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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哪里像她,這般憂傷。 憂傷歸憂傷,如也還是排隊買了一張D5431的動車票。 回程的公交上,如也看看自己因為要買票而掏出來的身份證,再過兩個月就27歲了,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同學朋友,結(jié)婚的結(jié)婚,懷孕的懷孕,喜帖收了不少,也不知道自己發(fā)喜帖的日子,又是猴年馬月,身邊的丈夫會是誰,自己究竟是心甘情愿嫁給他,還是依舊——到底意難平。 身邊站著誰,你才不“意難平”?如也第一個想到的是于翎,可隱隱中,好像覺得,又不是他。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也在強大阿Q精神的鼓舞下,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樂觀地撰寫完實驗報告交了,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回家。 在客廳上網(wǎng)的潘璞玉忽然大叫一聲,嚇了她一跳,“如也你來看看!” 如也屁顛屁顛跑過去,潘璞玉一臉震驚指著筆記本屏幕上一張什么班級合影,如也看了半天都沒看出門道。只聽潘璞玉神秘地說:“今天呀,我去送報告,看見佘老師把什么東西交給蔣老師,蔣老師一看就哭了,佘老師還安慰她來著,兩個人一起上了車,開走了。剛我查資料呢,進了北航的網(wǎng)站,在佘老師那屆本科的畢業(yè)班級合照里,看見了蔣萱老師。他們早就認識?!?/br> 如也順著潘璞玉指的方向,確實在合照里看見了至少十年前的佘檀舟和蔣萱。 那時佘檀舟還沒戴眼鏡,清俊,帥的有點浮于表面,但少了現(xiàn)在的大氣,不似如今,帥得入骨。蔣萱明顯稚嫩很多,大大的眼睛,穿著連衣裙,充滿青春朝氣,要說漂亮,還是那個時候漂亮。也許,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不同。 蔣萱和佘檀舟……聽說蔣萱跟佘檀舟年紀差不多大,沒結(jié)婚,又曾經(jīng)同班,兩個人若要發(fā)展,也不是不可能。這么一想,如也忽然心一沉,在哈爾濱的時候,佘檀舟帶她去太陽島碰見了蔣萱,連招呼都不打就帶著她避開了,一開始以為他是怕蔣萱發(fā)現(xiàn)他翹會,可現(xiàn)在仔細一想,蔣萱也翹會,怕個什么? 也許他避開的原因是,不想蔣萱看見她。 看見他跟她在一起。 “他倆估計有一腿,或者,即將有一腿?!迸髓庇衩掳拖陆Y(jié)論,好像毛利小五郎。 如也疑惑同時,心更加沒來由地一沉。 從哈爾濱回來后的這些天,佘檀舟貌似沒再跟她說一句話了,平時上課或者實驗總愛刁難她一下,耍耍她,現(xiàn)在也都沒有了,對了,保平安的那個短信,他回都沒回! 如也背后有點涼。 或許,他忙著和蔣萱談情說愛,已經(jīng)不再有興趣打擊報復她了。 這樣也好。 一時間還挺輕松的,只是晚上睡覺時一躺下,如也覺得好像心里一空,卻又堵著慌。 老子說了,空才證明有,沒有就不會空。這是多么深奧的辯證。 原本只有上課或者做實驗時才會想起的佘檀舟,現(xiàn)在慢慢涌進她空空的腦袋,滿滿的。想起潘璞玉的話,什么有一腿,即將有一腿,如也忽然想到佘檀舟可能不會再跟自己你來我往地勾心斗角,便覺得有種梁山好漢酒未喝夠、架沒打爽的失落彷徨感。 這是因為好勝心和自尊心嗎? 我該不會喜歡他吧。 笑死我了,怎么可能。 如也蒙著被子竊笑,太搞笑了,一想就好笑,這種愚蠢的事怎么可能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呢? 明明有點喜歡于翎的說,每次看見于翎都可高興了,他發(fā)短信過來時,她都會喜滋滋地看上好幾遍。如也試著想象于翎有女朋友時自己的感受,覺得……哎,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呀,有就有了唄,大家是朋友,還能一起出來玩樂呢。 不是吧,她難道已經(jīng)把于翎當好哥們了么……這算怎么回事! 亂了。 一個寒假都不會再見到佘檀舟和蔣萱,再開學的時候,佘檀舟和蔣萱會不會告訴大家他倆的好消息?一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夠發(fā)展感情了。 我在胡思亂想神馬!關(guān)我神馬事……如也抽搐著眼角,逼自己睡覺。 ☆、執(zhí)子之手,將子拖走(二) 動車下午兩點多到了紹興站,如也父母這個點兒正要上班,沒空來接,倒是如也的meimei如而來了,遠遠地在出站口,穿了紅色的大衣,長長的直發(fā),人白凈又漂亮,格外醒目。見如也出來,如而高興地招招手。 家里,如也最喜歡meimei如而。有種女人美得妖艷勾魂,好像現(xiàn)在的范爺;有種女人美得率真大氣,好像當年的林青霞;有種女人呢,美得就像如而,恬靜溫婉,有鄰家meimei的清新,有江南姑娘的韻味,有詩三百篇中所有美好女子的靈氣。 如也始終覺得,如而是一個多么美好的姑娘。她乖巧又懂事,善良又勤勞——和她產(chǎn)生了鮮明的對比。 只可惜,如而聽不見,因此不會說話。今年大三,在重慶的一所大學讀特殊教育。 嘆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 如也家就住在離火車站不遠的潤和天地,一公里多的路程,她和如而一路散步回去,比比劃劃聊了許多,如而表示,永遠站在她這邊,支持她,不愧是她的好meimei啊,如也好感動。 回到熟悉的家,如也有種恍然若夢的感覺。曾經(jīng)這里是她心心念念要回來宅著的地方,現(xiàn)在一進來,卻想逃走。去年年初她去南京面試研究生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回來的時候,灰頭土臉,垂頭喪氣,悶在家里偷偷哭,親戚朋友有意無意的關(guān)心,在她心上卻好像刀子,一刀刀剮。 老姚啊,你家大閨女不是快結(jié)婚了嗎,怎么好好地就不結(jié)了?什么?哎喲,造孽,那個男的太不像話啦。沒事啦,你家閨女條件那么好,會找到更好的,只是,得抓緊了。 小姚啊,發(fā)生這種事,唉,誰都想不到的??墒悄闶遣皇窃倏紤]一下?大伙兒都知道你快結(jié)婚啦。這個……男人嘛,犯錯誤是……是正常的,懂的回家就好,你是不是有點太小氣了? 那段日子,如也都不敢回憶。 對文江宇的怨氣,一時報了,可,她還是單身著。鄰居親戚朋友見了就問,喲,小姚回來了,有男朋友了么?沒有?哎,別那么挑,隨便找一個湊乎著將就過得了。 可笑。在電視前,為山盟海誓相約殉情的戀人感動得眼淚汪汪,一轉(zhuǎn)身,笑著但又冷漠地勸別人,湊乎著將就過得了。 盡管那個最合適的人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可如也內(nèi)心深處,怎么也不想將就。于是她很痛苦,一次次勸自己,將就吧,一次次找各種借口,這次這個不將就,下次再將就。說到底,還是在等待。 下班后,辦公室老科員姚慶楠和婦聯(lián)好干部遲佳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