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5
道:“快點快點?!?/br> 江水眠拗不過他,又不肯真的過去親他一口,看四下沒人,腦子一抽,對他很拙劣的飛吻了一下,盧嵇一呆,臉漲得通紅,仿佛恨不得在腦內(nèi)把這個動作回放三百遍——某個小家伙家里浪的啃親著他不放,出了門就裝正經(jīng)裝羞澀裝成不跟他同流合污的良家女子,能做出這舉動,已經(jīng)是突破了—— 盧嵇捂著心口倒在后座上,從車窗里顫顫巍巍伸出一只手,證明他還沒被萌死。 孫堯真是強忍著沒有喊出:“殺了我?!?/br> 江水眠也覺得被他帶的愈發(fā)沒有底限,不想再多瞧他一眼,轉(zhuǎn)身往箱子里跑去。 ** 深秋,租界海大道的中西女中,來了一位直升四年級的插班生。 中西女中使用的是學(xué)分升降制,考試成績優(yōu)異或?qū)W分高,即可跳級升入高年級。這個女孩子能經(jīng)過入學(xué)考試直接進(jìn)入四年級,想必也是直接去考大學(xué)的水平。 但這位插班生更受人矚目的原因,怕是因為一周前的報紙了。 華北軍工實業(yè)家,曾任外交部顧問,又是當(dāng)年徐金昆左膀右臂的盧嵇大婚了。當(dāng)然,這個大婚的看點一是因為盧嵇的身份,傳言說是徐金昆上臺和徐金昆倒臺都是他一手cao縱,馮繼山入京也是他迎進(jìn)來的,就算這會兒退任了一切職務(wù),他照樣是華北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實業(yè)家。 這一場婚禮在今年新建的天津最大的國民飯店舉行,恰趕上馮玉祥在北京組織再一次的南北會談,南下裝作和氣實則狼子野心的張家父子,北上積極提倡和平統(tǒng)一的的孫先生,自然也把這次婚禮當(dāng)成緩和氣氛的大事,前來參加賀喜。而像是馮繼山、黎總統(tǒng)以及各國公使也都算熟人了,更是會前來。 另有一小撮這就是萬國博覽會后被民眾奉為英雄的京津武人。畢竟新娘的爹現(xiàn)在也是中華武士會的代理會長,武行人也都認(rèn)識江水眠,自然也都前來湊個熱鬧。 一場婚禮,生生辦的如同就任大典,來了上千號人,不得不征用了國民飯店后的大花園,才擺得下那么多張桌子。 盧嵇本來只是想辦大一點給眠眠長臉,誰料到竟成了這樣一場大型酒會。而且還有那么多政界人物巴不得能把盧嵇再拉出山似的,沒有邀請都厚著臉皮來了——說的就是馮繼山和張家父子那些人。 當(dāng)然另一看點,就是盧嵇以前的臭名聲了…… 盧嵇自然不會在婚禮上解釋什么“因為老子怕女人,所以那些故事都是我胡編的之類的話”,只是說什么只此一人白首不相離之類的,說的自己都心里感動。江水眠一項對他嘴里這些臺詞不太干嘛,這話說出來,竟也沒有幾個人當(dāng)真,大家都以為是盧浪子的場面話,畢竟那新娘看起來年少又嬌弱—— 等等……年少也就算了。一大幫記者猛然想起來,她不就是賽武大會上那個女武師么? 那豈不是他們只要在盧家花園外頭蹲等,遲早有一天能等到“盧五爺風(fēng)流不改深夜未歸,新婚妻手持大刀勇闖夜總會”,一說是“盧五爺偷將外室?guī)Щ丶?,jian夫□□被嬌妻折斷雙腿扔在法租外”。 他們甚至都感覺,這會兒是江水眠手里架了一把無形的大刀,逼著盧嵇走入婚姻殿堂。 然而實際的情況卻是江水眠早早化好妝,穿著婚紗坐在桌子旁邊苦學(xué)高等數(shù)學(xué);盧煥初始終不滿意自己選的幾套西裝禮服,在鏡子面前光搭配加換發(fā)型就折騰了四個多小時。 若說場面大倒也是熱點之一,但婚禮上最熱鬧的場景,當(dāng)屬神父面前的二人扒著衣領(lǐng)子找鏈子,將那戴在身上的戒指從脖子上摘下來,給對方帶上。 只是那戒指戴在江水眠手上倒是合適,往盧嵇手上帶的時候,卻出了點問題。江水眠一邊使勁兒,一邊用別人聽不見的音量咬牙切齒道:“你丫退休才幾個月,天天就是吃,就是蹲在廚房研究新菜式!你都多久沒打球了!三十沒過就想發(fā)福,你要是三高了,我們立馬離婚!” 盧嵇委屈:“你自己也愛吃,你怎么沒胖!輕點輕點,我手指頭都要薅斷了!” 江水眠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總算給他帶上了,低聲道:“好好減肥!否則你這輩子都摘不下來了!” 不過這一場婚禮,也宣告了浪不起來的盧浪子步入妻管嚴(yán)的余生,另也捧紅了作為婚禮賓客出席的另一位張家浪子。 盧嵇看著那記者和女子賓客都忍不住把目光對準(zhǔn)那位少帥,心里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對江水眠吹起自己的當(dāng)年:“我在京津被人叫華北第一美男的時候,也是這個年紀(jì)啊……” 江水眠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是是是,這才幾年你就年老色衰了。我真幸運,就是琵琶行里的那商人,讓你這頭牌老大嫁作商人婦了啊?!?/br> 盧嵇拿她的頭紗佯哭:“是,你也是商人重利輕別離,轉(zhuǎn)頭德國留學(xué)去。” 江水眠擠出一臉對著記者的笑容,手在后頭隔著西裝褲猛掐他屁股:“你再貧這件事兒!” 這場婚禮倒是在第二天就成為各大報紙頭條,只是這報紙上也不肯說話好聽了:“盧五爺三十余歲退居幕后,喜迎十五歲武師嬌妻”。 盧嵇看了報紙咬牙切齒:“我算了虛歲也就三十,什么叫三十余歲——而且你聽聽這話,筆者與參加婚禮眾人皆不知道新娘的年紀(jì),但看身姿面容不過十五六爾爾。又一對老夫少妻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什么叫老夫少妻!而且你都十八了??!合法合理的成年人!” 而這會兒,班里同學(xué)拿來議論的正是這份報紙。過了沒一會兒,老師進(jìn)來上課,就帶來了議論之中的女主角。 確實和報紙的結(jié)婚照片上是一個人。江水眠穿著白色寬袖的薄褂襖和黑色百褶裙,一副很規(guī)矩的學(xué)生打扮,頭發(fā)編起來還是在后頭挽了個發(fā)髻,渾身唯一的修飾就是那枚纖細(xì)秀氣的婚戒。 她倒是也不太活潑,只簡單地自我介紹,就坐到前排位置上去了。 到了課間,也有女同學(xué)上去搭話,她也并不是很熱情的性子,只是和善的有問必答。班里的女孩子沒有一個是已經(jīng)嫁人了的,倒是也有人很好奇關(guān)于婚禮的事情,上去問她。 但也有的人不是很瞧得上她,私底下議論道:“再怎么著也比不過嚴(yán)家三姐妹吧,她家里出身也不太好,不就是嫁了個有錢男人么!嫁人這么早,什么都被管的嚴(yán),我才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