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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就不忍心看到他們走過安檢的背影。待他們二人的背影融合在茫茫人群中,我才惆悵地轉(zhuǎn)身欲走,卻意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那個人身材頎長,穿著合體的風(fēng)衣,雙手兜在口袋里。誰看得出他曾落魄到無家可回呢?是那個窮學(xué)生,不過他已經(jīng)長成了穩(wěn)重成熟的樣子,眼中曾經(jīng)的陰冷早已在歲月里沉淀得所剩無幾。那雙眼睛黑得毫無光彩,仿佛人世間再沒有什么事能夠讓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起來?,F(xiàn)在,他正在用他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睛望著小叔離開的方向,面上無悲無喜。“小叔現(xiàn)在過得很好?!蔽覍λf。他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轉(zhuǎn)身就要走。“等等,”我卻攔住了他,“你了解他,我想知道他這些年到底過得好不好。”當(dāng)年的窮學(xué)生突兀而短暫的笑了一下,聽起來異常尖利:“他遇見了我,當(dāng)然過得不好?!?/br>在機場的咖啡店里,我總算推敲出了小叔當(dāng)年所有的經(jīng)歷。他追著那小子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舉目無親,也沒有什么得以謀生的技能,卻每天笑著為窮小子打理好一切,就好像他們當(dāng)時在小鎮(zhèn)上那樣。他們都不提那個將小叔逼走的吻,卻默認(rèn)一般過上了情侶的生活。“他突然變得特別黏人,總是盡可能的貼在我身邊,走路要挨在一起,睡覺也要緊緊抱著。原來他那樣愛撒嬌,我卻只覺得他煩膩、覺得他糾纏不休?!?/br>堅強的人也許私下里更愛撒嬌,對著一個自己全心全意信賴的人,才能拋開一切強裝的顧忌。“他那時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去上夜校,十一點回來還要洗衣打掃。我明明看在眼里,卻不肯多為他請一個家政?!?/br>小叔為創(chuàng)業(yè)初始忙得腳不沾地的窮小子打起了雜,從一開始什么都不會,到公司財務(wù)一把手,也不過區(qū)區(qū)幾年而已。“他學(xué)得飛快,我總算知道他有多聰明,卻開始擔(dān)心他影響我的地位。他那么精通財務(wù),卻被我安排去跑銷售。每次應(yīng)酬,他還要為我擋酒。他現(xiàn)在胃不好,不能吃辣也不能吃冰。”“他和客戶喝酒喝得胃出血,在醫(yī)院躺了一個禮拜卻騙我說去看望剛上大學(xué)的你。我都知道,卻裝不知道?!?/br>“他愛我愛得都不要命了,我卻總是想著那張被我拿走的存折,想著他在我不小心睡著時的偷吻,想著他為什么助我良多。”可是小叔從始至終,追求的都不是金錢,偏偏他真正想要的,窮小子總是不肯給。“我總在想,他幫了我,不過是看上了我。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在我看來都居心叵測?!备F小子玩弄著桌面上的紙巾,低低地笑出來,“我其實一點都不了解他?!?/br>“既然你這么想,當(dāng)初為什么回頭來找他?!?/br>“……我不知道,我恨他,又感激他。等到真正遠(yuǎn)離了他,卻又覺得寂寞。”窮小子回憶著過去,目光如死水,“那時候我太敏感,仿佛全世界都想要迫害我。”“但我小叔不會!”我忍不住說,“他到底怎么待你,我都看得明白,你比我聰明得多,現(xiàn)在卻告訴我傷害他是因為你太敏感?”“……”“你為什么就不肯承認(rèn),你對小叔的感情,永遠(yuǎn)比不上愛你自己?既然一開始你覺得他不懷好意,為什么還委屈自己接受他的援手?”我還是忍不住激動了起來。“我現(xiàn)在明白了這些道理,他卻已經(jīng)累了。只可惜我們相遇在錯誤的時間,所以這輩子才錯過了。”他目光空洞,抬頭看著窗外飛機劃過天空的軌跡。我冷笑起來:“可是如果沒有他,你不會有今天;但如果沒有你,他恐怕會幸福很多。”聽了我的話,他的臉色更加慘白,終究是不發(fā)一語離開了。過去的歲月里,他有那么多的機會去珍惜,偏偏要在錯過了一切之后懊悔不已。他傷害小叔良多,卻到最后都不明白小叔愛得是什么樣的自己。小叔愛的,是那個家破人亡之后還挺拔得如同稚嫩松柏的少年??墒切∈逡粠樵傅膬A注,終究沒有教會那個少年什么是愛情。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就到這里,是一個被慣壞的中二少年遲遲不肯成長的故事(づ ̄3 ̄)づ這個攻用小人之心輕慢了別人的一份真情,所以落了這么個下場,只能說成長決定人生,他們不合適。下篇見啦么么噠(づ ̄3 ̄)づ☆、小師叔丑成那樣卻總是沒有自覺我一直覺得小師叔那么丑的人最好該有些自知之明,一是不要穿得太顯眼,二是不要和美人站在一起,偏偏他兩個毛病都犯了。小師叔是我們門派里最丑的一個了,個頭不高,又瘦又小,鼻子上零星散著褐色的雀斑,和其他師伯師叔、甚至師兄弟們一對比真是慘不忍睹。我始終想不通,在一個所有人都是白衣翩翩仗劍飛舞的美人門派里,小師叔是憑著怎樣的毅力活下來的?我更想不通的是,平生第一大愛好就是養(yǎng)成美人的祖師是怎么看上這個最小的關(guān)門弟子的?其實我們修真之人,不應(yīng)該糾結(jié)于外面那身皮囊,可偏偏犯了我所有忌諱的小師叔特別喜歡往我面前蹭,真是為我的修行之路帶來了數(shù)之不盡的麻煩,也讓我看見他就煩。“茂璩,你心境為何突然變得這般浮躁?”看看,一有機會他就湊過來了,“練劍之時一心二用的話,不僅于精進無益,恐怕還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br>他湊過來握住我執(zhí)劍的手,帶著一身奇怪的氣息。我立刻往前邁了一步冷冷地警告他:“倘若不是師叔突然闖入,我也不會心緒不穩(wěn)?!?/br>他尷尬了一瞬,張口欲言卻不知該說什么好。我見他這般窘迫,還是抬手……“四師弟,小師叔從未對你做出什么事,你怎么總是這般敵視的態(tài)度?”我們二人正相顧無言,身邊突然插進來第二個人的聲音,“更何況小師叔是你師長,即便是讓你上九天下黃泉,你也不該有半句不滿?!?/br>我扭頭一看,竟然是門派中第一美人,三師伯的女兒路任佳。她墨發(fā)如云,目若點星,配上本門那身飄逸瀟灑的白衫,更襯得她如同九天上的仙女一般。這樣的美人和小師叔站在一起,越發(fā)顯得小師叔丑得不忍直視。可這仙女此時柳眉倒豎,面色不善,指責(zé)我對小師叔態(tài)度不恭。笑話,我和小師叔近十年來都是這般相處方式,也沒見他擺出長輩架子。這路任佳美雖美,卻也輪不到她來指責(zé)我。“哦,路師妹這是為小師叔打抱不平了?但他一無容貌二無天分,能在這幻觥派立足不過全靠祖師爺垂憐。這般無用之人,還不值得我茂璩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