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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地一抖。平時那家伙再生氣都不會這樣。想起鄭易則語重心長地告誡過自己,面對一個正在和自己生氣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別鬧了”或是“你別生氣了”這樣會適得其反的話,偏偏自己一出口就是這樣的話。明明是想要被原諒,想要和好如初;明明是一肚子的話,可卻怎么就是開不了口呢?“讓開?!蹦羌一餁獾卦俨徽f話,走出浴室后就鉆進屋子里,房門“嘭”的一聲就被重重甩上。曾柝煩躁地在沙發(fā)上坐下,回想了半天,幾乎就快記不起這一次爭吵的源頭是什么。濕了一半的襯衫來不及換下來,第一次在回家之后沒有立即洗澡的沖動。直到自己又冷又餓,才猛然想起房間里那家伙應該也一樣吧,于是急忙起身在廚房煮了一鍋熱粥。對于曾柝來說,如果下廚也下替人看病一樣簡單就好了。皮蛋瘦rou粥煮出來又發(fā)現(xiàn)口味太淡,臨時抱佛腳地在碗里又添上些鹽,撒上點蔥花,板著臉端到臥室門口,喊了一聲:“……喂?!?/br>見屋子里沒動靜,轉轉把手,發(fā)現(xiàn)門鎖早被反鎖了。于是鄭重其事,敲了敲門,“傅嘉祎,開門……啊?!睘榱瞬蛔屨Z氣顯得冰冷冷的,最后轉念的那一聲“啊”顯得有些僵硬。還是沒回應。曾柝放下手里的粥,找出備份鑰匙來開門,心想著這應該不算犯規(guī)吧?打開門的時候,看到屋子里的人趴成個大字型在床上睡著了。把粥放在床頭柜邊,伸手探到嘉祎的手心,冰冰的。“傅嘉祎,喂!”推醒他之后,替他將被子蓋上,“餓不餓?喝粥。”貓一樣地懶懶睜開眼,氣仿佛消了大半,但卻仍做出不高興的模樣??孔诖差^,看男人小心地把熱粥遞過來。早就餓地不行的嘉祎,連忙舀了一口熱騰騰的皮蛋粥送進嘴里。大概是真的餓扁了肚子,覺得手里的粥好喝地不得了,三下五除二就解決完了,舔舔嘴,“還餓?!?/br>“等等,鍋里還有?!?/br>人再不高興,也不能和自己的胃斗氣。嘉祎喝完第二碗熱粥之后,心滿意足。曾柝似乎也敏感地意識到,既然愿意喝粥,也就說明沒有那么生氣了吧?可一整個晚上,嘉祎還是沒有和他說過一句多余的話。曾柝上床時,那家伙看似平淡地背對著他睡,可卻能想象他氣鼓鼓不吭聲的樣子。‘適時的時候就該放下架子,低聲下氣地給他好好道歉。’曾柝想著鄭易則的話,伸手抱住嘉祎的腰。“別碰我?!蹦侨伺擦伺采碜印?/br>曾柝湊過去,親了親他的耳朵,“還生氣呢?”“走開?!绷鰣詻Q。……一個晚上,果真都沒有做。曾柝胸悶地幾乎一個晚上沒合眼,凌晨四點終于睡著,一覺醒來的時候卻又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已經(jīng)去花店了。摁掉還沒有響的鬧鐘,曾柝皺著眉頭從床上坐起來,頭痛欲裂。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卻發(fā)現(xiàn)小雨連綿的天氣還在繼續(xù),難怪一點陽光都沒有。最糟糕的,莫過于心情也還未放晴。沖澡的時候感覺到自己一心的怨念,被忽略的感覺原來這么不好受。想要用右手替自己解決一下昨晚沒能釋放的欲望,又發(fā)現(xiàn)身體怪怪的,手軟到居然硬不起來。察覺到不對勁之后,替自己測了體溫。從嘴里抽出溫度計來看,紅色的柱體飚到38度。其實,沒有什么大不了,不過是38度而已。急診室忙起來的時候,還有過帶病上班的前例。感冒、發(fā)燒算不了什么??墒墙裉?,卻覺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難受,大概這就是常說的心理作祟。曾柝懨懨地躺回到床上,摸到床頭柜上的座機,給醫(yī)院掛了一個電話請假。迷迷糊糊地又睡到中午,被鄭易則的電話吵醒。“喂,你怎么了?”“有點燒?!?/br>“哈,不是吧?”電話那頭笑了起來,“那現(xiàn)在呢?死不了吧?”“快了?!痹亻]著眼,一點點開玩笑的心思都沒有。“誒認真說……你還好吧?你家傅嘉祎在沒???”“……沒。”“要不我給他掛個電話吧?”要是平時,曾柝一定用那張面癱的臉教訓別人不要,可現(xiàn)在,“不”字卻說不出來。這樣狡猾的心理立即被鄭易則看穿。“……還不高興著呢?曾柝,你真菜?!睅兔χ安幻膺€要嘲笑一下這個沒有情商的男人。“少羅嗦。掛了。”又不知道睡了多久,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客廳里有人走動的聲音。他果真回來了……居然可以讓自己覺得這么安心。嘉祎走進臥室的時候,看到曾柝醒了,便坐在床邊,探手過來摸了摸男人還燒著的額頭,平淡著語氣問:“你吃藥了沒?”想要開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嗓子出奇地渴,于是只好搖搖頭。“穿衣服,我陪你去醫(yī)院看看。”曾柝睜著眼望著他,又沉默地搖頭。“……我?guī)湍闳フ宜??!?/br>床上的人此刻倒乖地像只大型犬,可憐兮兮地伸手抓住了嘉祎,壓著嗓子道:“你別走了,坐會兒。”嘉祎急了:“你自己就是做醫(yī)生的,發(fā)燒了干嘛不吃藥不看大夫地折騰?”“給我倒個水吧?!?/br>嘉祎瞥了他一眼,還是氣鼓鼓,可還是起身給他端來一杯不冷不燙的溫水,“拿著,我去找藥?!?/br>“……”就著白色瓷杯的杯緣喝了兩口,頓時覺得舒坦了許多。藥一并遞過來的時候,不情不愿地接過來,卻遲遲不肯送進嘴里。“干嘛,吃藥啊?!奔蔚t看看他。“……”吃了藥病好了,你就又不甩我了。這樣可笑的心思,怎有臉皮說出口。“小拆!”重新嘉祎用這個稱呼催促著自己,于是藥片藥水地一并吞下去了。“苦么?”“還好?!?/br>嘉祎彎腰接過的杯子還沒放下,就低頭在曾柝嘴上親了親,“好了,快睡?!?/br>曾柝抓緊了有意要松開的人,重重吮吸過他的唇,認真地一絲不茍。“對不起?!?/br>“……對不起什么?”“死要面子脾氣差對不起,惹你生氣對不起,學不會安慰你對不起?!?/br>臉刷地紅了起來,可卻仍固執(zhí)地質問:“還有呢?!?/br>“以后不吵架了吧?!?/br>“嗯?!?/br>“其實,還有很多想說?!?/br>“那挑一條最要緊的,其余的身體好了再說?!?/br>“我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