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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每一個孩子的頭,這才令身邊長老將早已準備好的見面禮給孩子們拿出來。 傅蘭芽在一旁細細打量秦勇,見她果然面色不佳,想起剛才之事,只當她身子不適,有心私底下問問,誰知這時秦晏殊見三個孩子果然極為高壯,揚了揚眉,揚聲笑著對平煜道:“平都督,難得幾位故友相見,咱們今日需得痛飲一回才行?!?/br> 平煜早已在淮河邊備了幾艘畫舫,舫上設了酒筵,聞言笑道:“自該如此,諸位,時辰不早,這便移步吧?!?/br> 于是一行人騎馬的騎馬,乘車的乘車,時辰本已不早,平煜卻答應了讓阿滿兄妹與秦家?guī)讉€小兒見上一面,便令陳爾升做了安排,攜了傅蘭芽母子一道往淮河去。 依照往常的習慣,他本該騎馬,然而他近一月沒撈著跟傅蘭芽好好說話,如今心腹大患一除,心頭一松,委實癢得慌,便謊稱剛才跟人打斗時扭傷了手腕,舍了馬不騎,厚著臉皮上了馬車。 正要掀簾,忽然瞥見陳爾升目光閃閃,他動作一頓,扭過頭,冷靜無改道:“何事?” 陳爾升猶豫了片刻,見平煜兩道目光有驟然變得銳利之勢,終于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出于自我保護的本能,將那句“都督手腕受了傷,可要屬下送些活血化淤的藥來”的話咽回了嗓子,只搖搖頭道:“無事?!?/br> 平煜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上了馬車。 傅蘭芽正輕聲跟阿圓說話,見平煜進來,由著他在身旁坐下,細細看他道:“可受了傷? “未曾?!逼届蠐е拮釉趹牙?,親了一口,看著她道:“方才可是嚇壞了?” 阿圓正捧著秦晏殊剛才給她的裝滿了金錁子的香囊在手上玩,聽得動靜,抬頭,不解地看看父親,又看看母親。 傅蘭芽索性將阿圓塞到平煜懷中,似笑非笑點點頭道:“平都督很壞,這些日子瞞著我許多事,我本就膽子小,剛才一遭那般出其不意,可不是嚇壞了膽?” 平煜心中暗笑,望著妻子,嗯,她膽子“小”得很呢。見她含嗔帶喜,嗓子一陣發(fā)癢,余光睨了睨女兒,突然抬手一指,對阿圓道:“圓圓你瞧,那邊是何物?” 阿圓撇過頭,好奇地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平煜卻猛的傾身上前,不容分說將傅蘭芽兩瓣紅唇吮住。 傅蘭芽心頭一撞,這人慣會見縫插針,阿圓雖還小,卻已會說話,若是這情形讓她看見,童言無忌,誰知哪天會不會鬧出什么笑話。 正要咬他,平煜卻仿佛掐準了時機一般,飛快地放開了她。 果然,恰在此時,阿圓困惑地轉過了頭,攤開胖胖的小手,搖頭道:“沒有,沒有?!?/br> 平煜摸了摸下巴,明知故問道:“沒有?奇怪,阿圓竟沒瞧見么?” 阿圓圓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出于對父親的信任,她再一次認真地擺擺手,“沒有,沒有?!?/br> 傅蘭芽見平煜還要逗弄女兒,狠狠瞪他一眼,替阿圓拭了拭汗,將香囊抽開,取出一個金錁子給阿圓玩。 她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繼續(xù)追問,“于飛樓竟藏著倭寇,莫非你前些時日便是忙著此事?由來只聽說倭寇在福建、浙江作亂,噫,為何你竟會疑到金陵。還有,秦當家他們?yōu)楹我矔砣肫渲???/br> 平煜知道女兒體胖,怕妻子抱久了手酸,遂接過阿圓,道:“于飛樓的東家乃是多年來潛伏在中原的諸浪人的頭領,為了不引人注目,此人長期潛伏在金陵,負責收攏物資,以便補給中原諸倭寇及浪人,如今江南一帶以于飛樓為首,早已織下了一張看不見的蛛網,因財力越發(fā)壯大,倭寇較前幾年猖狂不少,早在來金陵前,我便已查到了于飛樓的頭上,知道金陵的于飛樓是至關重要之處,要想對付倭寇,切斷財路是關鍵,所以一到金陵,便開始暗中部署,就為了一舉將于飛樓拿下。 “此外,于飛樓的掌柜表面上做皮rou生意,為了快速斂財,背地里偶也殺人越貨,前幾月他們劫的一趟鏢恰好是秦門的一筆重要物資,一番廝殺,秦門不止財貨被劫,更有不少子弟死在倭賊手下,秦門費了不少功夫查到了于飛樓,便寄信與我,請我與他們聯手對付倭賊?!?/br> 原來如此。 “既然于飛樓被查禁,豈不是能一道將倭寇在江南一帶潛伏的勢力連根拔起?”此舉無異于給了倭賊重重一擊。 平煜嗯了一聲,“切斷了財路和供給,倭寇幾十年的心血功虧一簣,可謂元氣大傷,沿海一帶至少可以太平個十余年了。” 傅蘭芽看看丈夫,想起他這些時日表現實在不算好,很快又將眸子里的欽佩之色掩去,只道:“剛才秦當家臉色不好看,不知是不是剛才對付倭賊時受了傷?“平煜古怪地皺了皺眉頭,并未接話。 傅蘭芽還要追問,馬車卻已到了河邊。 下了馬車,就見河面上泊了好幾條畫舫,沿河俱是花燈,將河面照耀著金銀交錯。 傅蘭芽正要著仆婦帶幾個孩子上畫舫,道路盡頭卻又緩緩行來幾輛馬車,近前后,卻是秦家和李家的兩位小公子來了。 傅蘭芽早就知道秦晏殊的夫人連生了三個小子,秦勇和李由儉也生了一對兒女,兩家卻都只帶了長子來金陵。 一眼望去,除了李家公子,剩下幾個孩子都是如出一轍的高大,跟阿滿兄妹站在一處,可謂一道奇景。 孩子們彼此見過禮后,先是安靜地觀察對方一晌,很快便熟絡起來,玩在了一起。 傅蘭芽上了畫舫,進到艙中,環(huán)顧四周,就見偌大一間艙室,貴而不奢,榻幾桌椅,一應俱全,幾上擺著好些瓜果點心。 走到窗邊,她推窗一望,就見一輪皓月懸于半空,清潤月光灑落在河面上,與河燈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傅蘭芽倚窗看得出神,渾然忘了冷,忽聽艙外有人求見,隱約聽見是秦勇的聲音,忙讓請進來。 秦勇一進來,她含笑抬目一望,眼睛驚訝的微微睜大。 認識秦勇八年有余,她還是第一回見秦勇著女裝,沒想到竟如此清麗脫俗,當真賞心悅目。 她忙笑著請秦勇入內,秦勇在幾旁坐下,笑道:“他們兄弟在一處飲酒,我如今不便飲酒,就不跟著湊熱鬧了。想著平夫人或許還未歇下,便不請自來,想與平夫人說說話。”傅蘭芽眸光一動,想起秦勇先前的異樣,心里豁然開朗,莞爾道:“說起來咱們也是曾同生共死的盟友,何必這般生疏客套?看來秦當家這是又有喜了,旁的先不說,先容我道聲喜?!彼m然跟秦勇夫婦無甚相處機會,但從剛才李由儉待秦勇的點點滴滴來看,夫妻二人的感情當真親厚得沒話說。 秦勇臉色有些發(fā)燙,從容笑道:“平夫人還是這般蘭心蕙質。今夜我一來是報喜,二來也是來話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