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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煙!羅銘不敢大聲呼叫,這附近的房子都以土坯為基,用茅草搭頂,隔聲能力幾乎等于沒有,他半夜三更的大吼大叫,非把一條巷子里的人都鬧起來不可。出了巷口就是岔路,羅銘站在岔路口張望,兩邊都不見流煙,順著一邊跑出去老遠,才想起流煙應(yīng)該走不了這么快。又返回頭去,順著另一邊尋找,找了快一個時辰,還是不見人。要是找不到流煙羅銘不敢細想,用力地搖搖頭,甩開沒用的心思。他要找的人,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羅銘穩(wěn)了穩(wěn)呼吸,放慢腳步,重新又找了一遍,仔細地左右查看,連墻角的石縫都翻過,終于在天蒙蒙亮?xí)r,在離自家巷子不遠的針線鋪子前發(fā)現(xiàn)了流煙。流煙抱著膝蓋,蜷著身子,整個人縮著靠坐在針線鋪子的招牌底下,周圍似亮不亮,黎明還被一團曖昧的黑暗裹著,視線里的人和物都帶著模糊的影子。羅銘好半天才確認那真的是流煙,不是他的幻覺。他怕驚嚇到人,輕輕地靠過去,慢慢蹲下身子。流煙聽到動靜,抬起頭來。他眼睛里空洞洞的,像走失了魂魄一樣,目光呆滯,看見羅銘也沒有反應(yīng)。一雙大眼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羅銘在流煙旁邊坐下,輕輕地嘆了口氣,他不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也不知道自己不是太子這件事會對流煙造成多大的影響,羅銘不會去解勸安慰一個人,他只會和他并肩而立,一起去承受。羅銘握住流煙的手,從懷里掏出匕首,交到流煙手里,你要不解恨可以殺我。我決不會還手。流煙被手上的重量驚得一跳,他捻了捻匕首,搖搖頭。殺了你太子就能回來?不知道。流煙沒有再說話,只靜靜看著手里的匕首。我是皇后家的家奴,九歲時被靜懿皇后買下。本來我爹是要把我賣進胭脂院的,胭脂院知道嗎?那是京城里有名的歡場,要想和胭脂院里的姑娘、小哥兒相好,沒有十萬兩銀子的身家,是休想從里面逍遙出來。流煙突然開口,竟說起了他的身世。我爹也是妄想,憑我的相貌,怎么進得了胭脂院,幾年前我和太子去過一次,那里面的小哥兒,個個水靈兒,真的像出水芙蓉一樣,我這樣的,恐怕里面的管事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我娘生我的時候死了,爹養(yǎng)不起我,就想把我賣了換幾個錢再續(xù)娶一房妻子。呵,他賣我一次我跑一次,每次我偷偷跑回家都把他氣得半死,只好趕快搬家,免得買主找來。我九歲那年,爹下了狠心,要把我賣進胭脂院,那里有專人負責(zé)看守言周教,一個孩子是跑不出來的。在路上我哭著求他,爹不聽,只說是為我好。我嗓子都哭啞了,他也沒有回過頭來看我一眼。羅銘聽著流煙平靜的語氣,心里一陣難受。他也是孤兒,半生流離,可他還有人的尊嚴(yán)在,至少沒有人像賣牲畜一樣賣過他。我進端華宮時太子才五歲,還是個走路都走不穩(wěn)的奶娃,我進去給太子請安,剛剛要跪下,靜懿皇后就攔住我說,不必跪了。只要你好好陪著太子,看護他長大成人,你就是我另一個兒子。從那時起我就在心里發(fā)誓,我一生都會為太子而活流煙說到此處,嘴角泛起一個苦澀的笑容。為太子而活。如今太子死了,我又要為誰活下去?為自己!羅銘拉著流煙,扶他站起身來,為他撫凈身上的塵土。旭日東升,萬道金光捧著一輪紅日升上天空,羅銘對流煙笑道:從此以后,只為自己而活,做真正的自己。第6章:壽宴東城匯芳齋?是,李大哥給我找了個活兒。在匯芳齋里當(dāng)伙計,包吃不包住,一個月一兩銀子的月錢,咱們?nèi)齻€夠活了。羅銘放下手里的東西,進廚下幫流煙燒火。灶間的火光忽明忽暗,照得羅銘的臉也在光線交錯間顯得恍惚,流煙一時間有些晃神。流煙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來對待眼前的人,更不知道為自己而活究竟是個什么活法。他從小為奴,生活都是圍著太子打轉(zhuǎn),每日一睜眼,第一件事就是要考慮太子想要什么,穿什么衣裳,吃什么膳食,甚至連夜間侍寢的侍人,都是要流煙安排妥當(dāng)?shù)摹?/br>也許是習(xí)慣使然,雖然明知眼前的人不是太子,可流煙還是脫口而出,不能去,主子是何等身份,怎么能到紙局里當(dāng)伙計。羅銘也知道流煙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他抬頭看了流煙一眼,笑道:什么身份?廢太子,爹不疼娘不愛的身份!飯都要吃不飽了,還管什么身份。我現(xiàn)在就想掙那一兩銀子,能讓你不再給人縫衣裳,熬得一雙眼睛像兔子似的,就成了。還有,不是跟你說了,別再叫我主子,我聽得別扭,像叫地主老財似的,我們那里只有罵人才這樣叫。流煙瞪大了眼睛,真的?我一定記住,再不叫了。這人真好騙。他還特別認真的讓人騙。羅銘看流煙一臉信以為真,又不敢笑,也不好改口說其實沒那回事,趕緊說了兩句閑話扯開話題,去東城匯芳齋的事情就這樣定了。翌日起了個大早,羅銘吃過早飯,就到匯芳齋去。東城離皇城最近,住的多是達官顯貴,這里的買賣商鋪,也和南城的不同,幾乎都是經(jīng)營過幾代,分號遍布全國的老字號。匯芳齋的掌柜姓楊,五十多歲,一張臉幾經(jīng)風(fēng)霜,一笑就在眼角額頭堆滿了皺紋,人很和善,無論對什么人說話,都是未語先笑。匯芳齋主要經(jīng)營筆墨紙硯,偶爾也有文人雅士到此處掛單,留下字畫在匯芳齋里代賣。羅銘要干的活很簡單,每日把要賣的筆墨紙硯整理好了,放在顯眼的地方,有主顧上門,就要嘴勤腳勤,給對方介紹想要的貨物。遇到大宗定貨的,還要送貨上門,和羅銘前一世見過的銷售差不多,不過匯芳齋里的伙計都要粗通文墨,能與客人拽幾句詩詞酸話,這樣才能招攬住老主顧。羅銘干了幾日就摸清了門路,順手起來。掌柜對羅銘也極為滿意,還準(zhǔn)他提前支了半個月的工錢。如此又過了數(shù)日,羅銘這日正在整理臺架上的幾方石硯,怎么擺放楊掌柜都說不好,站了半天,從左挪到右,又從右挪回左,怎么都不行。另一個伙計擺得不耐煩,就推說要去送貨,把這個麻煩老頭兒交給了羅銘應(yīng)付。羅銘倒沒覺得麻煩,一遍一遍地拿起石硯,按楊掌柜說的方向、位置擺放。門外突然進來一個人,瘦高個,身上穿一領(lǐng)夾紗的素色袍子,頭上裹著方巾,手里拿著一副卷成卷兒的畫,進門來就問道:這里可接裝裱?羅銘趕緊放下石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