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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多年未見,我以為師父會很想我?!笔捓栾L一步步靠近,妖異邪魅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笑容,“沒想到,卻避之如洪水猛獸?!?/br>“我很傷心呀——”蕭黎風的眼神突然之間又變得充滿興味,道:“難道師父后悔了?或者說害怕了?”覃淮芳被他笑的毛骨悚然,心臟撲通撲通跳,卻依舊板著臉,硬生生道:“我不是你師父。”蕭黎風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黑的似乎能滴出水,他一把鉗住覃淮芳的脖子,把他狠狠抵在墻壁,幾乎咬牙切齒道:“我倒是忘記了,你這個人天生無情!”“即便別人對你掏心掏肺,拋灑滿腔熱血,最后換來的也不過是一句恩斷義絕!”蕭黎風突然湊近覃淮芳的耳邊,陰惻惻說道:“你說,如果我變成你的樣子,把卿山峰的人都殺了,修真界的人會怎么想?他們會不會一點都不懷疑,因為你這人本來就沒有任何感情——”覃淮芳被蕭黎風掐的說不出話,脖子上仿佛卡住一塊堅硬無比的鋼鐵,并且越來越緊,他無法呼吸,整個人都快憋炸了,喉嚨痛的像是被鈍刀子割一般。“你敢——”覃淮芳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他現(xiàn)在的樣子,脆弱的像是一根稻草,只要蕭黎風再稍稍用力,就能把他從這個世界徹底抹去。蕭黎風的眸光突然柔和,手勁卻漸漸變大,“我為什么,不敢?”他想,不如殺了好了,像個標本一樣珍藏起來,不會跑也不會說令人傷心的話,一生一世只陪著他一個人。覃淮芳快受不了了,心想我就算死也不能是被你掐死啊——一道金燦燦的符紙驟然貼在蕭黎風胸前,噼里啪啦的爆破聲在他胸口炸開。頸部一松,大量的口氣涌進口鼻,覃淮芳從墻上滑落,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蕭黎風神色晦暗,指尖輕輕一拂,胸口上的赤金降妖符瞬間化為灰燼。“你用這種東西對付我?!”赤金降妖符可以震懾妖魔之物,類似狗血可以辟邪,以前蕭黎風總見覃淮芳用它對付一些成了精的野雞野兔,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在他身上,這對他來說是極大地侮辱。覃淮芳缺氧缺到神志不清,啞聲問:“那我用什么?”都生死關(guān)頭了,還要對保命工具精挑細選嗎?蕭黎風眸光閃動,似乎受到了極大地委屈,他狠狠盯著覃淮芳,仿佛要用雙眼在他臉上燒出一個洞。“我果然,還是對你太好了!”蕭黎風陰惻惻的說了一句。覃淮芳欲哭無淚,這算好?那要是再好點直接下油鍋炸一炸好了。這時候,從幽黑的水潭中爬上來一個身體油綠的童子,模樣還算可愛,就是膚色太滲人了。童子蹦蹦跳跳道蕭黎風身側(cè),恭敬鞠了一躬,“恭迎尊者回山!“等等——這貨不會就是那個戰(zhàn)斗力驚人的綠巨人吧???覃淮芳突然咳的更厲害了。蕭黎風斜眼瞥向癱軟在地,咳得像個破布娃娃的某人,冷聲道:“把他關(guān)進地牢,沒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靠近!”童子聲音脆生生道:“遵命!”*夜涼如水,月朗星稀,樹影在微涼的月光下?lián)u曳,群山鋒利,似魔鬼猙獰的爪牙。暗夜時刻,林間道路幽靜寂寥,最深暗的地方傳出微弱的腳步聲。那人撐著一盞青色竹燈,暗光下衣擺呈現(xiàn)紫色。她身材窈窕,步履匆匆,臉上流露疲倦憔悴之色。“你回來了?!睒溆爸凶叱鲆粋€身材矮小的稚童。舒木涵腳步一頓,原先略帶倦意的眼神瞬間射出銳利。童子桀桀一笑:“寒潭水的滋味不錯吧?”舒木涵冷聲:“走開?!?/br>童子哼聲:“你當初算計他的時候就該知道今天?!?/br>舒木涵神色晦暗,冷冷瞥向?qū)Ψ剑骸拔覒械煤湍銖U話?!?/br>“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尊主今日心情好,若你去苦苦哀求,興許未來幾天便無需受罰?!?/br>舒木涵鳳眼微瞇,一道綠光閃現(xiàn),童子瞬間消失無蹤。那人是掐云山的守山靈,也是昔日魔界四將之一,當初隨著火羽姬身死道消,如今又被往生明燈引回魂魄。但因為還沒找的合適的rou身,就一直附身于各種樹木山精身體之中。舒木涵加快腳步,此時她的身體痛苦難忍,似乎爬滿千萬只蜈蚣毒蟲。這是浸泡寒潭水的后果。舒木涵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今日,她死也不會同意在攏星會上陷害蕭黎風。那樣紫云仙澤宮不會被滅,她也不用日日承受寒潭水的痛苦!可如今說什么都晚了。宮殿里暗影婆娑,似乎一個人影也沒有,但隱隱約約卻有男男女女竊竊私語,那聲音忽高忽低,時而尖銳,時而低沉。“你看你看,這個倒霉鬼回來了……”“聽說她被主人懲罰浸泡寒潭水!”“她的精血都被寒潭水吸干了,馬上就要死了呀,嘻嘻嘻——”“活該,誰讓她陷害主人!”舒木涵冷笑一聲,揮袖一掌打出去,空氣中瞬間散落一群白色影子,舒木涵五指成爪,閃電般迅速掐住一個白影的脖子。“要死啦要死啦——”白影像條蛇一樣在半空中扭來扭曲,發(fā)出的聲音尖銳可怖。“尊主在哪?!”“去地牢了呀,你快放開我啊——”地牢里陰暗潮濕,墻壁上點著搖搖晃晃的油燈,腳下是粗糙的青石板路,左右兩側(cè)都是一間又一間的牢房。幽幽燈火,有男子削瘦的身影。他靜靜坐在石床邊,后背挺直如翠竹,銀色長發(fā)像是瀑布一般垂落在肩膀上。有人輕輕把手覆上去————啪——覃淮芳一掌拍開。蕭黎風神色微惱,瞇眼緊緊盯著覃淮芳,似乎要在他身上燒出一個洞。他直起身子,目光流連在眼前這個神情淡漠,冰冷如霜的人身上,深橘色的燈光映襯的他皮膚更白,似乎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層淡淡的光暈,他的眉眼俊秀,仿佛世間最出色的畫師用盡畢生心血描繪而出。“師父生氣了?”蕭黎風輕聲問。覃淮芳冷聲:“我不是你師父?!?/br>砰——一陣巨響——地牢石壁被砸出一個大窟窿,蕭黎風神色晦暗,妖冶的臉頰突然掛上一絲溫柔的笑:“師父,你不該總是惹我生氣?!?/br>覃淮芳神色無異,冷聲道:“你我之間早就沒有了任何師徒情分,你這一聲師父,我擔當不起?!?/br>“我心知你恨我入骨,抽筋剝皮,我一切隨你,但是——”“你不該傷害其他人,他們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