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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接近于中國人的胃口。 王航把她安置坐好,從不同的檔口陸陸續(xù)續(xù)端來杯瓢碗盞:酥炸鮮蝦、芒果魷魚、芋頭飯配rou骨茶,葷素搭配、顏色鮮艷,看起來就令人食指大動。 許衡顧不得繼續(xù)自怨自艾,果斷提箸,祭奠自己的五臟廟。 直到飽暖思yin*欲。 吃好喝足后,許衡這才想起招呼對面那人,抬頭卻見他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怎么了?”她有點不好意思。 “我買的兩人份。” 許衡咬住唇,臉燙得能煎雞蛋:“我不知道……” 王航輕輕吹了聲口哨:“在船上沒見你這么好胃口?!?/br> 許衡賭氣站起身來:“想吃什么?我去買?!?/br> 他仰頭看著她,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眼睛里晶晶亮亮的,比四周的燈光更加奪目。 許衡很沒出息地消氣了。 岸上這個年紀的男人,經(jīng)過歲月的磨礪,很多都已經(jīng)變得市儈、功利?;蛟S是因為近海,或許是因為環(huán)境單純,王航身上有股難得的少年人氣息,與作為船長的說一不二相比,反差明顯。 他站起身來,端起桌上的碗筷扔進回收站:“走吧,一起。” 許衡含混地“嗯”了聲,乖乖牽起面前的大手。 這里的攤主之間多以粵語交流,夾雜各式客家話、潮州話,聽起來讓人以為身在國內(nèi)的大排檔,而非某個未曾造訪過的異國他鄉(xiāng)。 王航身上帶著帶著令吉,許衡也不再跟他假客氣。兩人這次沒有買什么主食,走一路吃一路,直到肚子再也填不下了,方才要了兩杯果汁,晃晃悠悠地打道回府。 最后一批原木沒有運到,“長舟號”今晚還得繼續(xù)等貨。 夜里星光正好,留在船上的船員們也沒閑著,放了盞貨燈到海面上,比賽釣魷魚。 王航和許衡從另一側(cè)船舷爬上甲板時,竟沒有引發(fā)任何關(guān)注——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水面的浮漂。 在這里釣魷魚不需要專門的漁具,用鋼絲繩截下來的細鐵絲,磨尖綁上鐵釘,纏好就成了魚鉤。 只見大廚將一段rou包在魚鉤外,使勁兒甩了出去,再慢慢收回來,幾乎每次都能有所斬獲,看得許衡目瞪口呆。 真正上手釣魚的人不多,圍觀的不少。只要鉤子收回來掛著魚,便會有人熱烈地鼓掌叫好聲。 許衡勾著腦袋看了看甲板上的桶,已經(jīng)被大大小小的魷魚塞得半滿,也不知道他們吊了多長時間。 王航走到輪機長的身后,半真半假地說:“老軌,又把‘神器’祭出來了?” 輪機長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去去去,滾一邊去,別把我的魚嚇跑了。” 圍觀人群隨即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張建新推了王航一把,開玩笑地叱道:“快躲遠一點,他釣不上來魚,正愁沒有借口呢?!?/br> 輪機長表情凝重,也不管他們,架勢很足地往回收線。 許衡發(fā)現(xiàn)他用的魚鉤很漂亮,是只造型逼真的小蝦,還會閃閃發(fā)光。與其他人鋼絲鐵釘做成的魷魚鉤相比,簡直是專業(yè)級別的。 只可惜鉤上沒有魚。 輪機長臉面掛不住,還沒等其他人說話,自己背上魚竿、提著小桶回房間去了。 結(jié)果他剛消失在轉(zhuǎn)角,所有人便哄堂大笑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船上的冰箱徹底被魷魚占領(lǐng)。無論小四川做幾遍清潔,廚房依然到處都是黑乎乎的。 許衡一開始嫌臟,只吃洗干凈、去了骨的魷魚。王航教她把魷魚放到電磁爐里一塊兒煮,雖然吃完了嘴巴不好看,但那味道確實鮮美,連方便面也變成了珍饈。 再后來,魷魚實在吃不完,大家便想辦法清理出一小塊甲板,將剩下的全都曬成魚干——絕對新鮮無污染,號稱遠洋輪上的最佳手信。 從檳城往海防航行的過程中,許衡更加深刻地體會到船上生活的艱辛。與駕駛室里一成不變的風(fēng)景相比,她更愿意跟著水手上甲板,跟著老軌下機艙。 自重萬噸的鋼鐵巨輪,常年漂在海上保持運轉(zhuǎn),仰仗于船員們的辛苦勞作:敲不完的銹、抹不完的油、上不完的漆。如果說王航等干部船員是大腦,那么機工負責(zé)的就是心臟、血管、內(nèi)循環(huán),甲板水手則要確保整張臉面好看,不會被風(fēng)吹浪打改變。 只有在船上,才能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同舟共濟”。 每天夜里,她都會趴在枕頭上,興致勃勃地告訴王航,今天又看到了什么、學(xué)到了什么。偶爾情緒激動聲音稍微大了一點,便會被對方以吻封緘。 男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沒有條件的時候,勉強壓抑著*也能夠挺過來。一旦知道有機可乘,就像食髓知味的小孩子,根本不會考慮委屈自己。 白天,面對著聽他號令的船員,這人還能勉強維持基本風(fēng)度。 到了傍晚,許衡隔著鋼板都能聞到隔壁躁動不安的氣息。 好不容易熬過熄燈就寢,等其他人差不多都睡熟了,船艙的門板上便會響起輕微的敲擊聲。 開門時,許衡總能最先看到那雙眼睛:綠油油的,在黑暗中泛著光,像狼。 她自認不是個特別耽于情*欲的人,除了對錢看得比較重,現(xiàn)實生活中很少有事情能被放在心里。 可能是船上生活久了,封閉的環(huán)境容扭曲了觀念。即便許衡也不得不承認,情*事中的樂趣確實是需要發(fā)掘的,而且有賴于雙方的共同努力。 王航就像個天生的樂手,偶然得到了她這把未曾發(fā)聲的琴,一寸寸打磨、一點點調(diào)音,無論結(jié)果好壞,都能從過程中體會到無窮樂趣。 許衡終于意識到,在這種事情上,人人都是可造之材。 第33章 夜泊 沒過幾天,“長舟號”便進入了越南海域。 海防是越南的第二大港,也是北越的門戶。隨著越南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進出口貿(mào)易的增長,出入該港的船只日益頻繁,泊位緊張、航道狹窄、水深不足、缺乏維護的種種弊端便更加凸顯出來。 進港當(dāng)日,越南方面的引航員不太認真,一邊指揮船舶航行還一邊看報紙,甚至點名要喝中國綠茶。 王航最后連水都沒讓給端,親自從三副手中接過舵柄,直接沒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