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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沒來管了。辰霄支持龍乘云守靈,自然也陪著龍乘云守靈,左右他是具尸體,并不需要多少休息。九龍城的冬天陰雨霏霏,冰寒刺骨的風鉆進窗縫門縫,在停靈的大廳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辰霄將一個小毯子裹在龍乘云身上,柔聲說,“睡覺吧,明天要入土了?!?/br>龍乘云到底是小孩子,不能真的幾天幾夜不睡覺,每日守靈到夜半,辰霄就讓龍乘云蜷縮在墊子上休息。龍乘云裹緊毯子,抬頭看辰霄。他的眼睛紅得像兔子,卻沒有眼淚。“師父,等我爹入土,我就跟你走,去山上吃苦?!饼埑嗽普J真的說,他長得極其俊秀可愛,做出堅強的表情,更是惹人心疼。辰霄盤膝而坐,他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讓龍乘云靠上來。龍乘云于是乖乖的靠上去,依偎在辰霄身邊。辰霄剛想跟龍乘云聊聊之后的事情,卻突然感到一絲異樣。[?。。?!詐尸啦,好怕怕?。?!]萬惡突然在辰霄腦海里尖叫起來,辰霄猛得側(cè)頭,看向身旁的棺木。原本躺在里面的龍鱗突然坐了起來,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辰霄。龍乘云似乎也察覺了一樣,小身子一彈,站了起來。“爹!”龍乘云看到龍鱗詐尸,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激動了起來。他狂奔到棺材旁邊,想要爬進去。“小云,你沒事就好?!饼堶[將頭轉(zhuǎn)向龍乘云,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我沒事的,師父救了我?!饼埑嗽普f著,一臉燦爛的轉(zhuǎn)向辰霄,“師父,你救了我爹,師父,你真好?!?/br>辰霄緩緩站了起來,看向龍鱗,眼神晦澀不明。龍鱗僵硬的伸出手,摸了摸龍乘云的頭。“師父?他不是你的師父,他是你的責任?!饼堶[說著,看向辰霄,“你想怎么樣?你是無法傷害龍家血脈的,你身上的降魔杵還在?!饼堶[說著,竟然看向辰霄的下身。辰霄暗暗磨牙,露出一個微微扭曲的笑容,“我跟你想象的恐怕不一樣,我只希望小云可以重新封印我?!?/br>[哎呀,腦子有坑啊。好不容易從棺材里爬出來,為什么回去,為什么回去,為什么回去。]萬惡叫了起來。龍鱗微微驚愕,有些不敢置信的說,“你想被封?。繛槭裁??”“因為我知道,變成僵尸,并不是真的復活。被尸氣激發(fā)的尸體,不過是困住魂魄的牢籠,只能保有死前最強烈的愿望?!背较稣f著,看向龍鱗,“你能保有這樣完整的意識,是因為你修習過道術(shù)?!?/br>“沒錯,我從小修道,二十歲離家出走,投身軍旅。因為我覺得,守著一個封印根本不能保護人民,只有從軍,才能衛(wèi)國護民。是我短視了?!饼堶[說著,自嘲的一笑,“結(jié)果這些,都要壓在這個孩子頭上?!?/br>龍鱗看著龍乘云,露出一個扭曲的表情,并看不出什么情緒。辰霄只能猜測,那大概是自責、擔憂還有舍不得。“爹,你活了,太好了,我們?nèi)ゾ饶锇??!饼埑嗽聘緵]心思理會他爹在說什么。他在棺材邊上興高采烈的蹦蹦跳跳,他穿著白色的孝服,帶著白色的孝帽,卻好像穿著彩衣的金童,笑容燦爛而純真。辰霄突然覺得心里有點堵,這個傻孩子,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將要做什么。龍鱗會詐尸,多半是因為辰霄這幾日一直待在這里,逸散而出的尸氣激發(fā)了尸體。無論是龍鱗,還是辰霄,都不可能讓龍鱗真的這樣活著,只會驅(qū)散龍鱗體內(nèi)的尸氣,讓他死回去。而能讓龍鱗死回去的,只有龍乘云。“小云,過來,我有話跟你說?!饼堶[沖龍乘云招了招手,既然上天給了他這多出來的一點時間,他便不能浪費。龍乘云湊過去,扒在棺材邊上,一張小臉紅彤彤的,滿眼都是開心和快樂。“爹爹你說?!?/br>“我有兩件事,希望你做?!饼堶[說著,將手放在龍乘云的肩膀上,“第一件,努力修道,重新封印你這位師父。第二件,繼承衛(wèi)國軍軍長?!?/br>龍乘云眨了眨晶瑩剔透的大眼睛,歪著頭,露出困惑的表情。“第一件事,我會幫你完成。但是第二件,未免太難為他了?!背较霭櫭?,眼神銳利的看向龍鱗。龍鱗有些慚愧的低頭:“程峰來思想陳舊,還停留在忠君愛國的舊社會。譚杰自私貪財,只想著賺錢。弓田土匪出身,殘暴易怒,沖動無腦。唯有宋青松,德才兼?zhèn)?,可惜剛剛二十出頭,太過稚嫩,擔任軍長無法服眾?!?/br>“讓一個五歲的小孩統(tǒng)御一方,執(zhí)掌五萬之軍,就可以服眾了?開什么玩笑?!背较隼淅渥I諷,“你不過是讓小云當個傀儡軍長,平衡四方勢力,給宋青松多爭取幾年時間,讓宋青松可以成長壯大,接替你的位置。”龍鱗抬頭跟辰霄對視,聲音堅定,“沒錯,小云是我的兒子。他當軍長固然只是傀儡,但是其他四人會看在我的情分上,不至于馬上決裂,還可以維系一段時間的平衡?!?/br>“宋青松是不是你私生子啊?”辰霄嗤笑。這樣一個傀儡軍長,當起來步步艱辛,朝不保夕,龍鱗居然忍心讓自己的兒子去坐。“我不做?!饼埑嗽仆蝗徽f,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些,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我不做軍長,爹爹是軍長,爹爹你活過來,你繼續(xù)當軍長。”龍鱗看向龍乘云,帶著遺憾地說,“小云,爹爹已經(jīng)死了?!?/br>“沒有,爹爹沒死。師父救了爹爹,是不是,師父?!饼埑嗽瓶聪虺较觯冻鎏煺娴钠诖?。辰霄沉默,一臉肅容。[臥槽,你的心呢?嗯?磐石,你真是磐石啊,你忍心嘛你。說啊,就讓龍鱗活著啊,你可以做到的啊。]龍乘云的眼睛里淚水翻滾,他嘟起了嘴,似乎馬上就要哭了。“小云,不要哭,你是我龍鱗的兒子,就要堅強,有擔當?!饼堶[的聲音堅硬如鐵,正如他的心。辰霄走到龍乘云身邊,蹲下身子,跟龍乘云對視。“小云,我救不了你的父親,他這樣活著,是不對的。你要幫他解脫?!背较鲆惠呑記]說過這么道貌岸然的話,兩個大人,將所有的傷痛推給一個五歲的孩子,這讓他覺得羞恥。龍乘云搖著頭,豆大的淚珠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小云,失去父親,是每個人必須經(jīng)歷的事情,你必須學會失去?!背较錾焓秩ゲ笼埑嗽频难蹨I,聲音溫柔而決絕。“我為什么要,要學會失去?!饼埑嗽瓶薜弥贝蜞?,根本停不住。“因為只有學會失去,才能懂得珍惜。”辰霄說著,將龍乘云抱了起來,讓站在棺材沿上。龍鱗伸手拍了拍龍乘云的頭,柔聲說,“記得我教你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