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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根源不離拳法、掌法。你雙目難視,必須要動用渾身的感受,外家拳以練筋骨為主,更注重力量與速度,你顯然已經(jīng)不再適合,我想教給你的便是內(nèi)家拳法,其中方法與你們將門出身的武藝截然不同,你學的時候會相當不適應,但你若日后上戰(zhàn)場,便會發(fā)現(xiàn)內(nèi)家拳雖然不夠剛猛,卻用最小的力氣去博得最大的收益,你將會是在戰(zhàn)場上是最后力竭的那個人,這就能讓你活到最后?!?/br> 他說著,一拳朝崔季明右臉擊去,拳未至,風先迎,崔季明條件反射的往左一偏,她雖目不可視,可骨子里條件反射的果敢仍在,她知道只是側(cè)頭閃開,對方隨時可以一拳化掌擊向她脖頸,崔季明伸手便去朝老秦的手腕捉去。 她不動手不要緊,只要往老秦的手腕上一抓,她瞬間感覺到老秦渾身的肌rou仿佛不動聲色的傳里,渾身力道如蛇般虬結(jié),如電火般傳到腕上,動作上只是細微一擺一抖,一股以她無法抗拒的力道傳來,她幾乎是整個人朝后仰倒過去,坐在了地上。 崔季明驚愕:“這是什么……” 明明這是個沒有內(nèi)力的時代,但對方依然能將渾身力道揮一點而發(fā)出,勁力從肩至肘至腕,整個手臂像是一道鞭子。這是對渾身每一條肌rou令人發(fā)指的掌控力! “你感覺到了什么?”老秦收腳,他黑色的靴子劃開薄薄的積雪。 崔季明半天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川流不息。這、力量是流淌的,是活的。” 老秦怔了:“你雖然練了很多年外家筋骨,是最不適合跟我學拳的骨脈,可倒是有旁人不能比擬的理解力??上Я?,本來你年紀是最好的,內(nèi)家拳對骨rou內(nèi)臟影響極大,所以要求十四歲以上才可以練?!?/br> 陸雙搬了條長凳坐在柱子之間,手里捏了一捧瓜子。 老秦對殷胥就沒什么好態(tài)度,又強塞一個這么半路出家路子完全不同的徒弟,他心里窩了一肚子火??僧吘过埍娖渌硕伎梢砸篑阕鲈S多事情,老秦如今瞎了雙眼,已經(jīng)是個半廢人了,是最沒有發(fā)火的權力的人。 陸雙和王祿都是他教出來的,當時他還沒有這么差的脾氣,教的時候也盡心盡力。如今教崔季明的態(tài)度,明顯比當年敷衍多了。 崔季明站了起來,卻仍然滿面興奮。 老秦道:“這套拳,不練視力聽力的敏銳,練的是感覺。不少練拳者,都在深夜對戰(zhàn),處黑夜間,隨感而發(fā),有觸必應,正是這套拳的精髓。你看不到我的步法、學不到我的姿勢,這倒是好,不會光想著依葫蘆畫瓢。你來?!?/br> 崔季明平日用兵器更多,拳法顯得比往日更直接,她模模糊糊能看清老秦黑色的身影,橫拳隨著腳下步伐朝老秦打去! “出拳輕,收拳重!”老秦道:“下虛上實!兩腿不要壓下力!” 崔季明還沒來得及將這一拳完全揮出去,就感覺側(cè)面一拳如炮而來,她根本沒感覺到揮拳的勁風,卻直接被力道打的倒退幾步。 她腳往后一支才站住,表情卻仿佛被魘住了。陸雙眼睛一直放在她身上,此刻看她神情不對,還以為她被打傷了,連忙站起身來。 崔季明懵了一下,回過神冷靜道:“敢問這套拳法,并不是只傳你們內(nèi)部的吧。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但據(jù)我了解,你們是有個‘組織’的吧?!?/br> “這套拳法,是我失明后才研究出來的。之前雖有教過外人,但那是劍法,與這原理相通處并不太多,你什么意思?”老秦覺得她廢話有點多。 崔季明笑:“不巧。幾日前,我的臥房內(nèi)闖入一位殺手,用的便是這套拳法。我敢確定?!?/br> 陸雙差點噴了。 老秦也一臉不可置信:“目前我的徒弟,還會用這套掌法的,僅剩兩人。一個就是陸雙,另一人身份我不可說,可我們沒有要殺你的理由?!?/br> 崔季明忽地想起,那天夜里的景象,哪里像是來殺人,簡直就是來探親,她醒過來之后,殺手便只說不再動手就走了。而且還拉著一個武功并不咋地的男子,這…… 崔季明做了個大膽的假設:“你、你們那個主上,是不是鼻梁很高,呃,還摸起來涼涼的?年歲不大?” 空闊的院落內(nèi)陷入了沉默。 老秦:“我瞎,反正我沒見過?!?/br> 陸雙:“我剛回長安,還沒被召見過呢。就算下次見了,我也不敢摸啊?!?/br> 崔季明越想越可能,忍不住道:“你們主上,是個變態(tài)么?” 陸雙:“這倒有可能。你……真不認識這號人?或者是跟他有過什么交情?” 崔季明:“我確信沒有?!?/br> 陸雙開玩笑:“指不定是什么前世緣呢?!?/br> 崔季明認真回答:“前世也沒有?!?/br> 陸雙倒是興趣大增,與老秦的中立相比,他性格叛逆,顯然更偏向幾個月相處的崔季明:“主上可說過,跟你有很深的情分?!?/br> 崔季明道:“那你們還能向他傳話么?我是真的想見他一面?!?/br> 陸雙:“怕是不行。他身份不便表露,算了,這個問題你不要深究,他應該沒有惡意,如果真的有惡意,我也會與你說,到時候叫你提前跑?!?/br> 老秦聽不下去這話:“陸雙!” 陸雙一臉無所謂:“喲,師父您別火大,我愿意守著咱們的那些條條框框,不外乎是看著我義父和幾位師父的面子,我就算是條狗,也是野外游蕩一嘴血rou的瘋狗?!?/br> 老秦冷笑:“你倒是沒混出息的時候就敢打傷師父,這回混出息了回來,是要將我們幾個老頭老太太都給打趴下了是吧!” 眼見著這師徒二人要口角,崔季明連忙起身,起身朝老秦揮拳擊去:“秦師,我時間也寶貴,您能不能多在我身上花點精力,等我走了,您在他褲襠里放炮仗我都不管?!?/br> 陸雙:“……崔季明你就是跟我下半身過不去是吧?!?/br> 老秦也不知是覺得“此計甚好”還是被她逗笑,扯嘴一笑,兩手夾住她的拳勢,反手擰道:“步法你看不見,就聽,就用力道抵過來感受!” 崔季明提左膝向前,腿勁抵在他小腿上,正要往下壓,卻感覺對方的腿上傳來了力道。 其勁剛?cè)崆?,縱橫環(huán)研,閃展伸縮,變化無窮,極輕靈而又極沉實,兩足落地悄無聲息,她卻陡然聽見了方磚裂開的聲音。 他的力勁像是水,流淌在骨骼中,又像是蒲葦,恰到好處帶著韌勁的輕巧。 何等精妙的練法,怪不得秦師不管兵器,先讓她體會身體的籠統(tǒng)感官,這拳能練好,渾身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