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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書平時雖然對高正銘吃癟喜聞樂見,但是見自己的發(fā)小一臉黯然神傷,還是收斂了笑容,安慰他說:“分了就分了唄?;仡^讓你家老爺子給安排一個。什么白富美找不著?!?/br> “我就是不想讓老爺子安排。他安排的人,哪個是好伺候的?!备哒懨鰺熀校珶o奈餐廳禁煙,他只得把煙拿在手上看。 “得得,誰不知道你為了躲開老爺子特地來的上海啊?!鼻貢衼矸?wù)員,“咱們隨便點點兒吃的東西,吃完出去溜達(dá)吧。這兒不能抽煙?!?/br> 高正銘還是一副苦悶加不解的樣子,吃也吃得不多。 后來他就拒絕再說自己的感情經(jīng)歷了。這人一向習(xí)慣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到百分之百成了絕不透風(fēng),所以秦書懷疑自己只有到他婚禮當(dāng)天才能知道新娘的名字長相脾氣性格了。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婚禮也是泡湯了。 吃完飯回到濱江大道上,秦書發(fā)現(xiàn)除了他們兩個以外,其他都是一對對的情侶,和一個個帶著小孩的家庭。 “咱倆混得太失敗了。”秦書總結(jié)道。 高正銘沒接他的茬,只是問:“你過年待在北京嗎?” “嗯?!鼻貢c點頭,“如果過年我還活著的話。” 他說得自然,高正銘卻僵了僵。 高正銘吸了口煙,緩緩呼出大團煙氣,半天才說,“那我回去找你?!?/br> “行啊。咱們也該聚聚了?!鼻貢χf。 他和高正銘在江邊分別,假裝自己要去趕晚上的航班,一個人坐地鐵轉(zhuǎn)汽車回了同里。 他還是更想一個人待著。因為只有這種時候,他才可以不去想周圍的人和事,把百分之百的精力都集中在自己面前的帆布上。 他小時候?qū)W了半年畫,后來就坐不住畫不下去了,被爺爺拿戒尺抽了好幾個星期,就是寧死不從,可是這半年里,他卻不知道為什么愛上了這種跟自己對話的方式。 如此寂寞,如此安靜,簡直太不像他了。 可能他真的想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點什么吧。 ☆、11-秦書-2 第二天他發(fā)微信問田澄,昨天的約會進(jìn)行的如何。 她遲遲沒有回,卻在周二的時候忽然發(fā)消息問他:“你31號有什么安排?我?guī)蓚€朋友去你那里跨年,方便嗎?” 秦書愣了愣,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田澄連珠炮一般地補充說:“我朋友的好朋友剛?cè)ナ?,她想帶她好朋友的哥哥出去散散心。同里我跟她都熟,晚上住你那兒行嗎?我們倆睡樓上的床墊,我朋友睡一樓的大床,那個哥哥睡你一樓的羅漢榻?!?/br> 她連睡哪兒都安排好了,他還能說什么?只好回了一句:“好的?!?/br> 田澄又說:“晚上吃什么你不用管,你負(fù)責(zé)安排一點娛樂項目,他倆心情都非常差,你給找點樂子?!?/br> 秦書簡直無語,他怎么一瞬間就成地陪了。 田澄還說:“那個哥哥失聰?shù)?,又是國外回來的,所以你不要安排卡拉OK這種項目?!?/br> 他頭疼,頭很疼,花了好幾分鐘才完全消化了田澄的指示,回了一句:“好吧?!?/br> 不過有人來也好,至少給了他機會,讓他不用單獨跟田澄說某些話。 因為他知道,他要說的話不會讓田女士很開心的,有外人在,至少可以確保他不會被推下河。 12月31號那天,田澄果然吃了午飯沒多久就到了,跟她一起來的,是她的閨蜜陸晚云,和閨蜜的朋友蔣一澈。 田澄前所未有地來了他這兒就往廚房鉆,把蔣一澈手里拎著的一大堆東西放到灶臺上。 秦書走進(jìn)去一看,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帶了電磁爐,鴛鴦鍋,還有很多食材。 “你,去街上買點蔬菜回來?!碧锍沃钢盖貢?,命令道。 還沒等他說什么,陸晚云就攔住田澄,“我們這么打擾秦先生,怎么還好讓他去買東西??!” 說著,她轉(zhuǎn)過身,微微一笑對秦書說:“秦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哦,我準(zhǔn)備晚上做羊蝎子火鍋的,但是我們來的有點急,蔬菜沒有買。沒關(guān)系的,我先把這里收拾一下,平時這些餐具你應(yīng)該用的很少吧?我們先洗一點出來,然后我跟田澄去買菜就好了?!?/br> 這才是典型的江南女孩子的樣子,白皙纖瘦,又溫柔可親,連說話的聲音都甜蜜得能掐出水來。 秦書一邊想,一邊反而不好意思了:“那怎么行,我好歹也是主人,怎么能讓你們什么都帶來呢。這兒我反正幫不上什么忙,我去買,倒是勞駕你回頭要做飯了?!?/br> “沒事的沒事的。”陸晚云還要推辭,田澄又領(lǐng)導(dǎo)上身了,“行了,讓他們也干干活。這樣,我們倆來洗碗,你不是還要先把羊蝎子燉起來嗎?你先開個單子,要買什么蔬菜,讓兩個男的去,扛著怪重的,我才不去?!?/br> 陸晚云看看秦書,又把蔣一澈拉到邊上,兩個人用手機交流了一番,才回來說:“那行吧,我把要買的東西發(fā)給一澈了,你們再看看自己要吃什么,也買一點就好了?!?/br> 臨走時,秦書又被陸晚云偷偷拉到角落里。她壓低了聲音說:“秦先生,你帶他去逛逛吧,這邊你應(yīng)該很熟了,有什么好玩的就跟他講講,他是建筑設(shè)計師,應(yīng)該對這些古建筑很感興趣的,就是稍微有點麻煩,需要你打字了。” 秦書被她求助的眼神搞得英雄主義上身,拍著胸脯就答應(yīng)了。 帶著蔣一澈出門的時候,他一直在想,田澄為什么跟她閨蜜差別那么大? 秦書看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蔣一澈,出門以后的第一個問題是:“你胡子留多久了?” 蔣一澈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兩個星期?!?/br> “挺帥的?!鼻貢c點頭。這種滿臉酷酷的絡(luò)腮胡子他一直想要,但是無奈自己只有頭發(fā)多,胡子非常不給面子。 蔣一澈禮貌地笑了笑,笑得有些勉強。 同里的路很窄,兩個人很少有并肩走的時候。不過秦書還記得陸晚云的囑托,每到一個稍微有點故事的古建筑,就停下來指給蔣一澈看,好在同里的旅游事業(yè)做得相當(dāng)不錯,每處都有青石碑的文字介紹,所以他也沒費什么勁。蔣一澈也很少跟他交流,幾乎只是點頭搖頭。 兩個人很快把古鎮(zhèn)草草轉(zhuǎn)了一圈,秦書便帶他去后巷買菜。 陸晚云的清單寫得十分清楚,不僅每樣?xùn)|西的量都標(biāo)明了,還把要買的調(diào)料品牌子都寫好了。秦書再一次感嘆,為什么田澄跟她閨蜜差別那么大?為什么他到了這么鐘靈秀氣的地方,遇到的卻是這么大大咧咧的一個姑娘? 秦書跟蔣一澈拎著食材回到小樓,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磔p輕的歌聲,田澄和陸晚云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唱一首歡快的民間小調(diào)。他拽住蔣一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