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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她便好似感覺到有人就在她背后!崔季明剛要回頭,一雙白皙的手探入浴湯,掬著熱湯拎在她肩頭,聲音有些嬌懶的沙啞,輕聲道:“三郎,可要奴來服侍?” 崔季明猛然回過頭去,考蘭裸著身子,跪在地上,下巴搭在浴桶邊緣,正偏頭瞧著她。崔季明驚得頭皮發(fā)麻,動彈不得。他是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用武藝隱藏了腳步么?剛剛那衣服掉落的聲音,原來是他在扒光自己?! 崔季明聲音冷了下來:“你想做什么!” 考蘭伸手便要環(huán)住她脖頸,咬著唇,笑的魅惑人心:“三郎與奴見過多少面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是緣分。奴這回是真的被人追殺,不得不來投靠三郎的??傄行﹫蟠稹!?/br> 浴桶就這么大,崔季明起身不得,又無法躲避,竟被他勾住了脖子。浴桶內(nèi)的水很清澈,她裸著身子,縱然泡在水里也掩飾不了,考蘭更甚,他竟要伸手朝她胸口摸來,崔季明猛地一掌打出去,水花連著掌力推到考蘭面前。 他似乎早料到崔季明會惱怒出手,反手順著她胳膊滑下來,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拽出了浴桶。 崔季明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熱衷光屁股的小妖精居然會這么干! 考蘭用的是青銅重斧,看著瘦弱,力道卻足。崔季明被拽的起身,水花從麥色的肌膚上滑落,考蘭本欲待他起身后一把撲上去,到時候又摸又掐的,兩人纏在一處,崔三未必會有定力。 崔季明一起身,猛地拽過屏風(fēng)上掛的外衣披在了身上,一把抓起了浴桶外放著的長刀!這些動作的幅度,總是需要用些時間來完成。 只是一瞬,考蘭也足夠看清。 他跌坐在地,以為自己看錯了,居然半天未能合上嘴。崔季明套上了松垮的外衣,腰帶系在腰間,但敞開的領(lǐng)口無論如何也擋不住她的身體。 考蘭滿面呆滯,這會兒才明白自己發(fā)現(xiàn)了多么不得了的事情,心頭涌起不好的預(yù)感:“三、三郎……” 崔季明的滴著水的長發(fā)搭在肩上,兩三根銜在口中,黑色的外衣只讓她泛著水光的肌膚看起來更有風(fēng)情,她面容上卻是殺氣騰騰。長刀的刀尖,抵在了考蘭的眉心,往下摁去,留下一點(diǎn)傷痕,正順著他眉間往下淌血。 考蘭竟感到渾身發(fā)抖。 崔季明冷笑道:“你真的是在找死。” 第133章 考蘭坐在地上,竟被她的殺意逼的半天沒能爬起來。崔季明抬手就拿起她的一件外衣,披在渾身裸的考蘭頭上,反手?jǐn)Q住他的胳膊,將他拎了起來。 他的確是足夠聰明,也是一瞬間明白,崔季明的女子身份暴露意味著什么。她是賀拔姓為數(shù)不多有血緣的親屬,又在代北軍中算得上有聲望影響;崔家如今在朝廷中插手極深,太子與睿王的伴讀皆是崔家子……她若身為女子,這些系在她身上的權(quán)力也將被斬斷。 崔季明這樣的人,是絕不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 她手勁極大,顯然惱怒異常,直接把考蘭仍在矮床上,膝蓋頂住他后背,跪在床上,無聲的整理她自己的衣物。 考蘭只感覺心肺肝臟都讓她的力道給頂碎,他幾番掙扎,卻根本動彈不得。崔季明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考蘭兩條腿跪在床外的木地板上,也不知是冷的還是驚得,瑟瑟發(fā)抖起來。 而他手中無刀,渾身除了一件外衣再無兵器。崔季明卻穿戴好衣服,將放在床邊的長刀拿起,橫放在手內(nèi)。 崔季明的身份,殺她甚至不需要一個解釋。 俱泰將崔三視為恩人,端王根本就沒有多看過他一眼,除了考風(fēng),沒人會在意他的死活。若是三郎一刀割下他的腦袋,只需淡淡說一句私闖入屋內(nèi),都沒人會質(zhì)疑。 崔季明將長刀握在手中,這才從背后拈住他一縷頭發(fā),在手指上繞了繞,道:“你說說……你是怎么想的?覺得我是個好乘涼的大樹,想要爬上床來再貪點(diǎn)什么?” 考蘭被她膝蓋壓的脊背都快斷了,背后骨骼發(fā)出嘎吱的痛響,他發(fā)出一聲痛楚的呻吟,道:“……我不會說出去的。” 崔季明輕笑一聲,松開了膝蓋,將他從床上拎了起來。 屏風(fēng)后,崔季明坐回了矮床,她身上幾乎已經(jīng)穿戴整齊,赤裸的雙腳踏在地毯之上??继m趴在地上,痛苦的大口喘息著,指甲扣抓著地毯。 考蘭腦子在瘋狂的運(yùn)轉(zhuǎn),他該怎么做,才能逃得過一死。 說出去這件事,對他沒有半點(diǎn)好處。崔季明的女子身份,不能給他帶來半分的利益,只會讓他只剩一條死路。 而不說出這件事,以他與崔季明之前在樓蘭的交鋒,她決計不會信任他,怕是想直接一劍對穿了他,是最省事最無后顧之憂的做法。而若崔季明動手了,考風(fēng)必定前來拼命,在這肅州,考風(fēng)想殺崔三,怕是等到的只有一個死字。 這半年間失去了半營、殺死夷咄從突厥逃出,好不容易看著能平穩(wěn)了一些,卻讓他搞砸了。與他這個打小就混在胡商圈子里拿張著腿換糧食的人不同,考風(fēng)卻痛恨自己的容貌,若非后來阿哈扎帶半營掃蕩他們居住的舊鎮(zhèn),或許考風(fēng)會劃爛了自己的臉去入伍。 但考風(fēng)后來也漸漸知曉,若不是這張臉?biāo)蛟S早沒了活路。 兄弟二人活到今日,實(shí)在不易。 考蘭心里頭一陣絕望,他卻起身朝崔季明爬去,崔季明垂眼望著他,手中長刀刃尖的部分搭在了他頸上,割下一道淺淺的血痕,血珠順著脖頸留下,道:“我以為你會跑出去兩步呢。正想著殺了你埋哪里合適。” 考蘭顫顫巍巍的將下巴,擱在了崔季明膝頭,他擠出一個笑來:“三郎不問奴為何想攀上您么?” 他的話語,崔季明沒大聽進(jìn)去,她還未來得及帶上床邊的琉璃鏡,但足以看清考蘭的笑容。考蘭生的很美這件事,崔季明打從見他第一眼就意識得到,只是如今他面上淋滿了水,身體還在因?yàn)樽児屎腕@恐而顫抖,卻做出了他自以為完美的笑容,抿唇故作乖巧,雙眼在睫毛下惴惴的不停觀察著她的神色。 惹人憐的不是那樣貌與語氣,而是他拼命想著給自己找活路,小心翼翼的樣子。 崔季明猛地意識到——他到底曾多少次這樣看別人臉色,來定自己的生死。 她剛剛的確有考慮過要?dú)⒖继m,不過一瞬的想法。于形勢而言,她不該給自己留隱患,更何況考蘭性子乖張難測,她怕的是控制不住他。于內(nèi)心而言,崔季明來到這一世,也殺死過不少人,蔣經(jīng)、龔爺、突厥兵們,數(sh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