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然后他猛打方向，踩著油門往前撞，來回幾次，把車撞得面目全非，終于從巷子里掙脫出來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可惜那輛車早已開過了路口。

“記住車牌了嗎？”

“DKT-2990，紐約車牌，黑色雪鐵龍?！?/br>
瑞普利一邊開車一邊把車牌和車型通過無線通訊器告訴了控制中心，請求幫助搜尋這輛可疑的車子。

“為什么要追那輛車？”希爾德一頭霧水地問，手抓著車窗上方的把手。瑞普利又要開始一段生死時速的追擊，這讓他膽戰(zhàn)心驚。

“因為那輛車躲著我們，明白嗎？你是警察，你在路邊看到一輛車很可疑，叫他停，他不但不停而且還加速離開。百分之九十的警察都會追上去，為什么？不停車說明心里有鬼，沒準(zhǔn)里面坐著的是個越獄的逃犯呢！很多逃犯就是不肯停車被警察追上的。”

“這只是你的猜測?！?/br>
“是啊，只是我的猜測。現(xiàn)在我就想追上它，看看車?yán)锼麐尩淖裁慈?。?/br>
希爾德不說話了，心里明白要讓瑞普利放棄追車除非這時接到一個兇殺案。

他的老搭檔快樂地開著已經(jīng)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警車，又和控制中心聯(lián)系了一次，可對方的答復(fù)卻是沒有在附近區(qū)域發(fā)現(xiàn)他描述的車輛。

“這是怎么回事？車怎么會憑空消失?！比鹌绽莶扔烷T，后座上的混蛋幸災(zāi)樂禍地哼起了歌。

“閉嘴，你這狗娘養(yǎng)的雜種?！比鹌绽稹?/br>
警車在街上轉(zhuǎn)了幾圈，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那輛車的蹤跡。

瑞普利終于把車?？吭诼愤?，希爾德松了口氣，過了一分鐘才能開口說話。

“見鬼?！比鹌绽昧υ伊讼路较虮P。

“你何必這么生氣?！毕柕抡f，“也許那輛車沒問題，只是你過度疑心?！?/br>
“我干這行快三十年了，我知道什么叫可疑。有個女人匆匆忙忙地上了車，掉了一只鞋子，你覺得她是沒察覺還是不在乎？”

希爾德說：“她是個孕婦，也許孕婦的感覺會遲鈍一點?！?/br>
“孕婦？你看到她是個孕婦？”

“是的，我看到她和一個上了年紀(jì)的男人一起上車，看來沒什么可疑。而且我見過那個女人，是一家槍械店的店主，那家店就在你剛剛卡住的巷子對面。我去她的店里調(diào)查過拉爾夫·墨菲槍殺案的兇器，問她要過幾份購槍記錄。那是家很正規(guī)的槍店，她人也挺好?！?/br>
瑞普利望著他，腦子正在使勁運作。希爾德知道他不會馬上承認(rèn)自己小題大做，今天在街上飆車實在讓他有些興奮過頭。再等幾分鐘，等他平靜下來，想想這輛撞壞的警車該怎么交代，事情就會過去的。

瑞普利看了看反光鏡，忽然又踩下油門來了個只有警車才敢猛調(diào)的頭，原路返回。車子帶著希爾德和關(guān)在車?yán)锏膿尳俜敢黄鸹氐叫∠?。瑞普利繞了個圈子把車停在正面，讓希爾德看著車?yán)锏慕俜?，自己下車走進(jìn)大門敞開的槍械店。

內(nèi)麗小姐。

他抬頭看了眼招牌，店里沒有人，但是玻璃門卻一直開著，上面掛著營業(yè)的牌子。

“有人嗎？”瑞普利喊了一聲，沒人回答。槍店的柜臺后有一扇門，但此刻是緊閉的。另一扇門倒是沒有鎖，瑞普利推開它，后門正通向剛才他被卡住的那條倒霉小巷。這可真奇怪，瑞普利的疑慮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強烈。沒有哪家店的主人會不關(guān)上店門就離開，更何況這還是一個擺滿了武器的槍械店。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店里會沒人。

瑞普利在店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看看周圍排列整齊的槍，這家店的確如希爾德所說，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就像任何一家經(jīng)過政府許可的槍店，干凈、整潔，氣味聞著安全又可靠。

大概半小時不到，他趕走了幾個進(jìn)來購物的顧客，終于有個不像客人的金發(fā)青年走了進(jìn)來。

狄恩回到店里，先是四下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朱蒂不在，店里有一個客人。

他說：“你好，你要買槍嗎？”

瑞普利看看他：“這是你的店？”

“不，我是……”狄恩想了想，“我是這里的店員。”

“是嗎？”瑞普利的目光更加銳利。

狄恩忽然緊張起來。他沒有別的特長，但好像總能很快嗅出警察的氣味。

果然不出所料，瑞普利出示了警徽，開門見山地問起那輛黑色雪鐵龍和這家店的女主人，敘述中他的語調(diào)更多的是關(guān)切，沒有質(zhì)問，畢竟在他看來女性更像是受害者。可這番話聽在狄恩耳里卻是另外一番含義。

這也不能全怪他。他能怎么想？朱蒂總是帶著一些神神秘秘的客人走后門，上他們的車，做另一種買賣。雖然狄恩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買賣，但也明白這事不能讓警察知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zhèn)定自若。

“沒問題?！彼f，“一切正常。”

“這么說她和那輛車的車主是認(rèn)識的了？”

“也不一定?！?/br>
“不一定？”

“我是說，沒什么大事，她沒有去遠(yuǎn)，剛才已經(jīng)回來了?！?/br>
“是嗎？”瑞普利看著他，“我能見見她嗎？”

“我想不能，她是孕婦，現(xiàn)在上樓去睡覺了?！?/br>
“那我不便打擾?！比鹌绽f，“你知道警察有義務(wù)保護(hù)市民的安全，如果出了什么事，記得報警?！?/br>
“好的，謝謝?！?/br>
瑞普利的手指在柜臺上輕輕敲了兩下，又再看了看狄恩緊繃的臉。

“再見?！彼f。

“再見?！?/br>
瑞普利轉(zhuǎn)身走出槍店。狄恩松了口氣，真心實意地相信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卻不知那位上了年紀(jì)經(jīng)驗豐富的老警探早就看出他的慌亂和緊張。

此刻狄恩心中想的是，朱蒂要不是還在和客人談生意，就是已經(jīng)回來睡午覺了。而瑞普利心中想的卻是，原來如此，這家店表面經(jīng)營著正當(dāng)生意，背地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29章等待

六小時后，現(xiàn)在。

客廳里的氣氛有點凝重，露比倒了兩杯酒，喝掉一杯，又拿起另一杯。

“你什么時候開始有了酗酒的習(xí)慣？”艾倫看著他。

“喝兩杯不算酗酒，這酒真的挺好喝，你們不想試試嗎？”

“不想。你說我毫無頭緒，那你的頭緒又是什么？”

“不是羅德尼·鄧肯?！?/br>
“為什么？”

“這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