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外孫女！”

    秋君霖忙去勸，“母親，您別哭了，別哭壞了身子！”

    葉氏道：“這是你堂堂護(hù)國公的親外甥女?。　?/br>
    “母親，這事我一定會與妹夫好好查實。”

    “對對！抓到那人，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秋君霖一邊好聲勸慰，一邊扶著葉氏在八仙椅上坐下。

    秋君霖和夏知秋兩個大男人好不容易將兩個婦人哄好，待她們冷靜下來后，二人商量著，將身邊的親信喚了進(jìn)來，將這事說了，又細(xì)細(xì)詢問了當(dāng)年也在場的秋嬤嬤。

    幾個親信聽過，無一不悲憤，秋嬤嬤拭著淚回憶道：“當(dāng)年我是守的白日，夜間是由華嬤嬤帶著兩個奶娘還有兩個婆子看守著的，為了不吵到小姐們休息，那兩個婆子是睡在外間?！?/br>
    夏知秋道：“也就是說，夜間里間只有華嬤嬤同兩個奶娘在？”

    “我們長房的就三個人，二房那邊也有兩個人，我記得是……”秋嬤嬤仔細(xì)回憶了下，“那晚守夜的應(yīng)該是龍嬤嬤跟夏婆子?！?/br>
    “就是說，當(dāng)晚在內(nèi)間的是這五人了，換孩子的人，就是這五人當(dāng)中的一個！”葉氏氣憤道。

    秋嬤嬤點了點頭，給葉氏順了順背，道：“就算兩邊都有人出恭，可出恭都得輪流著去，屋內(nèi)至少還會有三人同在?！?/br>
    葉氏拍了拍秋嬤嬤的手，問女兒女婿道：“那你們兩個說說，這事是五人中誰做的？”

    秋氏說話間還有些鼻音，道：“華嬤嬤和龍嬤嬤我們是信得過的，夏婆子至今也還在府上，是個老實熱心的人。我覺得，當(dāng)是那兩個奶娘做的?？墒悄赣H你說，那兩個奶娘同我們無冤無仇的，她們怎么能……”秋氏說到這，聲音哽咽了起來。

    葉氏道：“那就把那兩個奶娘找回來，細(xì)細(xì)審問！不過，當(dāng)晚是哪兩個奶娘守的夜？”她記得四個奶娘，有兩個是夏府他們自己請的；還有兩個，一個是她送的，另一個是兒媳馮氏送的，都是找的信得過的、身家清白的奶娘，只是她們給出的待遇再好，也抵不過有心人的收買。

    秋嬤嬤回道：“守夜的兩個奶娘，一個是呂娘子，是府上請來的，前不久我還在城里見過她，是個好說話的；另有一個，是老夫人您請的，是老劉的兒媳?！崩蟿⑹撬麄冏o(hù)國公府的老管事了。

    這么一聽，葉氏有些發(fā)愁，這兩個奶娘倒也不像是能被人收買的樣子。

    見母親遲疑了，秋君霖提醒道：“還有兩個嬤嬤和夏婆子，也得審問一下，不能錯過。很快時候，都是我們覺得不可能的人作案。”

    夏知秋點了點頭，道：“華嬤嬤是我奶娘，我是信得過的，我回去找她問問話，看她還記不記得當(dāng)年的事；至于龍嬤嬤……她已經(jīng)不在府上了，回鄉(xiāng)下去了?！?/br>
    這時，沉默了許久的秋一諾忽然開口，“怎么回鄉(xiāng)下了？何時回的鄉(xiāng)下？”

    夏知秋一怔，道：“似乎……也是在安安和桐桐出生后不久辭行的。”

    秋氏道：“是，龍嬤嬤是等安安和桐桐兩人滿月了才走的。”

    秋君霖聞言道：“這走的時間倒有些奇怪，龍嬤嬤是誰的人？”

    夏知秋道：“龍嬤嬤是我二弟的奶娘，我姨娘去得早，二弟是她一手帶大的，她與二弟感情十分深厚。當(dāng)年二弟突逢意外，二弟喪后她本有意歸鄉(xiāng)，后來發(fā)現(xiàn)二弟妹懷了身孕，這才留下照顧二弟妹，伺候她坐完月子才走?！?/br>
    秋君霖道：“既然與你二弟感情深厚，那當(dāng)情同母子，你二弟只剩了這么一個血脈，她為何舍得那么快就離去？”

    夏知秋搖了搖頭，問秋氏，“當(dāng)年龍嬤嬤走的時候可有說什么？”

    秋氏想了想，搖了搖頭，“我想不起來了?！?/br>
    還是秋嬤嬤記性好，道：“老身記得，當(dāng)時好像說是她的兒媳要生了，得回去帶孫子?！?/br>
    秋君霖點了點頭，這個緣由，倒也說得過去，只是還需查證，便問道：“那她的兒媳可是真的即將臨盆？”

    “是的?！鼻飲邒呋氐?，“就小姐臨盆的前幾日，龍嬤嬤的兒媳還曾經(jīng)來府里找過她，當(dāng)時肚子都很大了?！?/br>
    “大著個身子還來找龍嬤嬤？可是有什么事？”秋一諾問道。

    “這個老身就不知曉了。不過他們住得也不遠(yuǎn)，是棗子村人，離我們城里也就一日車程。二少爺不知吧，鄉(xiāng)下婦人不像城里的這么嬌貴，有些臨盆當(dāng)天還會去溪邊洗衣裳，像她那個月份的，上城里來置辦些東西也是正常的?！鼻飲邒邌柕?，“二少爺可是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不然怎么會這么問。

    秋一諾想了想，道：“沒什么?！?/br>
    眾人又細(xì)細(xì)商量了一番，最后，夏知秋同秋嬤嬤吩咐道：“這樣，當(dāng)年產(chǎn)房的所有人，接生的產(chǎn)婆、奶娘，還有在產(chǎn)房伺候的丫環(huán)婆子，你整理一份名錄給我。”

    “是?！鼻飲邒邞?yīng)下。

    夏知秋道：“到時，這些人我會分開單獨審問，想來多少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br>
    秋君霖道：“我派些人手給你?！?/br>
    夏知秋點了點頭。

    葉氏道：“再有，你在府內(nèi)查這事一定要低調(diào)，說不定當(dāng)年的知情人還有府上，莫打草驚蛇了?！?/br>
    夏知秋道：“此事小婿心中有數(shù)，岳母請放心?！?/br>
    眾人商議到此，已是日暮時分，秋氏覺得以自己如今的情緒回府，只怕要被人看出些端倪來，便決定留在護(hù)國公府過夜，不回府了。

    “晚上孩子們還要去看螢火蟲。”秋氏道，“晚間我們派人回去同二房說一下，就說太晚了，桐桐留在護(hù)國公府過夜了，讓她不用擔(dān)心?！?/br>
    她不舍得讓桐桐回去，桐桐回到夏府，就會離她離得很遠(yuǎn)，她不舍得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了?？墒撬植桓译x她離得太近，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要以什么樣的身份去面對桐桐。她當(dāng)了桐桐的伯母那么多年，如果現(xiàn)在突然告訴她，其實她就是她娘，那桐桐會喜歡她嗎？她接受得了嗎？還是她會選擇二弟妹？更喜歡二弟妹？畢竟是二弟妹，撫養(yǎng)了她整整六年啊！

    “你說……”秋氏有些遲疑問道，“這件事，要不要告訴二弟妹？”畢竟這事發(fā)生在誰身上都不好受，好在，如今兩個孩子年紀(jì)還小，可是也都是懂事的年紀(jì)了呀，想到這，秋氏心中便喜憂參半。

    夏知秋想了想，道，“此事先不說吧，等我們將這事徹底查清楚了，再告訴她，免得她跟著一起擔(dān)心?！?/br>
    秋氏點了點頭。

    第31章

    秋氏她們商議得晚, 馮氏曾派人來問過一回, 便帶著三個孩子先用了晚膳。晚膳過后，又按照秋君霖的吩咐和長子秋正南帶著兩個小姑娘去郊外看了螢火蟲, 特意待到很晚才回，借口天色已晚，將夏疏桐留在了護(hù)國公府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