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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桃華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7

分卷閱讀357

    了一圈,拿著封信笑嘻嘻回來了。

    這不用說就是安郡王府送來的,鄭姑姑極識趣地找個借口退出去了。這次伺候完這位貴人,她也不想再回宮去了。算算她的年紀已經(jīng)也到了可以出宮養(yǎng)老的時候,且她這次是奉了皇帝的令出來,將來回宮必然被太后和皇后厭惡。

    皇帝自然會叫人護著她,然而后宮到底是太后與皇后的天下,要整治她總有機會的。與其回去提心吊膽,倒不如借此機會出來。說起來這位未來郡王妃不難伺候,身邊也需要一個像她這樣深諳宮中規(guī)則的人,她是不是可以想個法子留下來呢?

    想要達到留下的目的,首先就是別惹這位姑娘不喜歡,因此像這種未婚夫妻頻繁傳遞信件的有點兒不合規(guī)矩的事兒,她最好是當做不知道。

    桃華對鄭姑姑的舉動的確很滿意。她一邊喝燕窩一邊拆信件,覺得沒什么味道的燕窩喝到嘴里似乎都變得美味了點兒——這些日子門都不能出,全靠沈數(shù)的信解悶啊。

    不過看了幾行她的臉色就嚴肅了起來,嚇得一直笑嘻嘻的桔梗兒嘴角都拉平了,小心翼翼地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哦,沒什么?!碧胰A一口喝盡剩下的燕窩,把碗遞給她,“收拾了吧?!?/br>
    薄荷示意桔梗兒出去守著門,這才問道:“姑娘——”

    桃華抬起頭來,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禁失笑:“沒這么緊張,不是我們的事。是宮里的吳才人自盡了。”

    “吳才人?”薄荷立刻想起來就是之前舉報桃華而得了好處的人,不由得有些吃驚,“她,她——為什么?”此人不是慣會鉆營的么,想盡辦法往上爬,這樣的人肯自盡?

    桃華揚了揚手里的信紙:“她給趙充儀下藥,以致龍?zhí)ビ凶儭!?/br>
    “果然是下藥嗎?”薄荷睜大眼睛,“她怎么有這么大膽子呢?再說,她是怎么下的藥?”

    “這個問題問得好?!碧胰A輕笑了一聲,“吳才人為了討好皇后,假裝與趙充儀親近,經(jīng)常往春華殿跑,暗中給趙充儀下了傷胎之藥。現(xiàn)在太醫(yī)已經(jīng)查出些端倪,吳才人聽到消息后就畏罪自盡了。據(jù)她身邊那個伺候的宮人招供,說吳才人幾次想去鳳儀宮奉承皇后,皇后都不肯招攬,吳才人才轉去了春華殿,想著若能害死趙充儀腹中龍?zhí)ィ隳茉诨屎竺媲傲⒐Γ浴?,就這樣了?!?/br>
    薄荷聽得直眨眼:“那到底下的是什么藥啊?這藥哪里來的?”

    桃華把手一攤:“所以說你問的問題很好啊。據(jù)說這藥是吳才人從家里夾帶進來的,至于平日放在哪里,宮人也說不清啊?!?/br>
    “這都是什么——”薄荷就算沒見過縣老爺判案,也知道一點兒戲文的,“不知是什么藥,也不知怎么下的藥,那怎么就認定了是吳才人呢?”

    “因為吳才人畏罪自盡了啊。”桃華輕輕冷笑了一聲。畏罪自盡的人,自然是有罪的,不然為什么要自盡呢?至于說這究竟是不是自盡,那就兩說了。

    “會不會是——”薄荷小心翼翼地道,“皇后下的手,然后栽贓給吳才人?。俊?/br>
    “我看是太后?!碧胰A淡淡地說。下藥下得如此隱秘,皇后如果干得出來,當初蔣梅華就不會是被貓撞到小產(chǎn)了。

    “但這也不對啊。”薄荷喃喃地說,“現(xiàn)在宮人都說吳才人是為了皇后才去害人的,這——皇后的名聲也不好啊……”

    桃華沒回答這個問題。吳才人的畏罪自盡應該是太后手筆,至于后面宮人的供詞,恐怕就不完全受太后的控制了。趙家可不比蔣家,既然已經(jīng)查明趙充儀是被下藥傷胎,趙家可不會這么忍氣吞聲就算了。

    不過桃華對此不太關心,她更關心的是,趙充儀究竟是被下了什么藥。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有種隱隱約約的預感——應該搞明白這個問題,這事兒對她挺重要……

    ☆、第143章 怪病

    隨著炎熱的夏季漸漸過去,宮里這場畸胎鬧劇也因吳才人“畏罪自盡”而慢慢平息下來——當然,只是表面上看來如此。

    桃華終于得到機會,由沈數(shù)帶著悄悄進了宮,在春華殿里見到了趙充儀。

    不過兩個月罷了,趙充儀有孕時圓潤起來的臉已經(jīng)瘦成了巴掌大,顴骨顯露出來,顯得眼睛大得有些嚇人??匆娀实圻M來,她立刻堆起一臉笑容站起身來往前走了一步,要福身下去:“妾給皇上請安?!?/br>
    這個笑容若是從前,放在她臉上或許是楚楚動人的,但現(xiàn)在看起來卻只讓人覺得有些瘆得慌?;实垡呀?jīng)伸手扶了她一下:“免禮。這幾日覺得怎樣了?朕帶了人來給你診脈?!?/br>
    桃華從皇帝背后觀察著趙充儀。趙充儀臉色并不好,福身行下禮去的動作有些緩慢,還有點歪歪倒倒的,仿佛腳下不穩(wěn)似的。不過除此之外,倒也看不出太多問題。

    趙充儀抬起眼睛往皇帝身后看。剛才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皇帝身后這個穿著宮人服色的女子并非平常伺候皇帝的宮人,但是迎著光,面目就看得不太清楚。即使這會兒,隔著一段距離,她仍舊看不大清,直到那人往前走了幾步,她才辨認出來竟然是未來的郡王妃。

    自己的眼睛可能是出了點毛病。趙充儀輕輕眨了幾下眼睛,視野仿佛清晰了一點,又仿佛并沒有變。前些日子連換了幾個太醫(yī),還有宮中懂醫(yī)的宮人,幾乎將她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仿佛生怕她身上帶什么毒似的。而皇帝雖然來看過她幾次,卻是每次都坐坐就走了,只問她的病癥,再也沒有觸碰過她。

    趙充儀想起她生產(chǎn)之后坐褥期間,趙夫人來看她時說過的話。那時她還被扣著“不吉”的帽子,趙夫人對她說的話總結起來只有一個意思:忘記那個畸形的孩子,趕緊把身子恢復起來,重新去爭奪皇帝的寵愛。除此之外,別無辦法!

    趙充儀自己也是這么想的,尤其是在皇帝查出有人對她下了傷胎之藥后,她簡直是欣喜若狂——她終于不必再背著不吉的名頭,現(xiàn)在她是受害之人,皇帝對她不再是厭惡,而是憐憫了。這種憐憫可以讓她爭寵之時更多幾分優(yōu)勢——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孩子,說不定皇帝愿意再給她一個……

    手臂上又有點癢起來,趙充儀強忍住去抓撓的沖動,沖著桃華盈盈一笑:“有勞蔣姑娘?!贝蠹s是坐褥期間正值盛夏,天氣炎熱她卻不敢用冰,身上悶出了幾處紅點,用了些薄荷冰片配的藥粉也不大管用。懂醫(yī)的宮人給她檢查身子的時候說或許是濕氣太過之故,秋后就會好了。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月,紅點卻半點沒褪,也還是同樣地癢。

    “充儀娘娘請坐下,容我診一診脈?!碧胰A已經(jīng)注意到趙充儀眨眼睛的頻率比正常情況下要多,而且有好幾次很顯然是在用力,而不是那種生理性的自然眨眼,“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