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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春雨應(yīng)該早就不在了,不說本村人,就是游客那也是一抓一大把呀。杜焱燊本能的不喜歡夏冬,對他的話也持有懷疑。杜焱燊掏出了手機(jī),他本能的想向楚天翊尋求答案。不過,猶豫片刻,他放下了手機(jī)。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杜焱燊還是有所懷疑的,既然楚天翊的長輩到了Q市,這明顯說明事情還是挺棘手的,他還是不要麻煩楚天翊了,更何況他也沒有受到傷害。嘆口氣,杜焱燊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了,似乎正醞釀著一場暴雨。杜焱燊在農(nóng)家樂里坐立不安,最后,他還是朝河邊走去。他忽然覺得,自己若果真真被鬼害死了,那也是因為自己這要不得的好奇心。河邊空無一人,河水靜靜地流著。“春雨,”杜焱燊對著河水叫到,“我知道你在水里。”周圍一片寂靜,忽然,河水開始冒起小小的漩渦,春雨從河水中出來了。春雨穿著那件橘色的舊款連衣裙,臉色有些慘白,她站在水中,“你怎么知道的?”“夏冬說的。”杜焱燊看著春雨,覺得很是惋惜,她還這么年輕就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更可悲的是,她大概被困在了這條河中,她只能看著玩伴長大,父母老去。“你不害怕嗎?”“怕,”杜焱燊哭笑了一聲,“我大概好奇心太盛了吧?!?/br>春雨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不會害人的,我只是太寂寞了。這條河里只有我一個人,我不敢讓我父母家人見到我,我只好夏天偶爾出來和外人說說話?!?/br>杜焱燊輕聲道:“我有個朋友是天師,他應(yīng)該能讓你去投胎的。”春雨搖了搖頭,“我不想投胎,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br>“你不是失水嗎?”“不是,”春雨臉上浮現(xiàn)出迷茫之色,“我不會游泳,怎么可能會下水。那個時候,這個地方是一片荒地,很少有人來的。”春雨想到了十多年前,她從黑暗中醒來,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母以及村人在河邊聚集,耳邊傳來父母兄長的哭泣聲,村人惋惜的聲音。她驚恐的發(fā)現(xiàn),沒有人可以看到她,沒有人能碰到她,過了很久,她才接受了自己死亡的事實。只是,她對自己的死亡沒有一絲映像,她最后的記憶是走在放學(xué)回家的路上。春雨痛苦地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離開死亡的地方,她一個人孤獨的存在著。一開始,她沒有辦法讓父母看到自己,后來,她不敢讓親人看到自己,她被遺留在了過去。杜焱燊忽然說不出話來了,心中涌起了一個可怕的猜測。“你和夏冬不和嗎?”杜焱燊問。“夏冬?”春雨臉上閃過一絲茫然,“我知道他,可是我和他不認(rèn)識。”是的,不認(rèn)識。春雨一直是一個乖乖女,對青梅竹馬的暗戀都只會藏在心中,更何況認(rèn)識村里的小混混。杜焱燊懷疑自己大概猜測錯誤,不過,怎么想都覺得有問題,畢竟只有夏冬警告自己不要來河邊,甚至專門告訴自己春雨已經(jīng)過世,生怕自己和春雨多接觸。杜焱燊理不出頭緒,干脆不去想這么遙遠(yuǎn)的事情了,即便真真是夏冬做了些什么,十多年過去了,根本沒有證據(jù)去翻案。還是想法子勸春雨改變想法比較重要。“你打算一直留在這里嗎?如果你一直都想不起來自己怎么失水的,那你豈不是要一直等?”杜焱燊勸說著春雨,“人總是要向前看的?!?/br>“我已經(jīng)是鬼了,”春雨毫不在乎的說,“反正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了,每年在河邊認(rèn)識很多人也是不錯的?!?/br>很不錯嗎?杜焱燊想到了之前傷心哭泣的春雨。一人一鬼在河邊又聊了不少時間,天色依然暗沉沉的,空氣悶悶的。春雨向杜焱燊告別:“要下雨了,你走吧。謝謝你來陪我聊天?!?/br>春雨消失在了河水中。杜焱燊坐在河邊,周圍似乎除了他之外就沒人了??粗铀?,杜焱燊很傷感,他想到了那些被杜澤害死的年輕女子,她們被惡鬼吞食,連轉(zhuǎn)世投胎的機(jī)會都沒有了。他不知道,與春雨相比,誰更幸運一些。一個被自己困在了這方寸之間徒勞地看著時間流逝,一個被欺騙失去生命失去輪回的機(jī)會。起風(fēng)了,天空中的烏云更濃密了,雨滴終于滴落下來。杜焱燊站起來,他應(yīng)該離開了??墒?,還未等他最后向春雨告別,一股大力從后背傳來,他被人推到了水中。河水比想象中的深,幸好杜焱燊會游泳。他剛浮出水面,就聽到撲通一聲,有人跳入水中。不好,杜焱燊急忙游向岸邊。杜焱燊只是會游泳而已,他的動作慢了一步。腳被人抓住了,他被拉下水中。渾濁的水下是個人,杜焱燊在水中掙扎,他使勁踹向下面的人,希望可以逃脫。杜焱燊胸口發(fā)悶,空氣不夠用了,慌亂中喝進(jìn)幾口水。杜焱燊在水中掙扎,難道今天就會死在這里嗎?忽然,那股力量消失了。一個人影驚慌的向上游去。杜焱燊浮出水面,他已經(jīng)有些四肢發(fā)軟了。“上岸。”春雨的聲音在后面?zhèn)鱽怼?/br>杜焱燊掙扎著游到岸邊,他趴在河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抬頭望去,濕淋淋的夏冬就站在不遠(yuǎn)處的岸上。杜焱燊心中一驚,他實在沒有想到,想要他命的不是春雨,而是夏冬。驚恐籠罩了杜焱燊,此時他已經(jīng)四肢無力,周圍又沒有人,只要夏冬再將他推到河中,他大概就要溺水了。杜焱燊定了定神,“夏冬,我朋友知道我在河邊,這個天氣他不見我回去,是會來找我的?!彪m然杜焱燊更想問清楚,夏冬為什么要對自己下毒手,不過還是先保住命再說吧。春雨從河中飄到岸邊,她站在杜焱燊的前方,似乎是要阻攔夏冬的舉動。夏冬看大春雨,他一臉的驚恐。春雨已經(jīng)不是十多年前青春洋溢的樣子了。橘色的舊裙子上浸滿了黑色的淤泥,臉色慘白沒有一絲的血色,甚至有些浮腫,眼睛幾乎已經(jīng)看不到瞳孔。春雨的身上滴落著水,她抬起手,指著夏冬,“我想起來了,我是被你害死的,我是被你扔到水里的。”春雨在見到杜焱燊被推入水中的一幕,忽然想到了當(dāng)年發(fā)生的一切。她收到了竹馬的紙條,放學(xué)后她獨自一人來到了河邊,她被人推入了水中,而夏冬就站在岸邊看著她在水中掙扎,直至沉入水底死亡。杜焱燊看向夏冬,夏冬臉上的血色沒有了。“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殺我?”春雨厲聲質(zhì)問著夏冬,她身上出現(xiàn)了一絲絲的黑氣。為什么,她明明不該死的,她明明應(yīng)該和父母哥哥幸福的長大的。不好,春雨要變成厲鬼。杜焱燊經(jīng)過之前的事情,他還是從楚天翊那了解了一些東西的。他不能看著春雨變成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