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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適應自己的新形象,然後收拾東西離開旅店。外面的空氣清涼,天空有些發(fā)灰,離天亮還有幾小時。露比打開車門坐進去,正在考慮是否要先去喝一杯。這個酒吧通宵營業(yè)。他把車停在門外,推門進去。酒吧里煙霧繚繞,到處是大麻味。有些女人坐著,有的到處溜達,男人們則顯得更隨便些,對路過的姑娘動手動腳。露比穿過人群往里走?!跋胍覇??”一個女人攔住他,濃妝豔抹。露比已經(jīng)很習慣女人的濃妝,朱蒂就喜歡夸張的化妝,但是這個女人兩眼顯得太大了,嘴唇又濕又紅,就像剛喝完一杯血。她的衣著也不合適,屁股露得太多。“全套只要120,也可以滿足你的特殊要求,但要稍微增加點費用,我打賭這里沒有比我更好的了。”她的胸部倒不錯,渾圓而優(yōu)美,像罩杯里盛滿了兩杯牛奶一樣來回晃動。“不,謝謝。請你讓一下。”露比說,“我要找的是男人?!?/br>“好吧。”女人失望地走開了,看來她對拉攏生意并沒有什麼信心。露比繼續(xù)走到吧臺盡頭,酒保抬頭看了他一眼。“要什麼酒?”“我要的酒菜單上沒有?!甭侗热〕鲆粋€硬幣放在桌子上,“最近運氣不好,但今晚可能會轉(zhuǎn)運?!?/br>酒保拿起硬幣看了看。硬幣只有一面是頭像,反面則是空白,用工具磨平,上面刻著“明日世界”的字樣。“這個我暫時替你保管?!本票0延矌攀掌饋?,放在柜臺里說,“如果你手氣好,可以把它贏回去?!彼崎_了身後的門。“謝謝,我有預感,今晚我一定會走運。”露比穿過那道狹小的門,黑暗的樓梯一直蜿蜒而下。當他推開盡頭的鐵門時,迎面而來一片光亮。各種賭博機發(fā)出的聲音,輪盤中的小球在紅黑的格子間跳躍,這里是個地下賭場。他走進去,看場人攔住了他的去路。露比說:“我找父親,他在嗎?”看場人伸出的手縮了一下,說:“他在?!?/br>“謝謝,我自己去找他,你是個很好的看場人。”露比從容地從他身邊走過,離開嘈雜的中心區(qū),來到角落中一面黑色的墻邊。墻上有一條縫隙,不仔細看不會看出這是一扇門。露比敲了敲門,伸手推開了它。門很厚重,但卻出乎意料的滑,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就打開了。室內(nèi)亮著溫暖的燈光,高高的書架把整個房間隔成一個離奇的迷宮。露比走過這些書架,當他快要接近光源時,忽然聽到一個老人的聲音說:“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不。”露比說,“我只是來看看你?!?/br>“我喜歡誠實的客人,告訴我你想要知道什麼,這樣我才能幫助你。”露比站在老人面前,微笑著重復了一遍:“我只是來看看你。”老人抬頭看了他一眼,顯得有些驚詫,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你為什麼要這樣?!彼麊?,“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因為你喜歡。”露比說,“你一直希望我保持原狀?!?/br>“什麼保持原狀?!崩先吮梢牡卣f,“我只說過別讓我看到你像個妓女一樣暴露自己,只要別讓我看到,隨你怎麼樣都行。”露比放下手中的外套,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他說:“我不想吵架,別又回到以前那種狀態(tài),我們應該有更多話題的?!?/br>“好吧,讓我聽聽你新編的故事。希望你說得像一點,我可不會相信你只是來看望我的鬼話,不到絕境,你永遠不會來見我?!?/br>“別這樣,即使我是順便來看望你,這也不是壞事。”露比把白紙包著的兩個十字架放在桌上問,“你見過這個嗎?”老人拿起來看了幾眼說:“是女執(zhí)事黨的象征物。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個贗品?”“贗品?”露比吃驚地望著他。“雖然做得很逼真,但是沒有女執(zhí)事黨的標記,這是件漂亮的贗品,做得不錯。女執(zhí)事黨的小標記只有極少人知道,忽略了這點也情有可原?!?/br>露比說:“這麼說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br>“什麼騙局?”“你知道黑尾這種毒品嗎?”“我不知道?!?/br>“真的?”“我為窮途末路的人提供有償情報,你應該知道我從不對客人說謊。”“可我不是你的客人?!甭侗日f,“如果連你都不知道,是不是代表這東西并不存在。”如果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騙局,未免太慘了。沒有毒品配方,沒有女執(zhí)事黨的十字架,一切都是“右手”設計的圈套嗎?可是Tyrant又不像在演戲,他不可能不知道十字架的秘密。他們聯(lián)合起來,目的又是什麼。露比忽然感到有些冷,老人正在燈光下望著他?!澳阍谙胧颤N?”“未來的事?!甭侗然卮?。老人說:“沒人能看到未來,上帝給予你什麼,你就接受什麼,包括誕生和死亡?!?/br>“不,未來是可以預見的?!甭侗日f,“只要你準備充分?!?/br>“我喜歡你的這份自信,可還是討厭你打扮成女人。”老人說,“趁你的頭發(fā)還沒長長,不妨去看看你的母親?!?/br>“我會的?!甭侗日酒饋恚^去親吻老人的額頭,他說,“我會買一束她最喜歡的玫瑰花,謝謝你,父親。她的墓碑每年都很干凈。”第二十六章三個瑪利亞泛黃的書頁被翻了過去。安格斯.特羅西用蒼老的手指捏著書頁。他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露比。那是十六歲以前的少年形象,過了近十年,還是沒有絲毫改變。這是他的兒子。安格斯從17歲開始當情報販子,黑暗角落里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露比從他那里學到的一點點東西,都足夠獨當一面。如果沒有遇到艾倫.斯科特,露比也許會成地下黑市最厲害的jian商,一樣靠販賣情報過日子。他喜歡這種不必自己找買主的生活,而且沾了父親的光,比別人更容易得到信任。子承父業(yè)是件好事,但安格斯不喜歡兒子改變性別。經(jīng)歷了一次翻天覆地的爭吵後,父親妥協(xié)了,退了一步,希望他至少選擇一種性別──男人或者女人,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二者兼?zhèn)?。然而露比并不領情,他認為自己是有選擇權(quán)的。父母只給予生命,性別可以由自己來決定。安格斯沈默著收回了目光,他感覺到露比的成長,所以同樣感覺到自己的蒼老。“我干這一行還能干多久呢?”他偶爾也希望能坐在有陽光的陽臺上看日落,但黑暗卻永遠是他生活的主色調(diào)。“女執(zhí)事黨的瑪利亞雕像,一個是圣母瑪利亞,一個是抹大拉的瑪利亞?!?/br>“應該還有一個,你知道另外一個是什麼嗎?”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