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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開始用夸張的動作脫衣服,呼地扯下上衣,再跳來跳去換著腳拽下秋褲,團吧團吧直接往旁邊地磚上一丟,“那我來了??!”作者有話要說:痛哭流涕的易大風(fēng)跪在地上:老婆,我錯了,以后不管你用多少乳白色液體扔我,我都不扔回去了行不行?我睡沙發(fā)沒關(guān)系,可晚上誰幫你翻身呢是不是?開門啊——嘬著飲料的晏小羽倚在床上:我不覺得你今晚還扔得出白色液體了,跪安吧——第11章10面“易乘風(fēng)你滾出去!馬上、立刻!”晏羽盯著那道影子,心臟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血氣一波波往臉上涌。如果他此刻擁有一雙健康的腿,跑路的速度絕對能夠秒殺易乘風(fēng)。更加猛烈的一波兒瓶瓶罐罐劈頭蓋臉飛了出去,也顧不得會不會把人砸傷,其實有些東西還是蠻有殺傷力的,比如浴鹽罐子,比如沐浴刷子。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地,玻璃碴子亂迸。易乘風(fēng)頂著怒火,渾身只一件平角褲頭,光著兩腳迎著槍林彈雨奮勇向前,唰啦一下?lián)荛_浴簾站到浴室里。擱架上的東西都被晏羽扔光了,仍然沒有逼退這個大魔頭的腳步,晏羽一把扯過手持花灑,將水龍的水流開到最大,對著易乘風(fēng)的臉就噴了上去。易乘風(fēng)著實沒有想到敵人這么狡猾頑強,彈盡糧絕了之后居然還懂得用水攻!“噗——”他噴出一口灌進嘴里的水,“大家都是男人,你用得著反應(yīng)這么激烈嗎?你是黃花大姑娘嗎?這么怕人看!”易乘風(fēng)迎著凄風(fēng)冷雨據(jù)理力爭,“再鬧我可真生氣了啊,你別后悔!”他臉上身上全是水,連內(nèi)褲也濕透了,像只落湯雞,炒雞狼狽。“出去!”晏羽掄起花灑朝他呼過去,最后的武器,最后的掙扎。易乘風(fēng)抬手抓住晏羽握著花灑的手腕向上一拉一按,咣當撞在他頭頂?shù)目空砩稀?/br>晏羽手腕酸麻,花灑從他手里松脫,嘩啦掉到地上,汩汩的水流蜿蜒成一條委屈的小河。他用力掙扎,另一手過來想扳開易乘風(fēng)鐵鉗似的的手指,同樣輕輕松松被他抓住按在頭頂制服。短暫的水攻結(jié)束,守方易乘風(fēng)大獲全勝。晏羽殺敵一百自損八千,他身上蓋著的那件雪白毛巾浴袍已經(jīng)沾水濕透了,掙扎中還滑落了一點,露出他因情緒激動上下起伏的瘦削胸膛。“現(xiàn)在老實了?鬧夠了嗎?”易乘風(fēng)輕輕松松一只手就能制住對方的雙手,讓他動彈不得?!安痪褪菃枂柲闶遣皇遣皇娣幔恳俏沂裁炊伎匆娏?,你是不是還得拎著剃須刀割腕,或者拿鼻毛剪自刎?!”晏羽被他捏著兩手按在頭頂,居高臨下的視野里是他白皙瘦弱的半露身體,久不見日光的肌膚白得透明,隱約能看見下面淡青的血管。他的大臂并沒有比小臂粗多少,纖細的骨骼上薄薄地覆著一層血rou,像女孩子一般柔弱。這時的晏羽反倒安靜了,放棄任何無謂的抵抗繳械投降,他雙手被捉住,雙腿又不能動,跟一條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魚沒什么區(qū)別。他微微閉上眼睛,濡濕的睫毛輕輕顫抖,臉色孱弱冰白,連唇都是淡淡的豆沙粉,只有一頭濕了水的黑發(fā)愈加烏亮。濺在他臉上的水珠倏而滑落,隱入鬢發(fā),給人一種流淚的錯覺。他不會真的哭了吧?易乘風(fēng)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緊,所有斥責(zé)的、譏諷的、玩笑的話統(tǒng)統(tǒng)都卡在嗓子里倒不出來。沉默,尷尬的沉默……而且目前兩人的這個姿勢……怎么好像有那么一點點……羞恥?曖昧?@¥%……他的視線無意中掃過對方胸膛上兩處小小的,淺淺的……小紅豆。紅豆生南國,春來……易乘風(fēng)下腹一緊,丹田躥火,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處正在發(fā)生不可言說的變化,見鬼!他篤地松開手后退了幾步。晏羽張開眼,一雙水亮的烏眸像是要直直看進他大腦里,將那一瞬莫名其妙的綺念暴露在陽光下供人鞭撻。易乘風(fēng)倏地轉(zhuǎn)開視線,好像剛剛被人欺負受了委屈的那個是他!“你先出去。”晏羽扯了下身上的浴袍,語氣里已經(jīng)沒了剛剛的乖戾。畢竟他剛剛完敗,一時也拿不出任何反敗為勝的利器,只能動動嘴。他有太多跟生活妥協(xié)的經(jīng)驗,如果這樣不夠,他還可以加上一句“求求你?!?/br>易乘風(fēng)逃跑似的鉆出浴簾,一腳踩在香皂上險些滑了個狗啃屎。他站在洗漱間呼呼喘著粗氣,直喘得大腦缺氧,好一會兒才從毛巾架上摘下昨晚自己用過的那條毛巾,將全身草草擦了一遍。易乘風(fēng)!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易乘風(fēng)返回客廳,在沙發(fā)上剛坐下,又像屁股上扎了釘子一樣彈起來。他回到洗漱間,將晏羽丟出來的東西一件一件撿起來擺到洗漱臺上,砸爛了不能要的直接丟進垃圾桶。浴鹽的玻璃瓶身碎了一地,大塊的被他撿起來丟了,又用抹布將地面仔細挨著擦了一遍,以防有細小的看不見的遺漏。做這些的時候,他的腦子一直在亂轉(zhuǎn),像發(fā)了狂的陀螺,卻沒轉(zhuǎn)出任何完整的結(jié)論來。剛剛究竟是怎么了?兩個男人在一間浴室里有什么不正常?他跟玻璃廠家屬院那些男孩子們自打分得清男女廁所開始就互相鑒賞過,小時候比誰頂風(fēng)尿得遠,長大了一起在公共浴室赤誠相見也是常事,興致好時還逮著一個不懷好意地品評一番。怎么今天就……這么不一樣?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晏羽被他欺負時那張明明很委屈很難過又強裝平和淡定的臉。易乘風(fēng)你真是個混蛋,他想躲躲不開,想跑跑不掉,情急之下當然就會扔?xùn)|西丟你了,你挨他兩瓶子會死嗎?居然小氣吧啦地沖進去對他用強動粗,是誰最恨欺負他不能走路的人來著,你現(xiàn)在是不是就成了你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地縫啊地縫,專門為他裂一道吧……不然他開了露臺直接跳下去算了,真是太沒臉了!易乘風(fēng)胡亂將牛仔褲和夾克衫空殼兒套在身上,撿起剛丟在地上的內(nèi)衣團著塞進一只塑料袋。還等人家出來之后用哀怨的眼神吊打你嗎?還不趕緊滾蛋!剛?cè)思易屇銤L你不滾,早滾晚滾還不是一樣得滾?也不看看這兒是誰的主場!易乘風(fēng)掏出手機,先打開音樂軟件搜了曲“鐵血丹心”點擊播放,待音樂響了一會兒再關(guān)停,假裝自己接了個電話:喂?劉大毛啊……是是是好久不見好久不見……是啊,我來蓮城辦點事,一兩天就回去了……唉,這就不用客氣了吧都是老同學(xué)……什么?你們都聚齊了就等我一個?他舉著手機往衛(wèi)生間門口湊了湊,感覺這種音量晏羽肯定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