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回事？”他轉(zhuǎn)過頭來對兩人說。

“沒怎麼?！瘪R克斯說，“你是指哪回事？”

“馬克斯，你該把酒和杯子還給我了。”奧斯卡說，“才這麼一會兒工夫，你就和我們的新同事結(jié)成了聯(lián)盟，現(xiàn)在聯(lián)起手來對付我是嗎？”

“我們沒有對付你。”馬克斯矢口否認。

“也沒有聯(lián)手?！丙溈藢Υ俗隽搜a充。

“就算你們不承認也沒關(guān)系，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眾W斯卡有些不痛快，但是說不上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好像什麼事都沒有，只是心上有根刺，無法拔除，感覺很像真的。

“奧斯卡，你最近酒喝得太多，而且身體狀況也不太好。案子的事交給我和麥克處理，休個假，去玩一玩?！?/br>
“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就能完全勝任，代替我工作了。”奧斯卡看了麥克一眼說，“你喜歡我的辦公桌嗎？”

“要聽實話？”

“說吧?！?/br>
麥克如實回答：“我肯定不會想要那張桌子，以後也不想。垃圾太多了，常在里面可能聞不出來，但是最好能和外面的空氣比較一下，你會發(fā)現(xiàn)很多問題的?！?/br>
他看了看馬克斯，後者理解地沖他點了點頭。奧斯卡徹底發(fā)現(xiàn)自己被孤立了，成了最後的騎士，而且他還發(fā)現(xiàn)麥克可不像表面那麼好欺負，優(yōu)秀的不只是成績，他在各方面都有驚人表現(xiàn)。

“我知道你一定很不高興，所以為你找了個更好的保管員。”馬克斯微笑著說，“鑰匙在艾許莉那，如果你想要，可以去問她。她很樂意替你辦事，而且她說你的胡子很有男人味?！?/br>
“別騙我，我不會相信的。”奧斯卡說，“她昨天才告訴我喜歡干凈的男人，清澈的眼睛，完美的身材，迷人的笑容，誰不喜歡?！?/br>
馬克斯說：“給我們的帥哥一點信心，麥克。”

奧斯卡做了個“不”的手勢，希望他能閉嘴。麥克認真地看著他說：“要習(xí)慣女人的口不對心?！眾W斯卡在心里嘀咕，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他看到馬克斯和麥克在桌子底下暗中擊掌。

“好吧?！睙赖娜瞬坏靡寻言掝}轉(zhuǎn)回工作上，“我們還得繼續(xù)盯著點，唐恩的案子還沒完，一旦我們放松，就真的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馬克斯說：“你覺得他會藏在哪？”

“要是電影里，他八成在享樂，出入高檔場所，和妓女們鬼混。不過要是酬金只有一百塊，那就有點難辦了。說不定他正躲在地下倉庫，每天為去哪里弄吃的犯愁?！?/br>
“這個想法很好?！丙溈苏f，“要是有空，我們不妨去偏僻的倉庫找找?！?/br>
馬克斯笑起來，看了一眼餐廳的時鍾，午休時間快結(jié)束了，當(dāng)時他們都覺得這只是個午間笑話。

艾倫每天注意時間，白天派恩會出去，有時久一些，有時只到倉庫門口。這些時候艾倫可以自由行動，“訓(xùn)練”只發(fā)生在夜間，派恩說這是野獸最活躍的時段，他應(yīng)該發(fā)揮得更出色。艾倫懷疑他出遠門一定是去和露比碰面，談?wù)勊仟N不堪的近況，因為有一次，兀鷲先生除了帶回晚餐，還給他帶了一本舊書。

“給你。”派恩一頓要吃三人份的食物，他吃東西很慢，但是絕不浪費。

艾倫沒有立刻接受，反而看著他問：“為什麼給我？”

“別問那麼多，給你就收下。”他把書直接扔進艾倫懷里。

“我不看書?！?/br>
“那我可不管，你拿去撕著玩也行?！迸啥鲿娖人箴?，但不會強迫他學(xué)習(xí)。這不是他的職責(zé)。艾倫把書扔進角落，他得抓緊時間吃東西，夜晚一到，他們的“好戲”又該上場了。在這個密閉的倉庫，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十分微妙，肯定不友好，但又不光是敵意，雙方都得保持警惕，提防對方的突然襲擊。艾倫不知有多少次把目標瞄準派恩的臉頰，最終都遭來一頓毒打。這個打架專家可不會手下留情，總是盡心盡力，把他揍到站不起來為止?，F(xiàn)在艾倫已經(jīng)渾身是傷，但是派恩很高興他的眼神沒有弱化，時常會露出令人大吃一驚的斗志。

這一晚情況還是沒有變化，經(jīng)過一場實力懸殊的搏斗之後，艾倫在半昏迷狀態(tài)中等到了清晨第一道陽光。

“早上好，小狼?！迸啥髟谒媲罢f，“我要出去一會兒，會晚點回來。晚上我們再繼續(xù)游戲，希望你能早點恢復(fù)過來，最近你的勁頭好像變小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br>
艾倫不想說話，派恩就這麼走了。整個白天只有溫?zé)岬年柟馀惆樗?。他想露比大概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這就是整個計劃，沒有合夥人，沒有新任務(wù)，什麼都沒有。他覺得無聊起來，手腳并用地爬向角落，陽光刺得他眼睛發(fā)疼。當(dāng)他靠著墻坐下時，手指碰到那本被丟棄的書──封面模糊不清，紙張發(fā)黃變脆，一定被丟在什麼地方很久了，不會是一本暢銷書。艾倫翻開第一頁，這是個英國人寫的，作者名不見經(jīng)傳，也許這就是它破破爛爛的原因。扉頁上寫著書名──。下面還有一行──獻給瑪麗琳。

不知出於什麼目的，艾倫又接著往後翻了一頁，換做平時，他只會看看封面上的畫和背後標注的價格。默默無名的作者把這本不起眼的書獻給自己已故的妻子，故事的主角是個銀行家的繼承人，因為種種原因淪落為乞丐，前半部全都是陰謀詭計，後半部忽然像暴風(fēng)雨後的海面一樣歸於平靜，男主角發(fā)覺復(fù)仇無望，絕望之時想到自盡。艾倫對於復(fù)仇的主題青睞有加，可是主角自暴自棄的態(tài)度卻讓他非常不屑。他也有自己的目標，因此絕不贊同中途放棄。整個下午他都在等待故事的轉(zhuǎn)機，希望有奇跡發(fā)生，然而什麼都沒有，整部籠罩在一片沈悶而難耐的哀婉氣氛之中，而且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鍾樓和蜘蛛。既然如此，這個固執(zhí)的作者無法成為暢銷者中的一員也就情有可原了，這不是一本令人愉悅的書。艾倫屢次想把它扔回角落，最終還是忍住了，他想知道給他這本書的人究竟有什麼目的──如果是露比的話，此舉不會毫無意義，盡管他惹人討厭，但艾倫得承認他并不是個這麼無聊的人。書只剩下幾頁時，艾倫明白再也沒有什麼轉(zhuǎn)機了，這個倒霉蛋就這麼流落街頭，成為乞丐的一員。夜幕降臨時，有開門的聲音，派恩總算回來了。艾倫把書放在地上，悄悄站起來，他不想放過這個偷襲的好機會，盡管有過數(shù)次失敗的經(jīng)歷，但他仍然相信下一次會反敗為勝。

艾倫躲在門邊，采取了和以前一樣的策略。

腳步聲下樓時，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人不是派恩，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