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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夾子夾在了一起,丟進了抽屜,頭也不抬地對等著吩咐的經(jīng)理說:“行吧,你去忙你的?!?/br>經(jīng)理又迅速的消失了,還貼心的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門。安康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報了自己的銀行卡號。安瀾隨意在手機上點了點,安康就收到了銀行的短信。安瀾卻突然說道:“這錢就算我私人借你的,形式上算是你預(yù)支的工資。你之后可要好好工作,不要賴賬哦?!?/br>安康看著銀行卡的余額,心底長舒了一口氣,認(rèn)真點了點頭。安瀾多看了他一眼,才道:“今天算是工作原因連累你了,去休息吧?!?/br>安康轉(zhuǎn)身走了,出門的時候碰見了站在門外的白躍華——那個他見過的抱著安瀾站在窗邊的男人。他有些拘謹(jǐn)了朝對方點了點頭。出人意料的,安康以為并不會回應(yīng)他的白躍華也向他點了點頭。安康臨走的時候還聽見白躍華一邊開門在對安瀾說:“我來的時候看見經(jīng)理剛出去,還以為你……”后面他就沒聽清了,既然總經(jīng)理都讓他休息了,想來他也算是下班了吧。安康準(zhǔn)備去醫(yī)院看看。雖然現(xiàn)在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門外站一站,但這樣做了,至少他能安心一點。安康下樓的時候遇見了剛才在樓上那個問安總自己是不是他親戚的男人。男人似乎沒注意到自己,溜溜達達地跑下了樓梯。安康悄悄舒了口氣。沒成想,那個男人似乎覺察到了什么,突然停在了樓下,又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往樓梯這邊望了過來。安康下意識低了低頭,心里很是矛盾。男人三步并兩步地跑上了樓梯,停在了他面前。安康才呼出的一口氣就這么卡住了。安康埋頭往左邊挪了挪。男人伸出了一條腿。安康抬頭不可置信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頗不要臉地沖他笑出了一口整整齊齊的大白牙。這下,安康只能掛上一個不失禮貌的職業(yè)微笑,站直了身子,維持著下午領(lǐng)班向他們耳提面命的“顧客就是上帝”的基本信條,開口問道:“您好,請問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幫到您的?”男人聽到這話,眼神飄忽了一秒,安康反射性地認(rèn)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聽見男人鎮(zhèn)定地拋出了一個問題:“我要接個朋友,你們這,大門怎么走?”安康:“……”安康:“……”安康:“……”沉默三連。活到二十五歲,一般都等到別人主動上門,搭訕經(jīng)驗基本為零的鄭大少沒想到自己難得發(fā)揮一次,就表現(xiàn)得如此差勁,恨不得直接給自己一嘴巴:這都什么破問題?。?/br>但是安康在沉默之后,迅速穩(wěn)住了,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只有“顧客就是上帝”這一句話,也顧不上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在找茬,沉穩(wěn)地道:“您就著剛才的路線,直走左轉(zhuǎn)就可以了。”同樣覺得有一絲絲尷尬的鄭大少忙不迭地回應(yīng):“哦,哦,哦,謝謝啊?!?/br>好脾氣的停在原地,等著這人先走,結(jié)果對方壓根不挪窩,安康臉上禮貌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一不做二不休的鄭大少沒有管動作稍微凝滯了一瞬的安康,從西裝內(nèi)袋摸出了一張名片,突然抓著安康的手給塞了進去。這一抓,倒讓他抓出了別的東西:安康的手并沒有膚若凝脂之類的效果,反而因為經(jīng)常干活又不注意護理的緣故還顯得有些粗糙。鄭大少爺沒摸過這樣的手,耐不住就多摸了兩把,反應(yīng)過來,不等安康抽手,自己就松開了,還規(guī)規(guī)矩矩地道了歉:“對不住啊,我晃神了?!?/br>他是真的晃神了。安康心里訕了訕,把手往身后背了背。沒有接話。看著面前的青年略帶憂郁的微笑,突然心跳加速的鄭大少覺得自己回到了十六七情竇初開的年紀(jì),不由自主地?fù)狭藫项^,想起瀾哥之前不經(jīng)意中提到的這個青年可能非常缺錢的話,解釋道:“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聯(lián)系我?!?/br>安康攥著手里的名片沒說話,也沒應(yīng)聲,更沒有出聲去問含含糊糊的“需要”是什么意思。他不敢問。此時的二樓,安瀾正好盯著監(jiān)控,看見這一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失神。白躍華最見不得他這個樣子,去廚房角落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盒牛奶倒進了一個奶鍋,又打開了電磁爐把鍋放上去開始加熱,才隔著料理臺,瞥了一眼監(jiān)控器,裝作不經(jīng)意地提到:“我倒是好多年沒看見這么愣頭愣腦的斐和了?!?/br>安瀾回頭看了他一眼,走到料理臺外,挪了挪擺在附近的高腳凳,坐了上去:“我倒是覺得他這幅呆頭呆腦的樣子,從小到大都沒變。”想著想著還不免嘆了口氣。白躍華看了他一眼,心底有些好笑:“他十幾歲剛見到你的時候,你就老cao心這潑猴子怎么能成事,現(xiàn)在都二十多了,你還是這么cao心。我姐又不會給你發(fā)‘關(guān)愛侄子世界第一’的錦旗。”安瀾把腿盤上了高腳凳,回憶著過去,臉上帶出了一絲無奈。而他坐著的凳子本來就不大,這么一坐,顯得更窄小了,看起來有些懸乎:“你說這小子怎么就是教不好呢?小時候不管怎么說,都管你這個舅舅叫大哥。長大了整個人也飄來飄去的,到現(xiàn)在都沒個定性?!?/br>看著有些不放心的白躍華設(shè)定了加熱的程度和時間,才回身走來,強硬地把安瀾的腳給摁下去了:“坐好,別盤腿,要盤去沙發(fā)。待會再摔了?!?/br>安瀾望著他出神:“你還記得今天早上見到的那個新人不?”白躍華不太在意:“恩,記得,那個還沒開竅的。怎么了?”安瀾有些好奇:“怎么你們一個兩個都能一眼知道別人開竅沒開竅,長天眼了嗎?”“他看見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目光告訴我的。恩,你之前提過的那個長得惹眼、最近還老是來悅?cè)A送貨的,就是他吧?之前你不也說,他看這些場景的眼神里不對勁嗎?!卑总S華說到一半才頓了頓,問了句:“一個兩個?除了我還有誰跟你這么說過?”安瀾挑了挑眉:“特意放進來證明我清白的那只小東西,之前又來特意‘囑托’過我,讓我別做些逼良為娼的勾當(dāng)?!?/br>白躍華聞言有些不快,眉頭都皺成一團了,渾身放冷氣:“你怎么沒告訴我?之前我就說了,沒必要放這種人進來,徒增麻煩。悅?cè)A行得端做得正,不需要多此一舉?!?/br>安瀾有些無奈:“是啊是啊,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br>“本來就是?!?/br>“那你考慮過老丁的感受嗎?他最近沒怎么和你聯(lián)系吧?!卑矠懙恼Z氣里一點疑問都沒有,分明是肯定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