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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宮女幫她弄,宮女估計今日已經(jīng)見慣風(fēng)浪,雖然臉色或白如紙或青如草,但手腳并不再抖,所以打扮起來倒是不錯。 一番忙碌之后,宮女退下,我大量著無泯君:“果然是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太子殿下,你這樣好美啊?!?/br> 無泯君嗤笑:“云皎,你這樣拐著彎夸自己,真是太不要臉了?!?/br> 我沖他一笑:“反正不是我的臉?!?/br> “……” 終于準(zhǔn)備完畢,我們兩人再大概對了一下一會兒見皇上之后要說的話和要做的事——一會兒由我告訴西泱國的皇上,無泯君,也就是我,是東源國的長宜公主,特地來求和。無泯君,也就是我接到消息,北昌國乘著西泱國攻打東源國,國內(nèi)兵力較為空虛時,打算乘虛而入,攻打西泱國。且現(xiàn)在西泱國久攻不下東源國,士兵厭戰(zhàn)——畢竟侵略戰(zhàn)爭的話,總比不上反抗來的讓人有激情,尤其是時間拖得太久。現(xiàn)在北昌國既然有所動作,無泯君便決定干脆和東源國將和,先對抗北昌國。 講和總要有個聯(lián)系的紐帶,而這紐帶,就是趕來的長宜公主。 當(dāng)然,西泱國花費(fèi)這么多兵力財力攻打東源國,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撤兵,就算皇帝同意,士兵也會極為不滿。所以西泱國已攻下之土地,每年都必須要將稅款分一半給西泱國,并且這次也要獻(xiàn)上金銀財寶,豬狗牛羊,綾羅綢緞等物品。 今后兩國便算是盟國,互相幫助,絕不互侵。 這也是我同意了的,畢竟這樣比起讓東源國滅國,已經(jīng)好了很多。如果連這樣都不行,恐怕皇帝是萬萬不會答應(yīng),休邑王也可以多嘴,那時候如果無泯君太子位置不保,我就可以和他一起去死了…… 我問過無泯君,他表示北昌國對西泱國的確是虎視眈眈,但應(yīng)該還不至于那么大膽直接來進(jìn)攻,畢竟北昌國和南紋國本身之間就在相互牽制,騰不出空來。 但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么多了,總得要拿出說的過去的借口——何況既然北昌國這么不友好,將來橫豎也就要滅了的。 對于無泯君這種囂張的態(tài)度,我沒有任何表態(tài)。 確認(rèn)無誤后我們一齊出了掌乾殿,走之前我很認(rèn)真的告訴他,不準(zhǔn)叫我云皎。 從小到大別人都叫我公主或者長宜,云皎這個名字,除了很小的時候,我記憶中已經(jīng)模糊了的親娘叫過幾聲,還有我學(xué)詩經(jīng)的時候,太傅說道“月出皎兮”的時候,提到了我的名字之外,我?guī)缀跬浳医性起?。無泯君會知道我的名字,我不算意外,但他頻繁叫我的名字,就讓我有些奇怪了。 無泯君聽了我說的話之后,展顏一笑:“那……皎兒?” “……你還是叫我云皎吧。” 【6】 我是太子,去皇上休養(yǎng)之地可以乘轎,但無泯君則不然,他只能跟在轎子旁邊步行。 他因為打扮的太過華麗,頭上幾乎看不到黑發(fā),只見金燦燦的飾物,我這么一看都覺得嚇人,何況他是戴的人。 且我覺得,他適應(yīng)能力很強(qiáng),我連穿他的衣裳都感覺不適,但他穿女子衣裳,帶女子頭飾,還要化妝,卻一點(diǎn)不見不習(xí)慣,我只能說,要么他能屈能伸,要么……他以前在無人之處,也常偷偷打扮成女子…… 我在東源國中,很少坐轎子,一來我要時刻練習(xí),不喜坐轎子,二來也沒什么人在意我坐不坐轎子?,F(xiàn)在坐在轎子上,因著宮中不許太快,所以比步行還慢,我坐在這晃晃悠悠的轎子上,看著無泯君金燦燦的后腦勺,只覺得無聊萬分,思緒亂飛…… 終于到了皇上休息的清身殿,我正打算舒一口氣,就聽見無泯君悄聲道:“我叔父也來了。” 我有些緊張的坐直了身子,看著一邊從轎子上下來的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雖然有些發(fā)福,但眉宇間和無泯君有些相似,年輕時候應(yīng)該也算是個不錯的美男子,我也下了轎,他看見我,便微微行禮:“太子?!?/br> “休邑王。”我回了個禮,“你也是來看望父王的呀。” “是的?!彼c(diǎn)了點(diǎn)頭,眼睛卻是在往無泯君那邊瞟,大概是見我身邊帶了個女人,覺得很奇怪。 我只當(dāng)做沒看到,道:“那我們一同進(jìn)去罷?!?/br> “嗯。”休邑王微微瞇了瞇眼睛,神色凌厲,我無端感覺心驚膽戰(zhàn),卻忽然聽見里面?zhèn)鱽硪皇铱蘼暎缓笫且粋€尖銳的聲音:“皇上駕崩了——!” 哈?!我們還沒進(jìn)去,西泱國皇帝就死了?! 我目瞪口呆的轉(zhuǎn)頭想看看無泯君,卻被他一推,往里面趔趄了幾步,知道他大概是讓我去跪拜,我趕緊小跑進(jìn)去了,一路聽見有人不斷喊“太子”,但也沒在意了,看準(zhǔn)龍床就跪了下去。 除了那些下人,我旁邊還跪著兩個人,一個白發(fā)蒼蒼的穿著官服的男子,還有一個似乎是公公的人,不過馬上,休邑王也撲通一下在我身邊跪了下來。 我跪下來之后,又有些不知所措,微微回頭,卻見無泯君居然也進(jìn)來了,他跪在我身后,雙眼帶淚,哭花了臉上的妝,雖說這是我的臉,但這么一看,還是覺得有些嚇人…… 不過一想,也是啊,雖然無泯君一直表現(xiàn)的這么無情無義神經(jīng)兮兮的,但是到底這皇帝,剛剛死去的皇帝,是他的父親……他怎么可能不難過呢? 我才這么一想,卻忽然感覺大腿邊一陣劇痛,痛的我眼淚立馬涌出來,然后放聲痛哭。 ……好賤,居然拿針刺我…… 我反應(yīng)過來是無泯君做的好事,他大概是見我忘記哭了,所以干脆戳我一下讓我記起來,且他手勁一點(diǎn)不輕,直中我xue道,我痛的眼淚直冒,干脆哇哇大哭起來。 一旁的休邑王原本正趴在床上小聲啜泣,見我忽然大哭,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也放聲大哭起來:“皇兄!” …… 不愧是一脈相承的叔侄,都這么虛偽…… 我一邊大哭一邊喊著“父皇”,心里卻又隱隱約約的想到,我剛剛以為無泯君是因為傷心過度才忍不住哭了出來,可真正傷心過度的人,怎么可能注意到我有沒有哭,甚至拿針戳我呢?就好像真正傷心哭泣的人,也不會在哭到一半的時候,注意到身邊的事情,還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無泯君,難道不難過嗎? 我父親死的時候,我的確是沒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