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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煙花沒有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0

分卷閱讀80

    精神說,“我這幾天都不回自己家,他能找到我的地方也就是單位了。這招他剛用過,應(yīng)該不會老用的。他不會老是跑來被人圍觀的,他丟不起那個人。”

    “嗯嗯?!碧锍喂膭钏?,“你看高總原來從來不來找你,他啊,就只在過年、情人節(jié)、你們臺里整改這種大事上花功夫,最近只要沒啥大事,他會消停的。他也忙不過來啊。”

    田澄說得沒錯,陸晚云稍微放下一點心來。

    陸晚云送走了田澄,回到辦公桌上發(fā)消息給蔣一澈:“我早上燉的排骨湯沒有在鍋里放鹽,你吃的時候記得在碗里加一小勺。”

    “我已經(jīng)吃完沒有鹽的版本了?!?/br>
    “???你不覺得淡嗎?”

    “我覺得跟你做的不一樣。還以為是我盛出來的動作不對?!?/br>
    陸晚云噗嗤一下笑出來,有點忘記了剛才的煩惱。

    “沒有鹽你怎么吃得下去?”

    “都是你買的排骨,我怎么舍得浪費(fèi)?”

    “排骨才多少錢……”她忽然想到一直困擾自己的一件事,借機(jī)提了起來,“我們在伊斯坦布爾的酒店和機(jī)票,我不是都沒有給你錢。”

    她其實猜到他肯定不會惱火自己提錢這么俗氣的事情,但是沒想到他說:“你可以送禮物給我?!?/br>
    “你要什么?”她立刻問。

    “我沒有想好。想到了再找你要?!彼痔故幍卣f。

    “好啊。”

    就算他要把她打包帶走,她可能也會一時熱血上頭答應(yīng)的。雖然她知道他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陸晚云上班上得全然心不在焉,該她說話時她在發(fā)愣,音樂還沒結(jié)束她又忽然開始講下一段的內(nèi)容。劉宏早就發(fā)覺她不在狀態(tài),下了節(jié)目一臉雞賊地說:“哦喲,惦記高總呢吧,還說分手了……誰舍得跟高總分手??!”

    她揮一揮手,根本懶得提高正銘這三個字,一溜煙地坐電梯下樓。

    蔣一澈在馬路對面等她。

    她其實是不想讓他來接自己下班的。雖然她下班的點比較奇怪,能遇到的同事不多,但是總可能有好事之徒看見。

    但是看到他身影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jīng)把那些理智都扔到九霄云外了。

    她飛奔過去挽住他,像老夫老妻一樣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拖著他就走。

    冬夜里的馬路上沒有什么人,只有頭頂昏黃的路燈和遙遠(yuǎn)的月光,這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城市,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時光。他們走過夏天一起走過的每一條街,重新認(rèn)識這個異常浪漫的地方——黑夜沒有減少它的魅力,反而給一切都加上了一種神秘的吸引力。

    他們?nèi)]貓,他們吃宵夜,他們笑著一起回家。

    就像陷入循環(huán)播放的舒曼的夢幻曲。

    如果不去想那個倒計時的話,她就是無比快樂的。

    他們搬到了閣樓上,借著皎潔的月光無休無止地對視,親吻,愛撫。

    她本來考慮過這幾天請假不要上班的,但是她意識到如果不上班的話,他們會失去一切正常的生物鐘,會就這樣守在這個閣樓里,直到兩個人都化成白骨。

    而她想要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此刻的他而已了。她無意間看到了他手機(jī)里有一張他小時候的照片,便激動地放大,移動,上上下下看了很久。

    他那時只有七八歲,穿著一條藍(lán)色的小泳褲,站在游泳池邊,細(xì)胳膊細(xì)腿的,笑得看不見眼睛,兩顆大門牙的地方是兩個黑洞。

    他讓她坐在自己的兩腿中間,從身后擁住她,兩手環(huán)在她的胸前,拿著手機(jī)給她看里面的所有照片。

    閣樓里開著電暖器,他們裹著毛毯,沒有穿衣服,緊緊地貼在一起。

    照片里的他跟她平時見到的大不一樣。

    他去過很多地方,草原,雪山,冰原,海灘,他總是跟很多人在一起,做各種鬼臉,笑得古靈精怪,歡樂的程度遠(yuǎn)遠(yuǎn)超過平時她熟悉的那個沉默溫和的蔣一澈。

    “原來你朋友這么多。”陸晚云笑。

    他認(rèn)真地?fù)u搖頭,“都是普通朋友?!?/br>
    她再仔細(xì)看看,發(fā)覺這些照片里重復(fù)出現(xiàn)的,除了他自己以外,只有蔣一清。

    第一次看到蔣一清的時候,她感覺到他微微地停頓了一下,然后就若無其事地翻到了下一張。

    她知道他并沒有完全從一清的悲劇里走出來。他常常會忽然想到什么,然后就茫然失神片刻。她更知道這種猝不及防的悲傷會伴隨他一生,誰都不可能真正忘記一個逝去的親人。

    可是他掩飾得很好,她想一定是因為這樣的掩飾已經(jīng)貫穿了他整個人生。

    后來每次看到蔣一清的照片時,她就抬起手摸摸他的臉頰安撫他一下。

    “你是不是真的只有南極洲沒有去過了?”她問。

    他依舊保持著環(huán)著她的姿勢,兩個人看手機(jī)異常方便,“不是啊。國內(nèi)就有很多地方我都沒有去過?!?/br>
    她有點想說“那我陪你去啊”,但是又說不出口。

    “你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問她。

    “很多啊。維也納,薩爾茨堡,柏林……可是都很遠(yuǎn)。”

    “那有什么關(guān)系?”

    “假期太少。一年只有五天?!?/br>
    而且并沒有人陪她去,她也并沒有閑錢出去玩,不過這些她都沒有說。

    “以后會不會變多?”

    “會。不過要工作很多年才會慢慢變多。現(xiàn)在只能苦哈哈地上班。”

    “那以后去就好了。”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她又有點想問“那你會不會陪我去”,可是又忍住了。

    以后是一個太過飄渺的詞,她不想給他壓力。

    “為什么喜歡出去玩?”她又問。

    “因為如果去語言不通的國家的話,反正都要靠肢體語言溝通,我就不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br>
    她后悔問這個問題了。

    可是也收不回來了,她只好轉(zhuǎn)回頭去把他推倒在床墊上,用吻安慰他小小的脆弱。

    她希望能把他們倆的關(guān)系推到只有rou體□□的狀態(tài)里,但是已經(jīng)做不到了。

    她已經(jīng)無比渴望了解他的一切,他曾經(jīng)每一次的喜怒哀樂,他現(xiàn)在每一刻的心情,他未來每一天的計劃。

    這種無計可施的泥足深陷讓她萬分恐慌。

    因為她每了解多一點,就會愛他多一點,分開就會痛苦一點。

    ☆、15-陸晚云-2

    周六的時候,陸晚云陪蔣一澈去了浦東,他們在濱江大道上逛了很久。

    他還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外灘,隔著江認(rèn)真地端詳每一棟近百年前的建筑。

    江邊的風(fēng)有一點大,他們倆緊緊地?fù)е鴮Ψ降难?,把圍巾纏在一起擋風(fēng)。

    陸晚云突然覺得外灘的樓太少了。

    要是外灘的樓再多上百倍千倍,他可能這七天就看不完了,下周六就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