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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且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9

分卷閱讀109

    和。

當初有傅希如和許多人求情,他的案子也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虎頭蛇尾的了結了。衛(wèi)燎做慣了出爾反爾的事,能夠在朝中仍舊說一不二,靠的可不僅僅是喜怒無常。他消了氣,也就并不在乎殺不殺他,當即叫進宮里來好生安撫一番。

都已經(jīng)不殺他了,倘若他心懷怨望,豈不就是白白放過?

衛(wèi)燎善于辭令,一席話說下來,沒有說一句自己喊打喊殺實在不該,已經(jīng)叫哥舒瑜悔不當初,跪在殿內(nèi)哭了一頓,自請革職。衛(wèi)燎自然不準,還把他派在軍中,只是自然而然的換了個防。

其實傅希如說的是對的,終歸是有用的人——這不是就用上了?

衛(wèi)燎也料不到用到這人的時機這么快,哥舒瑜更是意想不到。陪著御駕親征這回事非比尋常,倘若得勝班師回朝,最大的功勞自然是記在衛(wèi)燎頭上的,都是陛下英明神武上蒼保佑,然而對哥舒瑜來說,真正的好事在后頭呢。

本朝自從有了藩鎮(zhèn)制度,其他將領要出頭卻沒有軍功,輪流換防的地方都安靖清寧,禁中有的是走裙帶關系的,最多也就這么不上不下的吊著,像是杜預那樣早早榮升的還是早些年先帝那時候打過仗的少年將軍。因此眼下這機會就是天上掉的餡餅。

哥舒瑜這幾年稱得上是幾經(jīng)起落,那件事解決之后他就恨不得在家里供上一個衛(wèi)燎的牌位早晚上香,原本就打了從此時候忠君報恩的心思,哪里想得到機會來的猝不及防。

當即趕上圣駕之后就求見。

他到的時候正是夜里,按理來說營帳之中就不好覲見了。然而衛(wèi)燎還沒有睡,于是很快就宣了。

面君不得帶劍上殿,情急之下奔馳而來的哥舒瑜還穿著鎧甲,當即在帳前解了佩劍,近衛(wèi)撩開帳子放他進去。

帳內(nèi)地方不小,整備裝飾的和紫宸殿差不多,靠右放著一架屏風,畫的是桃花春曉,正中靠后放一張大案,擺滿了奏折敕書,都是出京以后追上來的,封在木匣子里。

衛(wèi)燎坐在后面提筆在一張宣紙上寫寫畫畫,哥舒瑜也不敢多看,認準了方位就拜了下去。

“末將哥舒瑜叩見吾皇。”

衛(wèi)燎放下筆,及時抬手虛扶了一下:“平身?!?/br>
哥舒瑜起身,還想行個舞蹈禮,衛(wèi)燎看出端倪,倒像是被逗笑了:“好了,不必,卿一路而來也是累了,先坐。”

這舞蹈禮本身是有的,十分鄭重嚴肅,且有些忘了行禮或者年邁體衰舞蹈不得的興許還要被降罪,不過衛(wèi)燎不大愛看五大三粗的男人們見到自己個個揚袍舞袖,于是總是免去,近幾年就越來越少了。哥舒瑜也是一時激動,才情不自禁想大禮參拜。衛(wèi)燎讓坐,他也就打消念頭,尋個地方坐下來。

衛(wèi)燎隨手將方才涂涂寫寫的那張紙一揉,往胡床上一靠,仔細端詳他的臉:“倒是未曾料到再次見卿是這樣的形勢,到了幽州就要多依仗你了。”

哥舒瑜躬身:“臣不敢,自當盡心竭力肝腦涂地以報陛下大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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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寫的是寫廢了的情書。(dei就是旅途見聞和我好想你那種情書,可惜衛(wèi)燎作文課成績不好,寫不出來,正在生氣中)

舞蹈禮真的有,就是跳舞,誰見都要跳,不跳就受罰……就……皇上天天看人尬舞……

第七十七章天與

縱使這是在行軍途中,衛(wèi)燎身周事物的變化卻也不多。雖然沒帶紫瓊,然而照顧他的人也不少,哥舒瑜一落座,更覺得帳內(nèi)燃香,地設錦毯,屏風上桃花灼灼,這兒和紫宸殿也不差什么了。

衛(wèi)燎已經(jīng)不寫信了,站起身讓開身后的位置,原來他背后懸掛著一張牛皮制的堪輿圖,不是疆域全貌,畫的是幽燕地形,城池都用黑點標注,還有駐軍位置。哥舒瑜一看就知道這大概是兵部保存的堪輿圖,當即也大感興趣,站起身來趨前去看。

衛(wèi)燎伸手一指朱砂標記出來的幾個地方:“此一戰(zhàn)勢必要仰賴卿了?!?/br>
哥舒瑜連稱不敢:“陛下英明神武,臣自當竭力輔佐?!?/br>
衛(wèi)燎正千里跋涉,京中就已經(jīng)收到了送回來的御批。傅希如早上剛到都堂,就有人給他送來一個信匣子,想也知道會寫信過來的就是衛(wèi)燎了,當下拆開一看,里面是幾張宣紙。

寫的是途中見聞,沒什么稀奇,甚至一句正經(jīng)話也沒有提,甚至涂來畫去,最后一頁信手畫了一棵枝繁葉茂的花樹。

傅希如倚在案旁一張一張翻看,看到最后,長長嘆息一聲。

衛(wèi)燎離京已經(jīng)有半個月,想必是到了邊關,塞北苦寒,行軍不易,這一番風霜他居然一個字都沒有提。興許是不想示人以弱,又或許是再也不弄什么花招了,這一封信倒好似家書。

他平昔就有一種風流意,只是自己并不在意,最喜歡濫用。當下不故意作怪,看起來反而平淡又動人。傅希如摩挲著紙張,捏著宣紙微微皺起才醒過神,理了理這薄薄幾張紙,又放進匣子里去了。

兩人多年來相處,因權勢地位的差異,總有一種時刻爭鋒的緊繃感。傅希如不敢放縱自己任憑衛(wèi)燎施為,未嘗不是在難為自己。而衛(wèi)燎幾次三番明言的也不過是想要他全心全意。

全心全意不難,金風玉露也只是一相逢,何況多年深情,難道都是錯付嗎?只是要把這全心全意毫無偽飾的給他,傅希如總是難以做到。

他們二人走到今天不得不背離,其實都是身份和命數(shù)使然,并非誰一心一意就能避開,傅希如自認自己任憑天意擺布,誰知道只看這么一封說不上用了幾分心意,卻十成十坦率的信,就難過起來。

因為他一再退避,衛(wèi)燎不得不用盡手段來擠進他心里,等到兩人之間不在偽飾,直來直去說心里話的時候,卻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這到底是他的錯呢,還是運氣不佳的原因?

他到如今在世人眼里也算得上功成名就,前途似錦,人生似乎并無不足,然而也只有自己知道,最想得到的已經(jīng)失去了,最想掙來的,前路渺茫。

他之愛衛(wèi)燎,恨之深,情之切,都不能溢于言表,他所想要的,居然從無一次真的開口說過,衛(wèi)燎更是一無所知,先是衛(wèi)燎年紀尚幼,再是衛(wèi)燎少年登基,一夕之間身份遽變,再之后是一去千里,說起來是十年,其實最好的時候也只能在記憶里翻揀出來幾個夜晚,和片刻溫柔。

是他對衛(wèi)燎太壞嗎?他分明是想好的。

外面有人奉茶進來,傅希如這才收回千頭萬緒的心事,依舊如常坐堂,直到夜來要走的時候,突然下起雨來,索性在尚書省內(nèi)留宿,想了想,干脆也不睡了,自己打傘往裴秘那邊去。

裴秘自從衛(wèi)燎離京之后就總領尚書省,原先傅希如和他尚且暗中爭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