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3
不說,待回到家,還不知道要被祖母如何責(zé)罵。 一想到他的奶奶在家里各種擔(dān)驚受怕,他的內(nèi)疚之情就油然升起。 李銳臉色蒼白地說了自己出府的原因,以及如何向通州的御使求援,如何想要來涼州借人手去草原探查,結(jié)果半路救了這兩個羯人,還有路上遇到的各種刺殺等等。他正在變聲期,聲音嘶啞,說話又言簡意賅不曾添油加醋,此番說來,不但讓人覺得真實萬分,甚至有種殺氣撲面而來的感覺。 饒是張致已經(jīng)猜測到李銳肯定一路歷經(jīng)艱辛,也沒有想象到這二十個人艱辛到如此地步。只能暗暗感激老天爺開眼,一直保佑著他這外甥,讓他能順利到達(dá)涼州。 張致沉吟了一會兒,先讓兩個羯人和家將們下去休息,又和李銳承諾一定會想辦法出兵汾州,想辦法接應(yīng)他的叔父。 李銳聽了心中歡喜,連忙長揖到地,謝過舅舅的援手之恩。 “只是兵符不在,我卻不好出兵?!睆堉逻€有其他謀算,自然不會告訴李銳已經(jīng)有馬賊把兵符送到手了。 先前是沒有收到信,也沒有見到外甥,他當(dāng)然是想不管了??墒乾F(xiàn)在有御史知情,又涉及到謀反,恐怕還要想想。 只是此事他就是想插手,也會拖延再拖延,最好能拖到李茂有個萬一,才會拔營出涼州。 “我呆會就派人去那馬賊的老巢,去找那枚兵符,你放心?!彼麛v扶起外甥,讓他坐下。他心里有事,在廳里踱了半天,這才轉(zhuǎn)過身對他外甥說道:“此事我看還是不要再讓羯人插手……” 他的話猛然頓住。 李銳已經(jīng)癱坐在椅子上,沉沉地睡著了。 第87章 李銳自盡 李銳睡得很沉,他迷迷糊糊見好像看到了爺爺,也看到了父親。他們帶著很滿足的微笑,看著他不住的說著什么。 可是他太困了,什么也聽不見。 ‘讓我再睡一會兒吧,等睡起來了,再和你們聊天。’ “李銳,李銳?”張致看著李銳睡得人事不知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叫醒他??墒蔷驮谝巫由纤脑挘峙滤褋硌岜程?。 張致推了好幾下,外甥都沒有眨一眨眼皮,他也只能嘆口氣,又搬來幾個椅子,將他放平了,用椅子暫時搭個床出來。 張致讓小廝和家將看好李銳,自己帶著信和兵符回了書房。 另一邊,回到了都尉府的蔣經(jīng)義根本享不到睡覺,就被昔日的弟兄們給拉了出來喝酒。 可憐他從京城千里迢迢的趕來,累的是人仰馬翻,這些損友卻頗有一些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 “哎呀,當(dāng)年你說去京城謀前程,順便討媳婦,媳婦討了沒有?”呂牟新給張致倒了一碗酒,邊喝邊掃了一眼他,“看上去比以前齊整多了,怕是有了相好的吧?” 蔣經(jīng)義年前剛得了邱老太君的許諾,說是來年專門給他放假去相媳婦,而且要親自做媒,連給女方家彩禮都包了,自然是滿臉得意。 “你是不知道,京城里國公家的丫頭,各個長得都美若天仙,走起路來那腰擺的喲,就和河邊的楊柳枝似的。這公府里又沒有幾個真男人,都是小廝和書童,這些丫頭一看到我,那叫一個兩眼放光,我都快挑花眼了……”蔣經(jīng)義眉頭都不皺的吹著牛皮。 “這不,公府的邱老太君怕府里的丫頭為我打起來,特意許我去娶京城的良家子為妻,還要給我做媒,送我禮錢。我心里感激,總覺得欠公府一個天大的人情。所以一聽說大公子要來涼州找舅舅,立刻就保護(hù)他這趟遠(yuǎn)門了?!?/br> “你小子混的真好。不像我們,一個郎官混了混了這么多年,怕是到頭了?!焙蠡⒑攘艘豢趷灳?,“出去好,窮當(dāng)兵窮當(dāng)兵,連媳婦都娶不起。” 蔣經(jīng)義知道這些人過的苦悶,可是家小都在涼州,不像他截然一身,天下哪里都去的,只能困在這里,不得施展。他有心轉(zhuǎn)開話題,端著碗一番義憤填膺: “先別說那些,你們也不知道新?lián)Q的門將有多不長眼,我此番回來,連門都進(jìn)不來。就連我們大公子都被當(dāng)成了騙子,還吃了白眼。” “那你是錯怪那幾個門將了,早上來了兩個騙錢的騙子,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一個手指頭,說是他親戚的,就跑來找我們都尉要錢。我們都尉家家小平時都不出府,問那兩個騙子那親戚長什么樣,又說不出來,都尉一氣之下,宰了一個以儆效尤?!眳文残绿骈T將說話。“有一個騙子還想跑,給我們逮回來了。先給殺了?!?/br> “咦,都尉最近幾年殺氣見長啊,騙子不是應(yīng)該交官府嗎?” “你是不知,這兩個騙子看起來像是馬賊,手里又拿著別人的手指頭,怕是惡貫滿盈之人。我們都尉那人你也清楚,最是嫉惡如仇,真交給了那些個蠢官,說不定關(guān)幾天就放出來了,又去禍害人?!?/br> 蔣經(jīng)義先是沒想多,“哦”了一聲繼續(xù)喝酒。沒過一會兒,越喝越清醒,突然想了起來。 馬賊,手指頭,要贖金,騙錢…… 莫不是涼州石窟那幫子馬賊拿了羯人的東西來敲詐,被都尉識破,當(dāng)成惡人給殺了? 完蛋了,東西說不定還在他們身上! “那兩個人的尸身呢?”蔣經(jīng)義板起臉,急聲問起胡大虎。 “誰知道啊,我們只管抓人,又不管埋人。要不然是丟去了亂葬崗,要不然就是隨便找個地方埋了燒了……”兩個舊時喝的迷迷糊糊,說話也大著舌頭。 這壞了大事了! 蔣經(jīng)義坐不住了,匆匆丟了些銀錢付了酒錢,轉(zhuǎn)身就回都尉府。 等他回了都尉府,李銳剛剛睡醒。此時已經(jīng)是太陽落山的時候,他一覺睡了不過是一兩個時辰,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旅途里睡兩三個時辰就起來繼續(xù)趕路,所以并不覺得睡得不好。 只是椅子頗硬,睡得脖子和背生疼。 他一邊揉著脖子,一邊推開椅子跌跌撞撞地準(zhǔn)備回房去睡,那廳門里突然竄出個大漢徑直向他走來,李銳定睛一看,不是蔣師父還有何人? “蔣師父,你找我?莫不是要用飯了吧?”李銳打趣地說道。他心中大事放下,自覺一切都步上正軌,稍稍恢復(fù)了年輕人該有的樣子。 “大公子,我有要緊事要和你商量?!笔Y經(jīng)義的臉色十分嚴(yán)肅,“先去我房間,我和你細(xì)說?!?/br> 李銳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蔣經(jīng)義出了廳堂。 蔣經(jīng)義房間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