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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所以,jiejie這就叫安分?”蝶衣嘆了口氣,“我還記得,當(dāng)初王妃還不是王妃的時候,我總惦記著王爺跟蔣家的仇,橫看豎看她都不順眼。那時候jiejie是怎么教訓(xùn)我的?如今輪到j(luò)iejie自己身上,怎么就想不清楚了呢?再說,jiejie留在西北,還是王爺發(fā)的話,王爺?shù)男囊猓琷iejie難道就不明白?” 蟬衣啞然。其實最讓她痛苦和無法接受的也是這一點(diǎn):她伺候沈數(shù)十幾年,總覺得自己在沈數(shù)心中終究是不一樣的,將來總有她一席之地,可蔣氏隨便幾句話,沈數(shù)就將她留下了。十幾年的情份,竟抵不過蔣氏的一句話,讓她怎么服氣呢? “王爺怎么就會——都是她的緣故,是她不容人……” “若是王爺有意,還不早就……”蝶衣忍不住說了半句。沈數(shù)那個年紀(jì),做為皇家子弟,身邊早就可以放人了,若是他有意要納蟬衣,根本不必等到成親之后。 “我不信!”蟬衣狠狠把手里的殘糕摔在地上,“我就是不信!蔣氏究竟有什么好,王爺對她就這般死心踏地!難道王爺忘記了先賢妃娘娘的死,忘記了自己的眼疾不成?” “jiejie還說這些做什么呢?”蝶衣略有些厭煩地道,“連王爺自己都不計較了,jiejie在這里義憤填膺的又算什么呢,不過是給自己找借口罷了。若說王妃有什么好——王妃醫(yī)術(shù)超群,又有一顆仁心,從前王爺跟崔家還有婚約的時候,王妃一家就又是幫王爺分辨假藥,又是送藥方的,就連去興教寺看見番椒,都想著能用在西北軍里——這還有什么不好的?王爺打小就在軍營,營里的事他哪一樁不關(guān)心?王妃也能這樣想著西北軍,王爺怎么不喜歡?就是jiejie和我,自小伺候王爺?shù)?,也沒給西北軍做過什么吧?” 這一句句的話,說得蟬衣半個字也答不上來。沈數(shù)雖然十幾歲就跟著定北侯去軍營,但軍中不得有婦人,她和蝶衣是不能跟著去伺候的,自然也就對軍營沒有多少了解,所關(guān)心的不過是沈數(shù)在軍中特別耗鞋子,究竟要用什么樣的線納鞋底才更結(jié)實之類的事,又或者在軍中穿的襪子要以舒適為主,不必繡花等等。至于說要給西北軍做點(diǎn)什么,那仿佛是定北侯夫人需要cao心的事兒,若用得著她們的地方,聽吩咐也就是了。 “那,那軍中的事,本不是咱們該cao心的……”蟬衣喃喃地道,“咱們不過是丫鬟,聽主子吩咐做事……” “jiejie又來了……”蝶衣到底是看在多年的姐妹情份上,還想著能點(diǎn)醒她,“若說為西北軍做事,jiejie就要聽主子吩咐,那王爺納不納人的事兒,jiejie怎么就不聽主子吩咐了呢?還有那張氏的事兒,jiejie為什么又自作主張呢?” 蟬衣這下是徹底地啞巴了,把頭深深垂了下去。蝶衣嘆了口氣:“jiejie自己好生想想吧。也別總想著王妃容不下你,依我看,就是這次的事兒,jiejie若是沒有壞心,王妃也不會就下什么狠手。夫人把你交給王妃處置,沒準(zhǔn)還是在救你呢?!?/br> 這屋子里連張椅子都沒有,蝶衣只能站著說話,看看四周,忍不住心里生出一絲惻然:“jiejie仔細(xì)想想,自己錯在哪里,等王妃回來,好生給王妃陪罪。王妃看在王爺面上,總會抬抬手的?!备胰A這些日子,蝶衣也算看出來了,郡王妃不是那等狠心的人,往往都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蟬衣這樣的事,若放在別家怕不要打殺了,到了王妃那里,至少保得住一條命。定北侯夫人到底還是念著她們伺候王爺一場,又對王爺是忠心的,也放了蟬衣一馬。 只是,蟬衣須得好生悔過才是,若是還抱著跟王妃做對的念頭,就算王妃肯饒她,王爺怕也不會了…… 蝶衣心里亂七八糟地想著,出了定北侯府,直奔護(hù)理隊駐地去了。 如今那駐地已經(jīng)不是原本空地上搭了帳篷的樣子,而是有了兩處院子,一處是護(hù)理隊諸人的住處,叫做什么“宿舍”的,一處則做為“病房”,時時接住一些病得甚重,需要人隨時護(hù)理的病人。 蝶衣如今就住在宿舍里,因她是王妃身邊出來的,特別分到了一間“單人宿舍”,屋子雖小,卻比別人又自在些了。 才進(jìn)院子,蝶衣就見廚房門口有人影一晃,不由得心里一動跟了過去:“顧太醫(yī)?” 鉆進(jìn)廚房的正是顧叢,他頭上臉上都是汗,手里拿著個冷饅頭正往嘴里塞,邊吃邊在灶臺上找熱水喝,顯然是從外頭剛跑回來,餓得急了。 “這都冷了!”蝶衣上去把饅頭奪了下來,“你且等等,我給你下些素面也好?!彪m然天氣已經(jīng)暖和,但這冷饅頭還是昨天晚上剩下的,不但冷且干,像顧叢這么狼吞虎咽的怎么能行。 顧叢餓得前心貼后心,不管什么只想吃到肚子里就好,然而饅頭被蝶衣奪了過去,他又不好再奪回來,只好苦著臉在一邊板凳上坐了下來。蝶衣看他這樣兒真是又氣又笑,摸摸荷包里還有揣著的兩塊rou松餅,是從定北侯府里拿出來準(zhǔn)備給自己填肚子的,遂拿出來遞給顧叢:“先墊墊,這又是從哪里跑回來?” 這rou松餅還沒涼透,一拿出來就散發(fā)出香氣,顧叢眼都綠了,接過來就往嘴里填,含糊地道:“去了一趟出事的鎮(zhèn)子?!?/br> “可查出什么了?”蝶衣頓時精神一振,一邊捅開火燒水,一邊急問。如今護(hù)理隊里頭眾人最關(guān)心的也就是這事了。 “那痘苗好像不對,不像是我那里制出來的?!?/br> ☆、第205章 百態(tài) 受到種痘風(fēng)波影響的,并不止是安郡王府一家。 蔣家長房,小于氏看著有些焦躁的蔣鈞,小心地道:“老爺,這事難道真的不成了?” 蔣鈞這幾天的時間,嘴上就長了一圈的燎泡,喝黃連水都消不下去。聽小于氏又提起這煩心的事,不由得不耐道:“總要等桃姐兒去西北看過了才知道。這事不會不成,只是中間出點(diǎn)紕漏罷了。你婦道人家,不要聽外頭的閑話?!?/br> 小于氏囁嚅道:“可是,這是嫂嫂與我說的,說現(xiàn)在外頭都在傳,這種痘的事根本就是西北那邊假造出來的,全是定北侯要給桃姐兒揚(yáng)名,還要給自己添功……否則,為何西北種完了痘,就不往外頭來呢……” 這也正是如今京城最大的質(zhì)疑點(diǎn)。這么好的事兒,為何就只在西北搞,不借機(jī)往外推廣以擴(kuò)大功勞呢?定然是因為在西北有定北侯府一手遮天,隨便說什么都行,可外頭出點(diǎn)事就掩不住了,如今不正是這樣么? “休要聽你嫂子胡說,她懂什么?!笔Y鈞心里其實也不是很有底氣,這幾天他能坐得住,還是看著蔣老太爺。蔣老太爺?shù)饺缃穸荚诎俨蔟S里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著,連安郡王府都沒去一趟,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倒叫蔣鈞安慰了一些。 不過,蔣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