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變成什么樣子，你都是哥哥的小竟，唯一的小竟……

小竟……小竟你怎么可以，就這樣拋下哥哥一個人？

小竟，你回來，回來，哥哥就再也不要走了，哥哥會陪著小竟，永遠(yuǎn)永遠(yuǎn)……哥哥真的娶你當(dāng)妻子，哥哥會疼你愛你……

小竟，小竟……

鳳淮燁看著吟風(fēng)緊緊的擁著軒轅竟，微嘆氣道，“他至死都在算計著……如此一來，恐怕這輩子，鏡兒都不會對他釋懷?！?/br>
偶覺手上的重量越來越沉，才發(fā)現(xiàn)是龍聆天幾乎全沖著他倚了過來，“聆天？”

龍聆天目光一直在吟風(fēng)的背影上留戀著，在鳳淮燁喚了他的名字片刻之后，他突然伸手捂了自己的唇，喉間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像是一陣又一陣干嘔。

廿六章

龍聆天目光一直在吟風(fēng)的背影上留戀著，在鳳淮燁喚了他的名字片刻之后，他突然伸手捂了自己的唇，喉間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像是一陣又一陣干嘔。

鳳淮燁卻分明的看見從他指縫之間流出的紅色液體。

“聆天！”鳳淮燁一聲驚呼，感覺到他身軀的無力，忙扶著他坐下。

龍聆天勉強(qiáng)睜著眼，奄奄一息的靠著鳳淮燁，生生將涌上的腥血給吞咽回去，他才將自己的手移開，伸向吟風(fēng)的方向。唇瓣動了動，卻一時沒能發(fā)出聲音。

鳳淮燁一直望著他，這會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吟風(fēng)二字?？墒莿偛?，龍聆天還好好的，怎么突然會……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唇瓣驚訝得微啟。就是剛才，軒轅竟揚(yáng)言要?dú)㈢R兒之時，龍聆天沖上前擋化的那一招。他有見著藍(lán)光進(jìn)入龍聆天的身體，只是當(dāng)時并未多想，以為是看花了眼，以為那些也只如其他一樣對龍聆天造成外傷。

但是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鏡兒！鏡兒?。?！”

吟風(fēng)似乎并沒有聽見鳳淮燁的叫聲，仍然只摟著軒轅竟一動未動。

鳳淮燁眉頭一緊，祭壇之下頓現(xiàn)幾只干枯的骨手，抓住了吟風(fēng)強(qiáng)行將他拖了過來。

吟風(fēng)掙扎著欲回去抱住軒轅竟，眼角余光卻不經(jīng)意間瞧見了龍聆天，看他正看著自己，一時有些怔忡。

似乎在軒轅竟斷氣后，龍聆天體內(nèi)那些冰棱就如遇火消溶，卻讓龍聆天內(nèi)腑之間的傷口不再受阻，血液亂了分寸，到處從窟窿里涌流。

鮮血不受龍聆天控制的不斷從他喉間涌上，就連雙眼也亦有血如淚流出。

吟風(fēng)這才回了神來，慌忙上前，“聆天……聆天你怎么了？”

雙手顫抖著替龍聆天擦去臉上的血液，驚覺自己體內(nèi)似有靈力涌現(xiàn)，連忙將手掌心抵上龍聆天的胸口處，“聆天……”

龍聆天看著吟風(fēng)，勉力一笑，只覺鼻頭一嗆，亦有血液從里流出。

吟風(fēng)……這讓我……如何對你放心？

他將沾滿自己血液的手收回，握上吟風(fēng)抵在他胸口處的左手手腕，“答應(yīng)我……好好活著……”

“聆天，你在瞎說什么……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吟風(fēng)話雖如此說著，可心中卻是惶恐難安，他現(xiàn)在才恢復(fù)的所有不多的靈力注入龍聆天體內(nèi)，就有如石沉大海。

龍聆天視線移向鳳淮燁，卻是伸出一手抓過鳳淮燁的手掌，將他覆于吟風(fēng)手背之上。

那兩人皆因他的動作而一愣，心中酸澀難言。

“替我，好好照顧吟風(fēng)……我知你……你心中……還是有他的……”龍聆天看著鳳淮燁，沾血的唇微微揚(yáng)起，“朕，將龍騰國土，托與齊王，軒轅吟風(fēng)……朕的太、太子龍夜……是你與吟風(fēng)的骨rou?！?/br>
鳳淮燁聞此語看向吟風(fēng)，臉上憂喜交雜難分。

吟風(fēng)看著龍聆天，眼中原先的紅淚也已止住，只一言不發(fā)，安靜的望著。

龍聆天嗆咳幾聲，心力盡瘁，將他二人握住的手越發(fā)的按緊，“吟風(fēng)……吟風(fēng)，吟風(fēng)……”

便縱有千般不愿，奈何天命如此……只是今日軒轅竟已去，如今他再命入黃泉，吟風(fēng)……別怪我，將你交托給鳳淮燁……吟風(fēng)，如若不然……你要怎么辦才好……

吟風(fēng)，原諒我，不能陪你走剩下的路……

廿七章

鳳涅王朝八百七十九年，時鳳涅溯帝鳳淮燁登基已有七年。

四年之前龍騰君主龍聆天駕崩，太子龍夜年幼尚無法繼續(xù)大統(tǒng)，眾臣推由齊王軒轅吟風(fēng)接掌政事，然齊王卻奉龍聆天手諭，將龍騰鳳涅二國歸合，溯帝有撣位之意，使軒轅吟風(fēng)有一統(tǒng)天下之勢，最終卻仍是鳳淮燁居于尊位。

一夜春宵醒來，鳳淮燁臉上滿含笑意，可見身側(cè)空空無人，未免又是一陣失落。

更衣完畢，用了些早膳便前去早朝。

自天下一統(tǒng)，鳳涅已漸復(fù)當(dāng)年鼎盛之象，鳳淮燁此番已全然無了當(dāng)初那昏君半分模樣。這四年做為，已讓天下百姓頗為傳誦。

下朝后只身前往宮外的圣宮府地，臨近處，那守著入口兩人見了他紛紛行禮。

鳳淮燁略微頷首，“皇后在吧？”

其中一人答道，“是的，陛下。君上一早就到了這里，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傳膳?！?/br>
鳳淮燁聞言皺了下眉，嘆口氣進(jìn)了去。

行過園水，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后院林中隱有青煙縷縷，步過木橋，落腳處均有紙錢鋪地。

吟風(fēng)盤坐于地，手中執(zhí)有酒杯，他的正對面立有兩座墳?zāi)?，其碑上分刻“愛妻軒轅竟之墓”與“亡夫龍聆天之墓”。

鳳淮燁收于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這些年軒轅鏡一直陪在他身邊，可他知道，他永遠(yuǎn)也比不上那兩個都已塵歸塵土歸土的人。

這個地方，自己來的不止一次兩次，每次看著軒轅鏡對著這兩個衣冠冢時，臉上不管是喜是憂還是痛，皆看起來真實(shí)萬分的表情，與平日里對著他時那平靜淡漠的表情，他就覺得惱火，吃味不己。

三年，軒轅鏡為他二人守孝三年。三年里除了為他療傷，壓抑他因練禁術(shù)而受的反噬之苦，軒轅鏡幾乎不讓他觸碰一下。

三年過后，軒轅鏡仍是婉言相拒，若非他有次趁著軒轅鏡為他療傷后脫力時要了他，只怕到現(xiàn)在他也不能封軒轅鏡為后，兩人之間依是以君臣之禮，相敬如賓。

“別動嗔念，一會又被心魔所噬。”軒轅鏡將手中酒杯一歪，酒祭蒼天，爾后站起身回頭看向鳳淮燁。

鳳淮燁與他對視著，過了很久才道，“不怕，有你在朕身邊?！?/br>
軒轅鏡聽他如此說，臉上似乎露了個笑容，卻是一閃即逝，并不真切，幾乎讓鳳淮燁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回宮罷。”

軒轅鏡從鳳淮燁身邊走過，沒有絲毫停頓，鳳淮燁看著他的背影，靜默的跟了上去。

總覺得，雖然抱著他，擁有了他，他卻走得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