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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戳傷人一般。 小兵寒毛直豎,噔噔后退了兩步,連手中舉的火把都落了地。甫一張嘴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便覺舌根一涼。 冰涼的匕首從他大張的嘴插入,緊緊貼在了舌上。他喉嚨里只能冒出格格的氣音,驚恐地看著面首手持匕首的男子,聽他聲音低沉命令道:“噤聲?!?/br> 小兵心膽欲裂,飛快眨了眨眼,表示自己聽明白了。江儼抽出匕首,一時沒料到這小兵賊滑溜,差點(diǎn)從他手中脫出,江儼眼中一奇,這少年的近身格斗術(shù)還挺精妙。 與他飛快過了兩招便又把人鉗制住,抬手往他口中丟了個小丸藥,在他喉結(jié)處一按一提,那丸子就被咽進(jìn)去了。 小兵捂著喉嚨正要咳,那匕首又在他頸上大動脈處壓著,只要他一動便能戳破他的喉嚨。小兵趕緊把咳嗽憋回去,直憋得面紅耳赤,兩手死死抱著江儼胳膊直往后縮脖子,哆哆嗦嗦問:“大哥,你給俺喂了啥?” 江儼沒答他的話,上前把燃著了枯草的火把踢滅,鉗著他的雙手進(jìn)了山洞。 沒了外頭的月光,小兵什么都看不清,被地上不知什么東西絆了一個趔趄。他回頭去看,那處有個黑影,似是坐了個身量矮小的人。 承熹縮回雙腳,抬頭瞥了他一眼,這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來人什么模樣。只是在這山洞中呆得久了,眼睛習(xí)慣了黑暗,卻也能看見大概輪廓,是個身量矮小的少年,被江儼逮住了便縮著肩膀,極頹喪的樣子。 承熹多看了兩眼,見他也朝自己看來,便垂下頭不作聲。 小兵剛盯著坐在地上的那人看了兩眼,就被身后的煞神推了個趔趄,知道他喂給自己的丸子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指不準(zhǔn)是耗子藥呢。趕緊后退兩步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雙手背在身后站得筆直,貼在洞壁上瑟瑟發(fā)抖。 聽那人冷聲問:“說吧,你們從哪兒來?” “俺們,俺們……”方才被嚇怕了,此時小兵打著磕巴,捂著嘴小聲咳了兩聲這才捋順了舌頭,“咳咳,是從山上來的。” 果不其然,竟真的是早早潛在了山上。江儼又問:“你們何時上的山?” 小兵掰著指頭算了好一會兒,撓撓頭自己也記不清楚,只好無奈答:“四年又多三個月了,山上呆了多少天那可真的記不請啦!” 聞得此話,江儼和承熹都是一驚——今日密謀行刺,卻在四五年以前便潛在了山中? 山洞里伸手不見五指,小兵看不到他二人驚駭?shù)谋砬椤V澜瓋笆莻€硬茬,一點(diǎn)不敢隱瞞,何況也從沒人跟他說過這些事得隱瞞,不能與外人說。 更何況這時候小命都被人捏在手中,沒待江儼出聲問,便一五一十都說了——“俺是許州人,四年前那時候遭了饑荒,村里里正說有地主爺要雇人做事,一天管三頓飯,俺就跟著那人上山了。” 承熹顰眉不語,許州,是京城西南方向的貧弱之地,雖緊緊挨著京城,卻委實(shí)窮得厲害,前朝時便只聞開封不聞許州。大興定都開封,卻也沒把臨挨著的許州帶得富起來。 許州地力本就不肥沃,連年開墾更是貧瘠,除了小麥和藥材,別的什么都不能種,還常有旱澇,更是于耕種不利。她長至如今,許州的饑荒已經(jīng)鬧過三四回了。 四年前許州鬧了旱災(zāi),聽聞當(dāng)年的收成不足往年二三。只是賑災(zāi)的糧款很快發(fā)放了下去,欽差大臣暗訪后也回報說災(zāi)情并不嚴(yán)重。 江儼似知她所想一般,也問:“你們那時候?yàn)?zāi)情嚴(yán)重?” 小兵想了想,道:“也不算嚴(yán)重,一天兩頓能吃個七分飽,朝廷又給發(fā)糧食,餓是鐵定餓不死人的。但俺爹娘總共生了六個娃,俺是第三個,上頭大姐要嫁人,二哥要娶媳婦,后頭倆meimei一個弟弟,那年收成又不景氣,哪能養(yǎng)得起?” 江儼和承熹并肩坐著,聞得此話對視一眼,都無聲笑了——鬧饑荒還養(yǎng)得了六個娃,這饑荒確實(shí)算不得嚴(yán)重,先前還以為是有人貪污賑災(zāi)款呢…… 見他兩人都不說話,小兵自顧自往下說,“同村一共來了七個人。后來上了山才知道,是要俺們當(dāng)兵。前頭叫俺們來的時候只說是干活,怎的上了山卻讓當(dāng)兵呢?” “俺不想干了,可也不想跑?。“衬菚r候年紀(jì)小,力氣也不大,就算到縣里頭找活計(jì),人家也不要俺。山上營里頭管一天三頓飯?!?/br> “那山上總共多少人?” 少年撓撓頭,“俺不識數(shù),知道一個隊(duì)五十人,俺上山那年總共就一個隊(duì)。這兩年人多得快了,現(xiàn)在總共八個隊(duì)了。最小的比俺小兩歲,最大的比俺大三歲?!?/br> 那也就是四百人。雖知道他看不見,承熹還是垂了眼簾,掩去了眸中驚駭——竟有四百人在落霞山山頭上潛伏四年還多,只為等著今日。 “你們在山上都做些什么?”江儼又問。 似是難得找到人說話,小兵本就沒什么防心,聽他問了便坦誠答:“學(xué)功夫,練兵,種地。俺爹是鐵匠,俺還會打鐵?!?/br> “你們主子以前叫你們做過什么事?” 小兵搖搖頭,“從沒用過俺們,俺都不知道主子是誰。每天只是練兵練武,一天三頓飯管飽,山上種的糧食養(yǎng)的牲畜也夠俺們吃了。這是上頭頭一回用俺們做事,也是俺這四年來頭一回下山?!?/br> ——四年頭一回下山,承熹咬著下唇眼底閃過陰霾,竟真是籌謀了四年有余! “山上啥啥都好,可就那么一條不好?!毙”櫚椭樋喙溃骸吧项^不讓俺們回家呀,俺都四年多了沒回過家。也有十來個人鬧過事跑下山了,后頭就再沒回來過,也不曉得回了家沒有?!?/br> 那應(yīng)該是被殺了……畢竟在京郊落霞山山脈中私蓄兵力這么隱秘的事,如何能容他們外傳? “前兒晚上武功最好的就被挑走了。俺武功太差,力氣也不夠大,今天就被打發(fā)出來找人了。” 小兵肚子餓得咕嚕咕嚕直叫,觍著臉還有點(diǎn)害羞,搓搓掌心不好意思道:“大哥,您有吃的不?” 見兩人都不出聲搭理他,捂著肚子委屈嘟囔:“以前都是酉時給飯的,今兒這都半夜了,也不給飯……” 承熹一時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那小兵卻陡然一驚:“這……這咋還有個姑娘?” 承熹一直沒說話,江儼出于私心也不想一個小兵看到她,故而一直沒點(diǎn)火折子,此時小兵聽她笑聲靈動,很明顯是個姑娘。 上前兩步接過承熹遞給他的干糧,小兵笑得傻兮兮的,黑暗中只露出一口白牙,“嫂子你心地真好?!?/br> 活了這么多年頭一次被人喊“嫂子”的承熹一呆,轉(zhuǎn)念明白過來:哦,這是把江儼當(dāng)成自己相公了,真沒眼力見……明知不合時宜,心頭竟還是飄上了兩分甜意。 小兵從油紙里頭拿出個窩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