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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有抗拒。反倒是我,指尖碰到那些大腦狀的柔軟東西,又遲疑了。我沒有經受過,所以也沒有辦法想象,那些長長的鐵釘釘在腦子里的感受。尤其是知道他曾經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之后,我想起之前因為我好奇而去拔那釘子,引起了他劇烈的反應,胸口那一塊,就不由得揪疼了起來。“我到底要怎么辦,我能幫你嗎?”我苦笑了一下,放下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雖說是我在攻略三角頭,可現在看來,好像是我一直在拖他的后腿一樣。他無條件地幫我,現在我發(fā)現了他的問題,想幫助他,卻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下手。三角頭根本不在乎。他反倒是很寬慰地揉了揉我的頭,讓我不要擔心。“請你允許我亂翻一下。”我靈機一動,對三角頭道,就算他不同意也攔不住我,“這里是你生活過的地方的話,說不定,會有什么線索呢?!?/br>其實我心里沒底,只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了。我經常在電視里電影里看到,有些什么關于失憶的橋段。然后患者會被拉著去各種自己曾經熟悉的地方,做熟悉的事情,據說有助于恢復記憶。我不知道電影里講的是不是真的科學,只能自己試試看看。我先搜查了桌子和衣柜。桌子的抽屜里很干凈,不知道是本來就沒有放東西,還是被清掉了。打開衣柜之前,我還很好奇。我想知道三角頭之前作為人的話,他的穿衣品味究竟是什么樣的。不過很可惜,衣柜里倒是有好幾件衣服,不過全都是一樣的白色劊子手長袍,并沒有日常服裝。我轉眼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劊子手照片,還有血腥的刑場。這白衣服估計經常染血,被一遍又一遍地洗,有些污漬搓不干凈,已經有點泛黃。摸上去也是那種洗了幾千遍的毛躁感。可不管怎么說好歹是件衣服,比三角頭圍著的那塊破布好多了。我嘆了口氣。他是怪物的話還好說,如果是人,圍著一塊布光著膀子走上街,會被當成變態(tài)的。我把衣服塞回衣柜里,反正就三角頭現在這個樣子,套也套不進去??蓜傟P上柜子門,又想起了什么,連忙扯出那件衣服,拎起來在三角頭眼前晃來晃去。“怎么樣?你有想起什么嗎?”我滿懷希望地問道。只可惜,三角頭的腦袋只是隨著飄來蕩去的衣服輕輕轉動,感覺是很認真地在看。但除此之外,就沒什么別的反應了。我嘆了口氣,還是丟掉了衣服,轉而搜索別的東西。可是,連廁所和床底我都搜過了,就是沒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廁所里的衛(wèi)生紙,我都拿給三角頭看了,到最后,已經不抱有什么期望。我泄氣地往床上一坐,我明明不是很重,卻因為床太老舊,整個嘎吱嘎吱地響了起來。“cao!響你媽啊響。”我這時候本來心情就不好,又是生自己的悶氣,揍自己下不去手,沒地方撒氣,只能狠狠一拳揍在床上。這一拳下去,不僅響得更厲害,還劇烈地晃了起來。一瞬間我以為這床馬上就要塌了,避免屁股遭殃,立馬站了起來。床嘎吱嘎吱響了好久,不過最終還是沒有散架。只不過因為搖晃,有什么東西從床墊與床頭的夾縫中漏了出來,“咚”的一聲,輕輕掉在了地上。“這是?……”這地方我剛才確實沒有搜查到,沒想到還藏得挺深。我把那東西撿起來,發(fā)現是一個老舊的筆記本。封面上全是灰,沾了我一手。我把筆記本打開,發(fā)現里面的紙張也都發(fā)黃變脆了,所以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翻頁。這筆記本掂在手里,分量輕得和它的大小不太匹配。翻開才發(fā)現,這里面的好多頁,都被撕掉了。而且,筆記本內頁的格式,竟然讓我再熟悉不過。我有點不敢相信,這個一直沒有露過臉,卻影響著我在寂靜嶺里所有行動的人,竟然在此刻,和一直陪伴于我身邊的三角頭,完全重合了。為了求證,我連忙往后翻。掠過中間很多空白頁,甚至有的被我動作太大弄碎了,掉在地上,翻到最后,終于看到了字跡。看到過很多次很多次的字跡。我的手有點抖,摸索了好幾次才從自己的褲子口袋里找出手機,打開手機蓋調出了之前保存在手機里面的圖片,放在筆記本旁邊對比。一模一樣。安德魯·威廉。竟然就是……我捧著筆記本,慢慢地回頭看了站在身后的三角頭一眼。原來他經歷的,并不比我少。他就是那個走在我前面,為我開路,幫我在困境之中找到方向的人。我覺得鼻子有點難受,可能是這里的灰塵實在太大。我轉回頭,看著筆記本上面的字。這些東西被他寫在了最后一頁,我想,大概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東西。寂靜嶺形成之初流傳下的儀式正在腐敗,也在瘋長他們燃起了火焰最終也只會引火自焚我要做的,只有審判我不知道是否應該把這個筆記本給三角頭看。估計,他不會有反應。于是我就用這個自己給的借口,重新把筆記本塞進了床的縫隙里。說不明白為什么,我就是不想讓他看到這個。如果會勾起回憶,也會是痛苦的回憶吧。明明是人,卻活生生被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們回去吧?!蔽覍θ穷^低聲道,聲音有點不穩(wěn),我怕他聽得出來我在向他隱瞞什么。可三角頭還是和往常一樣,甚至抓著我的手,離開了這間屋子。對于他來說,醫(yī)院的那個房間,竟然比這里更舒適一些。表世界沒有消失,街上仍然存在怪物??蓪ξ覀儊碚f已經和擺設沒什么區(qū)別了,它們影響不到我,我也懶得去搞死它們。回想了一下,這一天發(fā)生的東西真的很多?;貞浀臅r候,還有種做夢一樣的朦朧感,打開門,三只小三角迎著跑上來,也不嫌身上灰塵大,抱住了我和三角頭,黏了好一會兒,才把它們抱回去。洗了澡睡覺,這一天就算是過完了。再多再麻煩的事情,也留到明天去想。我躺在床上,根本就沒注意,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是半夜,我突然被手機震動驚醒。睡得迷迷糊糊,根本沒有考慮到是不是有危險什么的,還以為是我設置的鬧鈴響了。我爬起來從褲子口袋中掏出手機,翻開蓋子。可是只忍著刺眼的燈光看了第一眼,我就瞬間清醒了。信號仍然是零??墒巧厦婢谷伙@示,我收到了一條短信。“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