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4
書迷正在閱讀:[劍三同人/丐花]望春、藍星物種觀測日志、海盜船醫(yī)[重生]、(盜墓筆記同人)情深不壽、帝王掌心嬌、黃泉路邊開客棧、他重生了,我沒有、渣渣都哭著求我[快穿]、不要作死撩學霸、反派好像都被我嚇壞了
在幻境中的這一覺,江殊殷覺得自己睡的很長很長。等到快要醒來的時候,耳邊總能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殊殷。”“殊殷?!币宦曈忠宦?像是一陣又一陣的長嘆,清脆的似是夢中的風鈴,正迎風擺動。又似和煦溫暖的春風,讓即將要醒的江殊殷聯想到春日洋洋灑灑的桃花,溫暖得叫他忍不住睜開眼睛。睜眼之時,時光已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沈清書已是褪去了昔年的青澀,穿著一襲雪白皎潔的衣裳,淡漠的似是夜空中高高懸掛的明月。睜眼與他相視著,兩人都不曾說話。就仿佛隔了多年不見的之交好友,一眼,便能從對方眼中看到許許多多的東西。江殊殷從床上坐起來,看看四周樸素典雅的陳設,淡淡一笑:“看來我這一覺睡得頗長。對了,這是哪?”沈清書一雙眼睛悄靜地看著他:“我房間?!?/br>我房間……江殊殷唇角輕輕勾起,眼里閃過壞壞的神色。伸出手,用兩根指頭微微捏住他的下頜,輕輕挑起,才邪魅道:“這么說,我睡著的這段時間,我們都在同床共枕?”沈清書下頜被他抬起,神色卻波瀾不興。一雙猶如琉璃水滴般清明透徹的眼睛默默看著他:“你想說什么?”“沒有什么?!苯庖蠊室饪康暮芙?,姿態(tài)曖昧:“師父我就說,你果然是在乎我的?!?/br>輕輕撇開臉,沈清書聲音淡淡的:“少貧嘴?!?/br>江殊殷放開他,看著他清俊如畫的側顏,癡癡笑起來:“你若不在乎我,又怎會救我?又怎會……在我昏迷時,一聲又一聲的喚我‘殊殷’?”此時的沈清書已有了名士之風,氣韻與性格雖比不得后來和煦溫柔,卻也大致相似。也是這幾近一半的相似,叫江殊殷不禁懷念起和他撒嬌的日子,便忍不住放軟語氣道:“師父?!?/br>沈清書回眸向他看過來。江殊殷看著他的雙眸,又喚一聲:“師父?!?/br>沈清書終于答復:“什么?!?/br>江殊殷道:“別那么冷淡,讓我像是看到沈子珺一樣,怪不舒服的?!甭月砸活D,見他的目光仍舊是清清冷冷的,他又道:“后來的你,明明很溫柔,特別是對我來說。怎么現在見到我,不冷不熱的,明明我們同床共枕已經那么久了。”沈清書沒理他,閉目道:“我要修煉去了。”飛快準備好與他一起出門,江殊殷側目道:“師父,你究竟什么時候,才愿意與我一同回家?”他說這話之時,明顯感受到沈清書身形一頓。江殊殷原以為他會說些什么,卻不料他一頓過后,竟抬腳便走,一字未說。此時的江殊殷不知他這樣是為何,直到過了許久許久,直到江殊殷親眼看到沈清書,是如何持劍殺去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直到那時,江殊殷才知道——沈清書為何遲遲不愿離開,寧愿沉淪于一個虛假的幻境之內。原來一切,歸根結底不外乎一個“情”字。而沈清書很不幸,正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殺去阿黎嘉,殺去人人痛恨的白梅老鬼,于他而言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因而,才更加珍惜,能與親友師門,和平相處的日子。阿黎嘉是個心靈手巧的人。可惜,也僅僅是心靈手巧而已。許是他始終不是中原人,也許是他們苗疆之中,從未有過修為高強之人。便導致他的修為在少年時代,便終于停滯不前。與他相比,柳溪婉門下的其他三人,修為則算是與日俱增,不久趕超同齡人,成為拔尖的佼佼者。其中,小小的沈清書則算是三人中,前進的最快,最穩(wěn)的。而現在,師兄弟四人中,除了阿黎嘉之外的其他三人,已成了修真界中鼎鼎大名的仙首,受無數人的尊敬。每每提到他們,修真界諸人,總是帶著敬畏尊崇的。可一旦提到阿黎嘉,敬畏和尊敬便不見了,剩下的唯有鄙夷與唾棄:“這個阿黎嘉,身為苗疆之人,就不該進入我們中原!呵,當初柳仙子更不該救他,不然身為淺陽尊和九陽尊的師兄弟,簡直是給他們丟臉的!”“就是呀,他這樣的人,就算有仙人相助,也絕對成不了仙首,還不如一開始就死了算了!”如此狠話,堪稱狠毒。進入人耳之時,只覺字字誅心。不遠處的沈清書同阿黎嘉將這些話盡數聽入耳中,沈清書不免秀眉一橫,驀地一改昔日的淡漠,抬足便要走上去與他們理論。卻被阿黎嘉一把拉住,柔聲勸阻道:“書書你不必管這些,我修為不高我心中自然有數。”他輕輕一笑,那笑容精致艷麗,叫江殊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好友謝黎昕。阿黎嘉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悲傷,好似早已習慣這些閑言碎語:“他們討厭我偏低我,其實很大一方面,并非是我修為不高的原因。師父修為也不高,可從來就沒有任何人說過她。他們說我,不過因為我是苗疆之人罷了。”拉住他的胳膊往后退了幾步,他又道:“反之,就算我修為同你們一樣高,也會有其他的閑言碎語,因而我早就習慣了。倒是你們啊,今后可一定要勤修苦練,這樣才能保護我和師父啦!”聽著他這樣開朗的話,江殊殷微微垂下眼瞼:這樣的性格,與昔年的謝黎昕相比,有何不一樣?難怪,難怪繼白梅老鬼之后,何歡鈴會選擇謝黎昕……——同樣因為一人,保持住澄凈之心。——同樣因為一人,手掌邪鈴,成為世人又恨又怕的惡魔。人說:何歡一響,百鬼夜行。從前江殊殷一直想不通,四脈祖師白梅老鬼,為何會給這樣的邪鈴取這樣的一個名字。直到如今,他才終于明白——何歡何歡,這天下又有何歡愉之事?對于阿黎嘉的想法,沈清書卻不這樣認為,他說:“這世上欺軟怕硬的人不少,你一次次的遷就他們,只會叫他們得寸進尺!與其這樣,倒不如一開始便給他們一個教訓!”說罷,他便眉宇一豎,主動牽起阿黎嘉的手,強行拽著他去到那群人的面前。見到他,方才說話的人,心中皆是一顫。畏懼的彎腰賠笑,指望他沒有聽到他們剛才的話。然而這的確是叫這些人失望了:“方才諸位說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遍。他是我?guī)熜?,即便是苗疆之人,可那又如何?你們說我?guī)煾妇筒辉摼人?,你們說他該死,這樣的話,可敢當著他的面,可敢當著我的面,再說一次!”聽著他這樣的話,看著這樣子的他,江殊殷驚呆了。從前只知師父性情和煦,有錯必罰,絕不包庇。卻不知,他竟然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