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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擾,直接看到這個字的內(nèi)心,甚至可以從這個字的內(nèi)心來看到自己的內(nèi)心。 而一個人寫字,不止是和平日的練習(xí)有關(guān),還和這個人的心境、現(xiàn)實狀態(tài)等等都有關(guān)系。 蒼天在上,天野茫茫,靈筆仿佛穿越了萬千重云,看到了蕓蕓眾生。眾生百態(tài),喜怒哀樂,便有一群人在一道長不見底的天梯上行走。這些都是尋道者,他們或許終其一生都在這條道路上探索,但是路的盡頭是什么樣的,天道到底是什么,或許他們之中根本沒有人清楚。 靈筆茫茫然回顧來時的路,發(fā)現(xiàn)那里沒有路,它獨(dú)自一個站在九霄云上,再往上在隱隱約約的云中還有天階。 靈筆突然生出些許惆悵來。它撥開云層再往上走,走著走著竟然看到前方有個熟悉的背影。 靈筆心中一驚,疾走了兩步,正待開口,卻見前方那人回身一笑,伸手指著前方道:“你看,這就是神冥古道?!?/br> 靈筆不敢置信地看著那人,簡直是目瞪口呆。 而在他手所指的方向,天色陡變,云霧翻涌,大片大片的烏云聚集著,飛舞著,旋轉(zhuǎn)著,轉(zhuǎn)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仿佛一瞬間要吞噬整個天地。 “不要!”靈筆急切地走過去,想要阻止那個漩渦,或者是阻止那個人。 可是,它的動作到底還是慢了。那人對它微微一笑,道:“我尋找了它一輩子?!比缓缶罐D(zhuǎn)身上前,不管不顧地投身于那個黑暗恐怖的漩渦之中。 “不……不要!”靈筆又驚又急,它想要把那人扯回來,可是那漩渦吞噬了那人之后就迅速消失,它即便想要做什么也沒有機(jī)會了。 靈筆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它想那漩渦還會不會回來,那個人還可不可能從那漩渦中走出來??墒菦]有,什么都沒有。漩渦也沒有回來,那個人也沒有回來。 “神冥古道……”靈筆喃喃道。它茫然無意識地再回頭去看,來時的路又不見了,連天階都變得模糊而渺茫。它站在云端看著下面,除了云還是云,什么都沒有,一如它在這個鬼地方待的這許多年,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留下。 被困不是消沉的理由,然而消沉卻成為了被困的原因之一。 靈筆往上看云天,往下看云海,突然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神冥古道。它已經(jīng)多久沒有聽到人提起過這個名字,也有多久沒有再踏出過這片土地一步。它很清楚,它過著一成不變的安逸生活,不是不能變,而是它根本就不愿意變。它的心已經(jīng)隨著那個人的離開而封鎖了多年了。 靈筆以為它是在自己的世界里哭,其實,陶昕來、緋衣、紅毛、阿圖都看得到靈筆是在哭。 靈筆不喜歡潮濕,可是這時候卻是眼淚嘩嘩地往下流。一邊流淚它還一邊叫喊著不知名的話,那些表達(dá)出來基本沒人聽得懂的話。 別的不說,至少“神冥古道”這個名詞陶昕來是沒聽懂的。 聽懂的是在陶昕來識海之中的四叔。 四叔本來就一直在關(guān)注靈筆。在他看來,靈筆的變化有點(diǎn)大了。原來他也不知道靈筆是這么貪玩和耐不住激的存在,因為變化太大,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一直都在觀察靈筆,并且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讓靈筆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他找不到原因,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仙魔之戰(zhàn)。在那場長久的戰(zhàn)役中,靈筆失去了自己的主人,變成一個無主的靈物。他覺得,這對于靈筆來說,該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越是有靈氣的東西,一旦認(rèn)了主,對于與主人關(guān)系的認(rèn)定就越是認(rèn)真。在仙靈界中,多的是與主人定下盟約的靈物一旦失去了主人,就突然性情大變,有的甚至失去記憶的事情,這些事情四叔原本就聽說過,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而陶昕來呢,她也沒想到自己寫個字能把靈筆惹得這樣放聲慟哭,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這樣沒過多久,四叔回過神來,只覺得靈筆的聲音又厚重又嘹亮,叫人都不忍心聽下去。他覺得這種聲音還是很影響人的…… 想到此處,四叔臉色一變,突然起身離開上古靈玉的地盤,走出來提醒陶昕來道:“不好,不能再讓它哭了!” “怎么?”陶昕來也想哭,她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靈筆這么大哭,她心里也酸酸的,思緒飄飄蕩蕩一會兒想到韓鳳儀,一會兒想到韓北望,一會兒想到白子蓮,一會兒又想到自己。她的思緒到處亂飛,有時侯還想到原來的地球生活,想到那些童年,想到現(xiàn)在這種生活,想到瑤承,想到吳用所說的那些星象,想到她學(xué)習(xí)符篆時,在靜玄真君的督促下練字時,想到……所有的思緒都匯集在一起,催得她要落下淚來。 四叔連忙道:“我聽說靈筆有一種能力,被叫做萬靈哭,靈筆雖然被困在這個地方多年,已然失去了斗志,但是現(xiàn)在看了你的字,說不定想到了從前。越是有靈氣的東西就越是念舊,也越是容易受到情緒的感染,在特定的時候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靈筆在仙魔之戰(zhàn)中失去了主人,這些年已然性情大變,如今它若真是想起了那些事情,必有心要沖破牢籠。且不說到底沖破不沖破得了,但是此刻若是放任它這么哭下去,這個地方的所有靈植、靈獸恐怕會因為心有所感而產(chǎn)生變化。弄得不好,非攻擊性的靈植也會變成極具攻擊性的魔物。如果是那樣的話,這里會比獄森之中要危險恐怖千倍百倍……” 陶昕來一聽,心里就開始打鼓。她隨性所致寫了個“問”,因為她自己心里就諸多疑惑,諸多迷茫。她將這些事情都藏在心中,一日一日想,一日一日茫然,沒有答案,或許也將沒有終點(diǎn)??墒?,她沒想到會影響到靈筆。 “我該怎么做?”陶昕來問四叔道。 四叔也沒想到什么好辦法,看看實在不能拖下去了,于是道:“不然你將那樹枝我在手掌狠狠戳地面,看它是否能從自己的情緒中醒過神來?!?/br> 那還能怎么辦,照做唄。陶昕來于是趕緊上前,一把把樹枝拿在手中,然后狠狠戳向地面。 靈筆正哭得傷心,為它自己哭,為它的前主人哭,為那些許多年不曾想起的光榮與夢想,恥辱與傷痛而哭。它太專注了,根本就注意不到陶昕來的動作。 緋衣聽不到四叔的話,只看到陶昕來的動作。它吃了一驚,連忙阻止道:“昕來,你這是做什么?” 陶昕來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