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言順。等到詔書念完,榮景瑄親自上前扶起謝明澤,讓他同自己并肩站在大殿之前,接收文武百官朝拜。大殿之下,鐘琦高聲道:“禮成,百官跪拜。”百官們還未站穩(wěn),便又跟著跪下,這次,他們恭恭敬敬沖帝后磕了九個頭,口里道:“皇上萬歲,娘娘千歲,大褚永安。”封后大典結(jié)束之后,榮景瑄還要同謝明澤去祭祖。謝明澤的名字從此就要寫在宗譜上,跟榮景瑄的并列在一起。當兩個人一同從奉天殿出來,金烏已經(jīng)西斜,瑰麗的晚霞照在琉璃瓦上,美不勝收。有資格參加宮宴的大臣們已經(jīng)先一步去了交泰殿,此刻站在奉天殿門口的只有他們二人。榮景瑄看了看面色如常的謝明澤,低聲問:“宮宴,你去嗎?”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般詢問,謝明澤低頭沉思片刻,還是搖了搖頭。榮景瑄見宮女太監(jiān)都等候在殿外,這才湊到謝明澤耳邊低聲道:“小六已經(jīng)在寢宮了,待會兒你到了,小福子會告訴你怎么做?!?/br>謝明澤猛地抬起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期許藏在他的眼眸之中,榮景瑄不由怔住,待他想要細細看去,卻發(fā)現(xiàn)謝明澤已經(jīng)恢復如常。“諾,臣……領命?!?/br>榮景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他上了玉輦,這才轉(zhuǎn)身往交泰殿行去。在那里還有許多事等著他辦。☆、第7章宮宴帝后大婚,自當普天同慶。理是這個理,可晚上交泰殿里氣氛卻并不熱絡。從永延三十五年順天軍逆反之后,整個大褚都陷入戰(zhàn)火之中,隨著大將與王爺們戰(zhàn)死沙場,永安城中也再無往日繁榮安樂。先不肖說榮氏皇族做何感想,在坐的朝臣們只怕早就各懷心思。榮景瑄簡單說了幾句吉祥話,便讓朝臣自行吃酒去了。這個時候,別說歌舞了,就是連個宮廷樂師榮景瑄都沒讓叫,他沉默地吃著八寶鴨,一雙眼睛卻認真看著下面的觥籌交錯。氣氛就算再不熱絡,總有那么幾個交好的互相敬酒,榮景瑄此刻十分冷靜,他看著他們,認真回憶著那時記憶。他還是不知到底是誰放叛軍進來的,不過這也并不重要,他只要記得誰是大褚的忠臣便可。他的目光在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上一一劃過,最后落在了郁修德臉上。作為安國侯嫡長子,郁修德自幼飽讀詩書,才學品貌皆是一流,他十五歲便被安國侯上請立為世子,十八歲同自幼青梅竹馬的信陽侯嫡長女華靜姝成親,成為永安城的佳話。榮景瑄拼命在腦海里想了許久,仍舊想不起來上一次國破之后郁修德同華靜姝怎么樣了,他們幾個年紀相當,他同郁修德雖不如謝明澤親密,可也算是至交好友,就連華靜姝跟他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情分是相當不一般的。希望這一次,他們能保住命。榮景瑄嘆了口氣,他端起沒有酒水的酒杯,徑直往國丈忠敬公與國公夫人華氏的偏廳走去。雖說下面的朝臣看上去都其樂融融,可他們就算背過身去,腦袋后面也能憑空長出眼睛,盯著皇帝的一舉一動。榮景瑄一從御座上站起來,立馬感受到無數(shù)視線向他看來,他也絲毫不在意,面色從容走進偏殿,根本無視身后的竊竊私語。偏殿里,忠敬公謝懷信及夫人華舜英正沉悶地吃著酒菜,說是吃,其實他們不過是動動筷子,顯然誰都吃不進去東西。雖然有了榮景瑄上午的話打底,可今日這場婚事到底讓人無法高興起來,老兩口白天不敢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這會兒在偏殿里獨處,這才把擔憂顯露出來。這次讓他們在偏殿一起宮宴,是榮景瑄的臨時改的安排。上一次他特地安排了兩位老人家坐在大殿上,位置就在他下首,顯得十分尊重。可尊重是尊重,一波又一波過來敬酒的朝臣卻讓他們都不痛快。那些恭喜的話語套在任何一對新人身上都合適,只在他和謝明澤身上分外尷尬。這一次,他把二老安排在偏殿,一個是方便說話,另一個也是為了他們都松快些。“伯父伯母,久等了?!?/br>榮景瑄是一個人過來的,沒帶太監(jiān),所以他這句話一說,著實嚇了老兩口一跳。謝懷信趕緊放下筷子,拉著夫人站起來:“陛下……”榮景瑄沖他們擺擺手,一起坐到桌邊。“伯父伯母,今日之后咱們便都是一家人了,不談那些虛禮,二位且請坐下,讓瑄敬一杯酒?!?/br>榮景瑄說罷,直接端起酒杯。謝懷信與華舜英只得端起酒杯,面色卻不知不覺緩和下來。皇帝的態(tài)度,確實令人放心。再說,這位皇帝幾乎是他們二人從小看著長大,華舜英與溫佳皇后交好,對榮景瑄更是喜愛,見他這樣,心里的大石徹底落到實處。榮景瑄沒說別的話,把杯中水一飲而盡,然后放下酒盞,面色嚴肅起來。交泰殿的偏殿平時是他早朝前短暫休息之處,地方不大,卻很安全。榮景瑄特地把謝氏夫婦的酒宴賜在這里,就是為了多說幾句話。他深吸口氣,終于張口言道:“相爺,您是瑄的老師,也是大褚的忠臣,有些事情,瑄不想瞞你?!?/br>他說完,頓了頓:“今晨得到信報,叛軍已經(jīng)進了永安城,現(xiàn)在,他們可能已經(jīng)潛伏進長信宮了?!?/br>謝懷信聽到這這一句,臉色驟變。他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攥起拳頭,他面色忽青忽白,一雙眼眸幾乎赤紅。“陛下……”榮景瑄見他這樣,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可又有些欣慰。大褚已經(jīng)日薄西山,能得謝懷信這樣的能臣忠心耿耿,也不算太過悲涼。謝懷信畢竟位極人臣二十年,在短暫的憤怒與無措之后,很快便反應過來:“陛下,如今城中應該還有兩千御林軍與兩萬勇武軍?”御林軍負責皇宮守衛(wèi),而勇武軍則護衛(wèi)帝京,之前為了阻止叛軍北上,大褚?guī)缀跽圻M去大半兵力。謝懷信記得,去年為了保護永安城,駐守在豐城的兩萬勇武軍都已調(diào)了大半進城,對付進宮來的叛軍不在話下。榮景瑄苦笑道:“實不相瞞,勇武軍的實數(shù)不過一萬五,去年七王叔隨軍出征,瑄把僅剩的一萬五勇武軍都派了出去。”榮景瑄雖然當時還未拿到統(tǒng)帥三軍的虎符,可勇武軍是他母后娘家所屬,隨著馮家人丁凋零,勇武軍名面上也并未直接掌握在溫佳皇后嫡系手里,暗地里卻依舊能任由他派兵調(diào)遣。這件事情是他同謝明澤一起商量的折子,然后讓擔任侍衛(wèi)統(tǒng)領的郁修德派人送去軍營,除了他們?nèi)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