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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知自己哪里招惹了這少女。 任豐年瞧著云娘嬌媚可人的臉蛋,還有那雙欲語還休的濕潤媚眼,對比路氏日益瘦削的臉龐,和沉默安然的樣子,一股火氣蹭蹭蹭往上冒。任豐年叫兩個丫鬟壓著衣衫凌亂的女人,頷首使喚念珠抬手賞了兩個火辣辣的巴掌,見云娘一張嫩臉腫的老高,還不滿意,又逼著云娘的丫鬟,拿簪子在云娘臉上劃道道。 那小丫鬟本就跟著云娘不久,如今早就嚇破了膽,被押著跌坐在一邊,拿布匹塞了嘴瑟瑟發(fā)抖,現(xiàn)下被一群人圍著,勢單力孤的,早就沒了主仆情誼,抖抖索索的拔了簪子便要往云娘臉上劃。 云娘即便被堵住嘴,也瞪大眼睛,一雙小腳亂踢,殺豬般哼叫起來。隔壁包間終于有人忍不住了,輕輕叩了竹門。那人聲音清朗道:“在下呂于,還望……程姑娘見諒,能否小點(diǎn)聲?!?/br> 任豐年叫念珠開了門。念珠輕巧對門外的公子一禮,柔聲道:“是我們打攪了,公子一桌上的菜,全記在咱們賬上罷?!?/br> 任豐年面無表情的叫她把門關(guān)上,理智回籠,想著在這里行事多有不便的,真的漏了餡可怎么辦,她又不真是程雪怡,折辱個一兩下便得了罷。于是,任豐年便叫人把云娘幾個綁起來,一塊兒跌跌撞撞的帶走了,預(yù)備扔到遠(yuǎn)郊去,即便云娘主仆能活著回來,也算叫她出了口惡氣。 那掌柜的不敢干涉人家家事,一聽那婦人是個外室,還是大官家的,便不敢多勸,只叫人提醒了云娘的馬夫,便罷了。 隔壁間里一陣沉默,眾人默默看著呂于,有些撞破私事的尷尬。 程家小姐,外室,還有那位不可言說的貴公子,連在一起,大家都能自發(fā)編排出一場好戲。眾所周知,平遙大概現(xiàn)住的,只有一位文水程家的小姐,程大姑娘罷了,那這外室就非常妙了。殿下喜歡的,怎么連府里都帶不回去?這程家姑娘也忒不賢惠了些。幸而殿下事忙,不會光顧這樣的酒樓,不然可真是一場好戲了。 作者有話要說: 路氏心中暗爽,面上嚴(yán)肅道:“阿辭啊,怎么如此不穩(wěn)重呢?這是我與你爹爹的事bababababa!!給我回去抄家書,另罰禁閉去??!”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任豐年把云娘主仆扔到郊外去,便連忙離開。爽快替母親羞辱了外室,頓時覺得一身輕松。任豐年甚至覺得便是回家受母親責(zé)罰,也沒甚么,重要的是她做了她娘想做,但是永遠(yuǎn)不會做的事情。 至于裝作程姑娘這件事,她也沒有辦法,又不肯毀自己和一眾親朋的名聲。那既然程雪怡剛剛來平遙,又因?yàn)樯矸輰擂螣o法露面,那她就干脆冒名頂替了。反正又不是在甚么宴會上,料想也不會有什么人在意的吧。 其實(shí)還有一點(diǎn)就是,任豐年不喜歡程雪怡,所以一點(diǎn)也不想為她著想。既然李琨現(xiàn)在仍舊對自己不錯,那就盡情揮霍他的耐心好了,反正他們終歸不是一路人。便是他不悅,也不會為難一個小姑娘。 她不是真傻,這些日子以來收到珠釵,名貴的面脂,綢緞繡鞋以后,她不會覺得李琨真的對她毫無興趣,所以她才敢如此囂張。不借這東風(fēng),還要等什么時候?她不至于愚蠢到認(rèn)為,李琨會一輩子對她這樣的平民女子有興趣。 任豐年干脆不再多想了,回了府里換了身衣裳,便去了路氏那里。她不指望自己的“劣行”能真瞞天過海,只要她爹隨便問問,便能透出許多細(xì)節(jié)來,隨意一對便是她了。 路氏正抱著任越年喂奶糕,一點(diǎn)點(diǎn)泡到水里,小口小口的喂他。路氏眉目慈和,兩三口親親懷里的胖寶寶。任豐年對弟弟作個鬼臉,抿了嘴輕輕用指腹刮刮他紅潤的臉蛋。越年的反應(yīng)很慢,眼睛也沒有多少神采,倒曉得伸手去抓任豐年的裙擺,胖手上用紅線串著的一對精致的金鈴鐺叮叮作響。 見任豐年托腮看著越年嘆氣,路氏才叫奶娘把奶娃娃抱走。 她見任豐年神色不對,忙扯了她坐下,把糕點(diǎn)往女兒身邊推推,擔(dān)憂道:“阿辭啊,這是怎么了,今兒同刁家小姐玩的不開心了?同娘親說說?!?/br> 任豐年眨巴眨巴眼,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路氏臉色慢慢變得很差,任豐年想要扶她,卻被她制止了。路氏嘆口氣,蹙眉道:“你去管她做什么,這是你該關(guān)心的么?” 任豐年有些訝異路氏的反應(yīng),脫口而出道:“娘親你……早就知道那個云娘么?” 路氏露出一絲冷笑,又隱沒不見:“要不知道也很難……但她的事是我和你爹爹的事,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是要作甚?” 任豐年沒想到她娘不領(lǐng)她的好意,紅了臉結(jié)巴道:“娘親,我只是看不過眼,您這么辛苦,爹爹卻——” 路氏擺擺手,搖頭道:“阿辭,你還是不懂事?!?/br> “先不說咱們自己家的事,你假他人之名,別人難道不會知道,不會怨你么?到時候全城皆知你騙人栽贓嫁禍,千金大小姐同父親的外室計(jì)較是非,那你還怎么過?” 任豐年訥訥道:“能怎么辦啊?我做都做了?!?/br> 路氏氣的點(diǎn)她,手指都在發(fā)抖:“做之前你也不想想后果!你真是要?dú)馑牢?!外面的事情你娘親我也左右不了,更加沒法幫!你……你且好自為之,關(guān)一月禁閉再說!” 任豐年不能說出那個人的事情,心里著急,只哼哼黏上去用臉蹭她娘親。路氏表示不想搭理她,擰著眉毛叫她趕緊走。 另一處,小院內(nèi),程雪怡聽了丫鬟的話不由面色發(fā)青。外頭知情的幾戶人家之間,都傳遍了,她才剛剛知道。她面上堪堪維持著端莊的表情,心里盤算著,如此不端莊的名聲若是傳出去,終究是將來路上的一根刺兒。 想來想去,也不知是誰壞她名聲?;蛟S是聶家,畢竟他們家本是有位良娣的,只是因著災(zāi)禍,人都差點(diǎn)沒了,跟別說侍候殿下了?;蛟S他們是看不過眼她,想想也就說得通了。 可是她在小院里安分慣了,通過下人得點(diǎn)消息還好,便是隨意出門都是不行的,若說出門交際更是不敢了。更別提她沒有主子的寵愛,真的拿她當(dāng)回事的恐怕也屈指可數(shù)。 好在殿下看在她背后父親的份兒上,不會真的全然冷落她,隔十幾日還是會來吃盞茶的。雖也僅限于喝茶,他于女色上清心寡欲的緊,連話也不同她多聊,但程雪怡已經(jīng)很滿足了。殿下肯來見她,就說明他心里有她這個人,天長日久,總不會無情。 就在傍晚的時候,李琨來了她的小院子里。他的臉上寒意未退,坐著陪她喝了盞茶,聽了她說的事,難得挑眉。 作者有話要說: 任豐年:是這樣的,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