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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給他的房間住。陳瑜隔離區(qū)附近找了一個空屋子,讓雪松暫時待著。 雪松一進(jìn)屋就從包里拿出紙筆,坐在床邊,寫了一張藥方給陳瑜:“辛苦你了,照這個方子煎藥就行,我睡一會兒,藥好了叫我。”說完就無力的倒在床上了。 “小和尚!”陳瑜也顧不得別的,上前先把雪松的上衣脫掉,翻出帶來的太歲浸泡液,把傷口仔細(xì)清洗了一遍,又喂他喝了一杯,這才回村委大院把藥取來,順便把鋪蓋拿來,給雪松換上。 這會兒功夫,天色已經(jīng)微曦,陳瑜蹲在院里煎藥,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雪松,憂心忡忡。半個小時后,煎藥的陶罐慢慢飄散出一縷苦澀的中藥味。藥味越來越重,慢慢的向四周擴散。 早起巡視隔離區(qū)的吳醫(yī)生隔著口罩都聞到了這股濃重的藥味,隔離區(qū)病人的藥,都是他們統(tǒng)一煎好分發(fā)的,這是誰在自己煎藥? “小陳!是你?你怎么在這里煎藥,是誰病了?”吳醫(yī)生走近看,看到煎藥的是陳瑜,關(guān)切的問道,難不成是那個雪醫(yī)生? 這兩個年輕人做事認(rèn)真,不怕苦不怕累,昨天排查完還趁晚上多次巡查隔離區(qū),幫忙送藥,怕不是當(dāng)時被傳染上的吧? 陳瑜看火候差不多了,一邊過濾藥渣一邊說:“雪醫(yī)生昨天夜里發(fā)病了,怕影響大家,我們就搬到這邊了。吳醫(yī)生,您先去看別的病人吧,雪醫(yī)生有我照顧就行了?!?/br> 看吳醫(yī)生還想進(jìn)來,陳瑜趕緊攔住了她。要知道這疫病的來源還能移花接木敷衍過去,這胳膊上的傷就不好解釋了。 吳醫(yī)生昨天就知道了這兩個年輕人是未婚夫妻,對陳瑜的話也沒覺得意外。她還急著去巡視病人,就沒有跟陳瑜再客氣,直接離開了。 陳瑜把藥吹了吹,直到能入口的溫度,才回房去叫雪松:“小和尚,起來喝藥了?!?/br> 叫了好幾聲,雪松才恢復(fù)了一點意識:“放下,我自己喝?!?/br> 雖然意識不太清醒,雪松還是下意識的讓陳瑜離他遠(yuǎn)一點。 陳瑜才不聽他的,直接上前干脆把他扶起來,像抱孩子一樣摟在懷里,端著藥碗往他嘴邊喂:“別墨跡了,喝吧!你的衣服都是我脫的,你身上我不知道摸了多少遍,還矜持什么?” “咳咳!”雪松忍不住嗆了一口,只覺得鼻腔里都是苦澀的味道。他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不想她離得太近,把病氣過給她。 陳瑜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這么說也是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沒想到把小和尚嗆著了??囱┧删忂^來了,她直接把碗一托,雪松也配合的一飲而盡。 看雪松的眼皮都在打架,陳瑜給他蓋上被子,掖緊被角,輕聲說:“睡吧,那些感染的村民病情應(yīng)該穩(wěn)住了,別的有我就成了?!?/br> “小陳——新?lián)Q的這個方子確實有用,我剛才看了一下,感染的患者病情都穩(wěn)住了,今天沒有一例死亡患者。你們的到來,給我們帶來了希望??!”吳醫(yī)生巡視回來,心情十分舒暢,忍不住來跟陳瑜分享這個喜訊。 陳瑜勉強笑了一下:“都是幾位老師的功勞,你們辛苦奮戰(zhàn)在疫情前線,堅守了這幾天,才有今天的結(jié)果。我們不過是趕得巧而已?!?/br> 吳醫(yī)生知道雪松生病,對陳瑜的情緒影響很大,就囑咐她照顧好雪松:“疫情暫時穩(wěn)住了,今天應(yīng)該還有別的生產(chǎn)隊派赤腳醫(yī)生過來。你今天就留在這里好好照顧雪醫(yī)生,有需要及時去找我們。” 多虧了雪松十幾年不間斷的修行,到了下午,他就徹底清醒過來了,雖然面上還有些虛弱,但是精神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就連幾位老醫(yī)生都夸他身體素質(zhì)好,這么快就扛過來了。 晚上,陳瑜等雪松喝完藥,就跟他商量如何處置村里這些普通的疫鬼:“他們之中很多都害過人,也被人害過,這一筆糊涂賬,可不太好算。” “何必我們費事來算,你從地府請一個小吏上來,把這些疫鬼交給他,功過對錯,就由地府來評判吧?!毖┧蔀殛愯こ隽艘粋€主意。 只要不是請十殿閻王或者黑白無常,對陳瑜身體的傷害就沒有那么大,風(fēng)險也比較小。 陳瑜這才想到她可以請神,頓時覺得心頭一輕,像是卸掉了千斤重?fù)?dān)。確實,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相關(guān)“政/府”最合適不過了。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陳瑜把山洞的疫鬼和之前扔到一堆的疫鬼像疊羅漢一樣扔在院子里,回屋就開始燃香請神。 這回請來的是一個普通的勾魂小吏,看到陳瑜并沒有擺架子,而是一板一眼的問他:“何人喚我,所為何事?” 陳瑜卻不敢輕視對方,抓緊時間就把最近村子里的事說了一遍,指著外面一堆疫鬼說:“現(xiàn)在就剩這些疫鬼,希望您能把他們帶回去?!?/br> “境外的鬼魂不歸地府所管,你們遇到了可以便宜行事?!毙±酎c點頭,手中鎖鏈一揮,那群疫鬼就被捆在一起。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這小吏就拖著疫鬼砰的消失了。 陳瑜出去問雪松:“這大哥的意思,是讓我們遇到外國的鬼怪作祟,可以自己殺了,不用找他們是吧?”地府管不著,所以就指望他們這些有能力的人去解決? 雪松含笑不語,輕輕點了一下頭。這每天死去的人無數(shù),地府怎么管得過來,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厲鬼轉(zhuǎn)了空子在外行兇?更不用說那些沒法管的外籍厲鬼,地府早就頭疼不已,有人能代為解決,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陳瑜想起后山山洞里的那些尸骨,有了一些猜想。她找到衛(wèi)樓的村干部說:“我昨天去后山采藥,無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山洞,里面有不少尸骨??辞樾蜗袷强?日那會兒留下,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從那些尸骨身上殘破的軍裝還可以看出,里面是兩撥人,一波是八路軍,一波是日軍。小日本死無葬身之地也就算了,那些先烈的骸骨可不能就那樣放著,總要入土為安才好。 村委會對陳瑜的話十分重視,帶人去看了之后,發(fā)現(xiàn)確實跟陳瑜說的一樣。村里的人把小鬼子挫骨揚灰之后,就把犧牲的先烈遺骸鄭重收了起來,報到了上面。 革/委會對此時非常重視,翻閱了很多資料和當(dāng)?shù)氐目h志,終于查到了這些先烈可能的身份,把他們的尸骨遷到了縣里的烈士陵園安葬。 這次瘟疫還沒爆發(fā),就被迅速解決了,還有了一個不小的發(fā)現(xiàn),革/委會十分滿意,給參與的醫(yī)生都補貼了不等的工分和糧票。陳瑜還分到了一張收音機票,雪松的是手表票。 先前戴眼鏡的老醫(yī)生樂呵呵的說:“我看你們來的時候騎的自行車,就把這張手表票分給你們了,回去再弄個縫紉機,這結(jié)婚的三大件就備齊了?!?/br> 陳瑜被鬧了個大紅臉,還是雪松沉得住氣,正兒八經(jīng)跟老醫(yī)生道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