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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出去嫁人的時候,沈數(shù)自然不會拘束著她:“她肯學(xué)醫(yī)是好事,就由著她去。若真能學(xué)得好,將來也做女郎中。至于說再挑人么——就不必了。這次我和王妃輕裝簡從回京城,蟬衣也不必跟去了,你和初一跟著就行?!?/br> 十五嚇了一跳:“王爺,連蟬衣也不跟去?那,那誰伺候王爺?”這也不大像樣子啊,王爺身邊怎么能沒有大丫鬟呢? 沈數(shù)一笑:“不是有王妃的人嗎?”那天桃華小小地醋了一下之后,他回頭想了想,自己身邊親近的也無非就是蟬衣和蝶衣兩個罷了。雖然他自覺跟兩個丫鬟并沒有什么,但桃華難得有幾分醋意,既是這樣,索性他大方些就是,反正身邊又不是無人可用。且他自幼多在軍營之中,便是沒有丫鬟伺候也無妨的。橫豎平日里的衣食住行,自有桃華打點(diǎn)。 “這——”十五抓了抓頭,覺得不太對勁兒,“那畢竟是王妃的人……” “王妃的人難道就不伺候我不成?”沈數(shù)不在意地?cái)[擺手,“再說,還有王妃呢。且蟬衣和蝶衣年紀(jì)也到了,留她們在西北,讓舅母給她們物色個好人家,過幾年嫁出去自在過日子。若是跟著去了京城,來回的折騰,也不知幾時能定下來。” 十五也隱隱約約地知道一點(diǎn)當(dāng)初定北侯夫人要挑蟬衣做沈數(shù)房里人的事兒,但畢竟男人心寬,只覺得王爺既然沒這心思,一味地獨(dú)寵王妃,蟬衣挑個好人家嫁出去也是好事兒,便點(diǎn)頭道:“我去與她說?!?/br> 蟬衣正在房里收拾東西。平日里總有蝶衣給她搭手,這會兒只剩她自己,原以為少不了要折騰半日,可真收拾起來才發(fā)現(xiàn),她這里沈數(shù)的東西竟然已經(jīng)不多了。 本來最多的自然就是沈數(shù)的衣裳,可是近來沈數(shù)時常穿紅衣,而她這里的衣裳多是玄青之色,都是從前舊的,這會兒竟用不上。而新制的衣裳則幾乎都在桃華那里,她這里只剩幾件中衣是剛做的,翻來翻去,收拾起來的東西才不過一個包袱罷了。 蟬衣對著那個包袱正發(fā)呆,十五就敲門進(jìn)來了。這四個人幾乎等于是一起長大的,說話也少忌諱,故而十五并未多想,開口就將沈數(shù)的話說了。 “王爺不讓我去京城?”蟬衣呼地站了起來,簡直難以置信,“為什么!” 十五倒被她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你這是怎么了?王爺是想讓夫人替你和蝶衣物色門親事,你們倆年紀(jì)也到了——” “為什么要她來物色我的親事!”蟬衣猛地拔高了嗓門,“王爺為什么讓她來擺布我們!” “什么?”十五詫異地看著她,“咱們本就是侯爺和夫人給王爺挑的人,讓夫人替你和蝶衣做主,有什么不對?” 蟬衣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夫人是定北侯夫人,不由得訥訥無言了。十五看她這樣子不禁有些奇怪,想了一想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你方才說的‘她’,是誰?”顯然不是指定北侯夫人了。 蟬衣心亂如麻,哪里有心思回答他。十五越想越覺得不對:“難道你說的是王妃?”說起來王爺娶了王妃,郡王府內(nèi)宅的女主人就是王妃了,如他們這些丫鬟侍衛(wèi)們的婚配之事就該由王妃做主。如今王爺預(yù)備將她們都嫁在西北,才托了熟悉西北情況的定北侯夫人,否則若是讓王妃來替蟬衣物色親事,那也是應(yīng)該的,蟬衣萬不該說出“為什么讓她來擺布我們”的話。 “你這是何意?難道是覺得王妃不會替你和蝶衣好生挑親事?”十五到底是個男人,一時還沒想到更深處去,“便有這念頭,也不該這般直白。再說,就算王妃不愿替你們多費(fèi)心,還有王爺呢。且我看王妃也不是那樣的人,否則也不會盡心教蝶衣醫(yī)術(shù)了。” 蟬衣只覺得嘴里一陣陣的苦澀,卻說不出來。如今什么都變了,蝶衣說起王妃就一臉崇敬之色,天天只知道在救護(hù)隊(duì)里泡著。十五更是早在無錫被診出病來之后就倒向了蔣氏,以至于她現(xiàn)在的心事根本無人可訴,也根本不敢訴——王爺明顯如今眼里只有蔣氏,哪里還有她的位置呢? 但是任她怎么擔(dān)憂,也沒有想到,有一日竟然是沈數(shù)說出不帶她去京城的話來,難道說她在王爺眼里沒了位置,連身邊的位置也沒了嗎? “可是,可是王爺為何突然……”蟬衣狠狠咬著嘴唇,到底還是沒忍住,“是不是,是不是王妃跟王爺說了什么?”她有什么破綻落在蔣氏眼里,在王爺面前挑撥過了? 這個十五還真不知道。桃華發(fā)醋的時候他不在,就算是在吧,他一個侍衛(wèi)也聽不到主子們屋里說的私密話。但到底是多年共事的情份,十五也略有幾分替她擔(dān)心,皺眉道:“王妃能說什么?你可是有什么不是落在了王妃眼里?” 若說不是,那可就太多了。大約她貼身伺候王爺,就是最大的不是! “她是要把持著王爺,自然看我不順眼?!?/br> “別胡說?!笔逡猜犝f過有些人家是這樣的,主母進(jìn)門,就對原本夫君身邊的人容不下,但那說的都是房里人,蟬衣卻不是的,“再說蝶衣也是伺候王爺?shù)模鯖]見她說什么?!?/br> 蝶衣怎么跟她一樣?那個沒心眼的傻丫頭,從來也沒肖想過王爺。從前這是好事,可現(xiàn)在看來,倒還不如有一個擋箭牌在前頭,也免得她要獨(dú)自一人面對蔣氏。 只是這些話怎么說得出口?蟬衣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道:“王妃不是個容人的。你和初一是命好,蔣家沒侍衛(wèi)陪嫁過來,她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長。只我是內(nèi)宅的,又是定北侯府出來的,她自然要防著我?!?/br> “更胡說了?!笔迓犓@么說,覺得更沒道理了,“王妃怎么不容人了?再說這事兒還是王爺提的,也是為了你和蝶衣好。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們都是夫人挑出來的人,夫人也不會虧待我們,定然會仔細(xì)給你挑門親事的。這些話,千萬可別再跟人說了,若是讓王妃聽見,那可真的不能容你了?!?/br> 蟬衣聽著十五的腳步聲遠(yuǎn)去,突然舉起床上的包袱,狠狠摔在了地下。定北侯夫人會給她挑門什么樣的親事?再好也無過是跟從前嫁出去的那些丫頭們一樣,家里略有些店鋪或田地,吃飽穿暖總是有的,可是人呢?她到哪里再去找一個跟沈數(shù)一樣的人呢? 蔣氏,你也逼人太甚了…… 桃華完全不知道她已經(jīng)背了一口鍋,直到兩日后車馬上路,她才從桔梗兒口中得知蟬衣被留在了定北侯府。 “有人說是王妃不讓她回京城……”桔梗兒一臉不高興,“明明這是王爺?shù)囊馑??!睘槭裁匆押阱伩鄣剿齻兺蹂^上? “這是誰說的?”薄荷也有些惱了,“定是她自己說出去的!若不然留幾個人有什么,鄭嬤嬤不也留在西北了么!” 桃華倚在車廂壁上笑了:“你們惱什么,讓她說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