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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里頭撈出來的一樣。 王函伸手去收學(xué)生的試卷,那男生卻死死壓著,鼻翼急劇地扇動著。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從口袋里頭摸出了什么東西,極快地壓在了試卷下頭。王函趁他壓東西的時候,一把扯過了卷子,壓在下面的東西頓時無所遁形,是一張粉紅色的百元大鈔。 網(wǎng)上段子里頭的內(nèi)容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實習(xí)老師王函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敢情現(xiàn)在的學(xué)生還真是與時俱進,都知道直接塞錢賄賂老師了。她伸出手,正要將行賄的證據(jù)一并收繳上交時,那男生卻輕輕念叨了一聲:“安市傳單。” 王函的手停住了,甚至微微地顫抖了。每一張百元大鈔上頭都有編號,王函的目光落在編號上,認出了這是自己給那位發(fā)傳單的少年的鈔票。自從她習(xí)慣了手機支付之后,她已經(jīng)很少經(jīng)手現(xiàn)金了。這一張百元大鈔還是她的壓歲錢,她無聊時數(shù)了好幾遍,每一張鈔票的編號她都記得。 男生緊張地盯著王函,手心不停地往外面冒汗,他的眼珠子微微地凸顯了出來,像是再用點兒力氣,就能直接瞪出來一樣。 王函的腦袋中翻滾著她姐夫的話:“這個人也許不是偶然出現(xiàn)在路邊發(fā)傳單的。他可能在等什么人?!?/br> 去上廁所的學(xué)生回來了,經(jīng)過王函身邊的時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王函放下了手中的試卷,死死盯著試卷的主人:“行了,你現(xiàn)在可以去上廁所?!?/br> 第149章 破局(八) 學(xué)生與老師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兩個人的影子疊加在一起, 好像前面的學(xué)生正踩著老師的頭。原本瑟縮緊張的學(xué)生, 走著走著,也漸漸挺直了身體,仿佛肆無忌憚。 走到教室門口, 兩人跟陳老師擦肩而過,陳老師眉頭緊鎖,忍不住強調(diào)了一句:“真到高考的時候, 都給我提前把廁所給上了。一來一回的,多耽誤時間?!彼戳送鹾谎?,主動提議,“要不,還是我去吧?!?/br> 王函的手緊緊捏著, 立刻搖搖頭,擠出一個笑容來:“不了,陳老師,我來吧?!?/br> 真正到高考的時候, 老師是要陪同著如廁學(xué)生進廁所的,所以同考場的老師必須得起碼有一男一女。不過模擬考試的條件自然欠缺一點兒, 王函只需要將人送到廁所門口就行。從考場到頂頭的衛(wèi)生間,足足要走一整條走廊。為了方便搭監(jiān)考時穿的教職工制服,王函今天腳上穿的是矮跟的小皮鞋??删褪沁@樣的皮鞋, 她此刻都覺得分外硌腳, 好像前面太擠了, 腳趾頭被磨得生疼。 “這個人,應(yīng)該不是偶然出現(xiàn)在街上的。也許他在等什么人?!?/br> 他在等誰呢?難道他在專門等自己?他等自己做什么?王函死死地掐著手心,不算長的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皮rou當中,依然疼得錐心。那股子痛意逼得王函強行鎮(zhèn)定了下來。姐夫說的沒錯,這個學(xué)生的確不是單純地在街邊發(fā)傳單。否則他今天作弊被抓,為什么別有深意地掏出了那張一百塊錢的紙幣。 “把耳朵里頭的東西拿出來?!笨煲綆T口了,王函的手捏成了拳頭,露出的骨節(jié)根根泛白,“拿不出來就關(guān)掉信號接收器?!?/br> 男生個頭比王函高,他轉(zhuǎn)過了腦袋,幾乎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看著王函,露出個大有深意的笑容:“老師,真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真是意外的驚喜。” 王函的腦子里頭亂糟糟的,紛雜的思緒像一根根糾纏在一起的鋼絲,扭曲成一團,無論她碰到哪里,都扎得她腦仁疼。她張張嘴巴,下意識地冒出了一句:“我不認識你?!?/br> 學(xué)生咧嘴笑了,陽光透過窗戶玻璃,照在他的牙齒上,反射出來的光白森森的,刺得王函不由自主地瞳孔緊縮。還介乎于少年跟成年人之間的男生飽含惡意地上下打量了王函一圈,然后才意有所指地強調(diào)道:“對,老師不認識我,老師也沒聽到任何聲音?!彼抵谏?,特地繞著王函走了一圈,聲音壓得低低的,“算了,本來就是小眾群體,誰也別為難誰了。我沒碰見過老師,老師也沒聽到任何東西。嘿,聽說那個女人的老公跟女兒后來都死了,她自己也死了。這事兒真有意思,老師,您說對不對?” 鋼絲一瞬間全都斷了,變成了一根根鋼針狠狠地扎進了她的腦仁里頭。她聽到一個聲音在催促她:“對,就是現(xiàn)在,你得出來了,你不能一直躲下去了?!?/br> 尖銳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她的身子一瞬間像是失去了控制,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芭椤钡囊宦曧?,王函的腦袋撞到了貼滿了瓷磚的墻壁上,鈍鈍的悶痛集中到了一起,像一記重拳重重地砸到了她的腦門上。急劇的眩暈讓她下意識地想要抓住什么,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在她記憶快要浮出深海的時候,常常會發(fā)生,世界一半黑暗一半光明。 她記得jiejie的醫(yī)學(xué)書上寫著:從暗處突然間到明處,眼睛需要經(jīng)過一分鐘才能適應(yīng)。這個過程中,眼睛的感受性不是提高,而是降低。 王函的后背緊緊貼著瓷磚墻,只有這樣,她才不至于直接癱軟在地上。她的腦子里頭有沉重的嗡嗡聲,好像熬夜太久之后的反應(yīng)。王函緊緊地抿了一下嘴唇,哆哆嗦嗦的從口袋里頭摸出了一顆話梅糖,胡亂塞進嘴巴里頭去。 這顆糖,還是昨晚她跟小苗苗玩的時候,從小孩子手上贏來的。那微微的酸甜裹在一起,侵襲著她的味蕾,她整個口腔連著心臟,越往里頭越能品味出梅子rou的酸澀。她緊緊捂著自己的臉,強迫自己不要哭出來。 “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教導(dǎo)主任領(lǐng)著巡考組的老師走出了樓梯口。王函看到主任鼻梁上駕著的眼鏡片,嚇得立刻從蹲著的地上跳了起來。她的背緊緊地靠著墻壁,一時間分不清楚自己的身后究竟是瓷磚還是櫥柜壁。 “躲好了,不要出來。”那個溫柔的女人一遍又一遍地叮囑著小小的女童。還沒來得及長成少女模樣的小女孩捂著嘴巴,拼命地點頭,生怕自己發(fā)出了一丁點的聲音??墒撬髅骱芄院馨察o,蜷縮在柜子里頭跟布娃娃一樣。可是門還是開了,突如其來的亮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只看到兩片眼鏡。 “王老師!”教導(dǎo)主任皺著眉頭瞪了眼這個心不在焉的實習(xí)老師,早上看到她坐在學(xué)生自行車后座上的怒氣一下子就膨脹了起來。他伸手點了點廁所門,語氣不善,“你不好好監(jiān)考,杵在這兒干什么?一個個小年輕,半分鐘都離不開手機,又想跑出來偷偷玩手機?” 王函胡亂地搖著頭,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不是的。有,有學(xué)生要上廁所。我送學(xué)生出來的?!?/br> 巡考組里頭跟王函相熟的老師笑著幫忙打圓場:“主任可別冤枉人家小丫頭,她手上根本就沒抓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