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瘁了。夙蠑捂著腦袋跟樹妖打滾撒潑:“樹伯,我一個在洛邑城的相好要病死了,我得去凡界看看他?!?/br>樹妖臉色一黑,“小小年紀不學好,招惹良家子弟,你又不會看病,去了也是討命鬼,你哪兒也不準去?!?/br>夙蠑不依,“樹伯,憑什么十一哥和十三哥就能天天在外頭浪,要說招惹良家子弟,有他們倆在,可輪不到我頭上,十一哥連七爺都敢睡,我……”樹妖伸手捂住他的嘴:“胡說什么,你再嚷嚷,回頭給人聽見傳出去,七爺回來聽見些風言風語的,還不得把軒轅墳掀了。十一揍不死你?!?/br>夙蠑扯著嗓子喊:“我就要說,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妖族不興這一套。我不服。我也要去凡間會情郎。”樹妖:……夙蠑表面聲淚俱下實際搜腸刮肚地念叨著自己肚子里那僅有的幾滴墨水:“葛生蒙楚,斂蔓于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樹妖:……“別哭了,嚎了半天,淚都沒掉一滴。想去跟人玩,不會好好說?做什么要咒人家死?!?/br>夙蠑硬著脖子頂嘴:“我好好說你能讓我去么。我都快成看門狗了,整日拴在你這顆樹上。凡界的狗都還得遛呢?!?/br>樹妖哭笑不得,見過罵人的,沒見過這么罵自己的,忙教導:“夙蠑,凡界說人是狗,是罵人的話,以后不許這么說自己,說了要給人笑話?!?/br>大約是妖族天生學言語就有些障礙,這些悍勇的少年尤其。夙蠑哼了一聲:“誰敢笑話我?!?/br>樹妖道:“若不是在洛邑城,你就是鬧翻了天我也不讓你出軒轅墳半步,也就是恰巧十一和七爺在那兒,還能看著些你,你去玩耍些日子,早些回來。莫要讓我天天遣傳音鳥雀兒去催你。催一次……”夙蠑一聽樹妖松口,箭也似地躥了出去,樹妖那“催一次回來抄十遍論語”還有半句沒說出來,夙蠑一嗓子“知道了”的音兒已經(jīng)遠了。樹妖氣的胡子都抖了:“朽木,糞土之墻!”夙蠑去了元宅,正碰上申闋知揣著書冊立在檐下,申闋知與夙蠑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早在夙蠑四年前在洛邑城的時候,元宅一個長工的兒子在申闋知的學堂里念書,欺負了學堂里一個姑娘,申闋知尋上門來,與當時跟元陵廝混、擲骰子賭酒的夙蠑打了個照面。往后雖然沒什么來往,卻常聽身邊那群紈绔拿申闋知開元陵的玩笑。便也知曉一二。夙蠑愣了片刻,挑眉笑道:“申先生,今日又是哪個學生打架了?勞煩您親自上門告狀?”申闋知微微垂著眼:“學堂瑣事,不勞公子費心了?!?/br>夙蠑輕笑一聲:“見過元陵了沒,他這幾年可還好?!?/br>申闋知依舊眉眼不動:“元公子尚好?!?/br>夙蠑嘆了口氣:“申先生,元陵是元家的幺兒,雖說慣得任性,可他那脾性,打小就喜歡追著比他年長比他還能鬧騰的人,喜歡與人哄鬧,你這般一尊木雕也似的,他什么時候才能看見你?”申闋知這才動了動嘴角撇出了一點笑意,卻笑得有些寵溺的意思:“我看著他開心就好。他看不看得見我,都無妨?!?/br>夙蠑微一頷首,似是思量了什么。不再言語。夙蠑進得元陵的房間,元陵正歪在貴妃榻上與賀蘭齊還有城南陳家公子觀摩一件古玩,元陵見了夙蠑,鞋都顧不得穿,翻身下來,笑道:“知道你要來,你怎么也不差人來回個話,我好去城外接你,這幾日天又冷了些。”賀蘭齊送走了陳家公子,夙蠑抱起元陵擱在榻上,一臉苦笑:“我快被那樹妖整死了。十一哥整天跟著七爺浪,十三哥看上凡間那個算命的小道士,在軒轅墳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合該我孤家寡人替他們做牛做馬。”元陵笑得直不起腰:“你不是在辰州玩兒的好好的么,怎么被人扣回了軒轅墳?”夙蠑擺擺手:“別提了,說來話長。妖族欠七爺?shù)?。?/br>賀蘭齊關起門來鄭重道:“說正事吧,現(xiàn)下離冬至也沒多少日子了,我看七爺也沒有要走的打算,你得想想法子,七爺身上的喚魂鈴,不可能在你用亡魂祭魔像時不動聲色。”夙蠑拿起元陵方才觀摩的古玩荷葉杯把玩,皺眉道:“瞞不住了。七爺是在查上古時候的事。他看似不上心,可洛邑城是涿鹿戰(zhàn)場,他這個時候來,不可能是無心之舉?!?/br>賀蘭齊若有所思,元陵十分不解,上古、涿鹿,這些東西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元陵問道:“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賀蘭齊驚道:“七爺……”夙蠑點點頭:“是,雖然什么都沒記起,但身份已經(jīng)知道了,云中君?!?/br>賀蘭齊端茶杯的手有些抖了,念叨:“云中君。爺爺私藏的卷宗里,我偷偷看過,云中君,盤古大帝和伏羲大帝之后,女媧大帝還在時,云中君是地位僅次于女媧大帝的神祗,涿鹿一戰(zhàn),一己之力逆天改玄,佑護妖族戰(zhàn)軒轅,而后不知所蹤。也有說是……說是……”夙蠑?shù)溃骸罢f是灰飛煙滅,死了?!鳖D了片刻笑道:“陰山賀蘭氏果然名不虛傳,你家私藏的卷宗,倒還把上古那些事,記載的有鼻子有眼的。大體不差了,也不容易?!?/br>賀蘭齊驚出一層薄汗來:“七爺真是云中君,那……這六千年……”夙蠑皺眉:“不知道,除了十一哥,涿鹿之后七爺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誰也不知道。我能確定的是,當年在戰(zhàn)場上,確實是九死一生?!?/br>賀蘭齊覺得有些腿軟,顫巍巍的坐下:“這就難了?!?/br>賀蘭齊本家是陰山山神,鮮卑貴族,百余年前隨北魏拓跋氏遷至洛邑城,賀蘭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做了洛邑城城隍官。夙蠑?shù)溃骸跋氡貥溲男乓呀?jīng)到了,我得去見見十一哥和七爺。這些日子城里可有好玩兒的?”元陵笑著拿果盤里的橘子扔他:“就知道玩兒?!?/br>夙蠑上前拿指尖挑著他的下巴:“美人兒放心,爺定然先把你伺候舒服了。”元陵笑得掀起果盤,果子冰雹也似的朝夙蠑身上砸:“你再胡說!”夙蠑笑著攬住他,“來,我給你采耳。哄你睡覺可好?!?/br>元陵聽話的將腦袋擱在他膝蓋,夙蠑叫小廝拿來采耳的工具,哼著曲兒給元陵采耳。元陵沒過一頓飯功夫就睡死了。第37章第十三章魔像(3)夙蠑?shù)絼e院的時候,謝必安微微彎了腰聞檐下一株山茶,有些心不在焉,不曾留意影壁處晃進來的人影,負在身后的左手指間纏著一段青絲錦,錦緞上墜著的正是喚魂鈴,夙蠑悄悄繞到他身后,一把扯過來他手中的鈴鐺,嬉笑道:“七爺是在想十一哥么?”謝必安一驚,轉(zhuǎn)身要去奪,見了是夙蠑,才收手,笑道:“十一昨日就收到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