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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從別的地方十倍百倍地?fù)苹貋怼?/br> 沒有人能比唐毅看得更通透,可是呢,這幫人抓住了唐毅的一個致命弱點,就是急于求成,打商戰(zhàn)可以,采取霹靂手段也成,大不了就把慶云庵封了,把人都抓了,可又能如何呢? 弄得一地雞毛,今年的生意就別想做了,而后這些人會用一年的時間,慢慢潑臟水,慢慢污蔑唐毅,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當(dāng)年的朱紈就是這么倒臺的。所以在他們看來,唐毅就算明知把市舶司交給他們是一杯毒酒,他也必須飲鴆止渴。 此時唐毅的處境,和當(dāng)初的陸炳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陸炳還能指望著唐毅,可唐毅又該如何呢,他有辦法破局嗎? 第405章 一筆大生意 寒冬臘月,離著過年還有五天時間,唐毅接任泉州知府,也僅僅過去了十天,泉州已經(jīng)徹底亂套了,幾萬人嗷嗷待哺,整個城市就像是一個沸騰的大鐵鍋。隨時都要爆發(fā)一般,據(jù)說好些言官已經(jīng)具本彈劾,要給唐大狀元一個好看。 這一天,細(xì)雨蒙蒙,陰冷冰涼的雨水落在身上,讓人不寒而栗,何心隱戴著斗笠,手里緊握著寶劍,押運著幾十駕馬車由遠(yuǎn)而近。 何大俠就像是一個憤怒的獅子,怒火在胸膛里亂竄要炸開了一般,他在過去的兩天,不眠不休,拜會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士紳,他們多數(shù)都是心學(xué)一派,何大俠就像是要小錢兒的,好話說盡,得到的還是白眼。 最后只弄了幾十石糧食,還有少得可憐的布匹。何心隱在那一刻,真想一怒拔劍,把這些混賬都?xì)⒐饬恕?/br> 到了最后,何心隱被逼無奈,他只好把目光放在了幾伙山賊的身上。數(shù)年之前,他參與剿滅白蓮教,有幾個白蓮教徒被何心隱的氣度折服,主動投靠官府,幫著朝廷做事,結(jié)果論功行賞的時候,不但沒有得到賞賜,相反,陳學(xué)博還要殺了他們,斬草除根。弄得何心隱一怒之下,和陳學(xué)博鬧翻了。 他暗中幫著幾個人逃走,輾轉(zhuǎn)到了福建落草為寇。 不到萬不得已,何心隱是沒臉見人家的,為了危急之中的泉州,他找到了幾個土匪頭子。這幾個人見何大俠來了,二話不說,把手頭上的一千多石糧食都拿了出來,還準(zhǔn)備了馬車,一起送到泉州。 何心隱虎目含淚,仗義每從屠狗輩,和他們比起來,那些士紳商人,簡直就是驢糞球,外面光溜,內(nèi)心腌臜,頂風(fēng)臭三百里! 押運著糧食物資,車隊離著泉州越來越近,突然從道路兩旁沖出無數(shù)的漢子,手里拿著兵器,將去路截住。 “不要走了,趕快把東西留下,拿銀子走人!” 何心隱一見這幫人,眼睛都紅了,好啊,總算是跳出來了,爺爺?shù)鹊镁褪悄銈儯?/br> 他二話不說,提著寶劍,飛奔上來,這幫人還愣神呢,何心隱手里的寶劍宛如靈蛇出洞,只見寒光閃動,兩個打手的咽喉后多了一條紅線。 “死!” 何心隱仿佛一頭兇悍的猛獸,殺入人群之中,血光迸濺,叫苦連天,后面的明軍也不是善茬子,直接沖了上來,沒有半個時辰,攔路的打手全都被干掉。 鮮血順著雨水,流進(jìn)了兩旁的田地之中,濃重的血腥氣再也化不開了。 何心隱提著血紅的寶劍,邁大步向著泉州城進(jìn)發(fā)…… 城中的李贄同樣不輕松,他連續(xù)跑了十幾家,把讀書的學(xué)子都叫了過來。 “時間緊迫,開門見山,我李贄有什么本事,你們多半也有所耳聞。我不敢說學(xué)問天下第一,可八股文的造詣能超過我的寥寥無幾,不是說我寫得好,而是我琢磨的透。有人要問,朝廷開科取士,乃是選賢舉能,凡是考上科舉的,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李贄眨眨眼睛,笑道:“誰要是這么想,誰就是蠢蛋加三級!如果真憑著學(xué)問,那為何唐伯虎,歸有光,文征明,徐渭……他中進(jìn)士了不算,就說那些才名滿天下的前輩,為何屢試不第呢?是他們學(xué)問不夠,還是才情不足?都不是,而是他們沒有弄明白考場八股文是怎么回事。就拿鄉(xiāng)試來說,十幾天的時間,就要閱幾千人的卷子,每個人又要考三場,加起來的八股文數(shù)以萬計,就算寫的花團(tuán)錦簇,也沒人有功夫看得明白?!?/br> 李贄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看下面的讀書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他才笑道:“所以說啊,科場八股,最根本的就是不犯錯,字跡,用詞,用典,一點錯都不能有,只有四平八穩(wěn)的文章,才有可能中舉?!?/br> 有人不服氣,問道:“先生,我們該如何知道自己的文章四平八穩(wěn),無懈可擊呢?” “哈哈哈,這話問得好,你要是有唐六首的本事,無論什么考試,都可以從容應(yīng)付。不過可惜啊,千年以來,科場上的怪物也就那么一位了,以大多數(shù)人的水平,苦讀一輩子,也做不出標(biāo)準(zhǔn)的八股文?!?/br> 在場的學(xué)子一下子遭到了暴擊,全都垂頭耷拉腦。 李贄笑罵道:“你們啊,就是死心眼,前人珠玉在前,只要把經(jīng)過考官確認(rèn)的程文背下來,寫上去,不就萬事大吉了?!?/br> 大家伙眼前一亮,可是又都搖頭了,還以為什么高明的辦法呢,簡直臭不可聞,抱怨道:“李先生,那么多程文,我們哪能都背的下來?!?/br> 李贄笑道:“這就要看我李贄的本事了,實不相瞞,經(jīng)過我的苦心研究,仔細(xì)判斷主考喜好,朝廷動向,各種忌諱,已經(jīng)能做到只背三百篇文章,就能從容應(yīng)付鄉(xiāng)試!大家伙想想,你們苦讀一輩子,為的不就是錦衣玉食,聲色犬馬嗎?只要能考中舉人,就是老爺一枚,想干什么不行。” 李贄就像是一個教唆犯,把這些讀書人忽悠得五迷三道,他笑嘻嘻說道:“你們只要聽話,老實去知府衙門幫忙,等到開海之后,我李贄免費奉送應(yīng)考秘笈,不過你們要是不聽,那就只有看著別人金榜得中,摟著顏如玉,住在黃金屋了!” 這些學(xué)生的心氣都被撩撥起來了,急吼吼說道:“先生,我們這就去衙門?!?/br> 漫天的雨水之中,何心隱帶著車隊進(jìn)入了泉州,翹首以盼的百姓眼中熱淚滾滾。何大俠剛毅的面孔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他親自幫著分發(fā)大米,得到糧食的百姓歡聲雷動,甚至有人跪下來磕頭。 泉州的人口不算多,一千多石糧食,足夠應(yīng)付五天時間,可是接下來該怎么辦,何心隱一點主意也沒有。他煩躁地在廊檐下走來走去,李贄跑了過來,嬉笑道:“夫山先生,我剛剛把十幾名讀書人送到了趙大人手里,好歹能頂點用?!?/br> 李贄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卻發(fā)現(xiàn)何心隱眉頭擰成了疙瘩兒。 “夫山先生,您這是怎么了?” “唉,人都說荊川先生學(xué)究天人,可是我看他看人還是不成。唐毅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