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扒灰！”長發(fā)用悄悄卻算不得小聲的話音提及這個話題。

    圍觀群眾最喜歡這種帶點(diǎn)兒顏色的話題，立馬問了起來：“大兄弟，你如何得知？”

    “我有當(dāng)差的兄弟，在搜查他們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老不休藏著他兒媳的金蓮鞋?！遍L發(fā)說道：“再說了，也就您不知道！這事兒大半年前京城早就不是秘密了！”

    “無恥婦人誤天下！”這位林御史到這個地步還不忘表示他憂國憂民，他凄苦的叫道：“陳慧，老夫做了鬼也要到閻王殿前告你一狀！”

    “哈哈！閻王才不想你講的那些鬼話，他最想聽的是你跟你兒媳的這些年的那些事兒！”長發(fā)呵呵大笑道，旁邊的那些百姓都跟著笑。

    顧朗對陳慧這個孕婦喜歡亂跑也實(shí)在無奈，看完林瀚，陳慧還起了興致說要去瞧瞧京城的市集。不過想著她這幾個月過得如此辛苦，也就不拘著她了，問了長發(fā)哪個街坊不那么嘈雜，長發(fā)答百順坊，多是書畫鋪?zhàn)?，雅致且清凈?/br>
    陳慧倒是想去拿白菜胡同，不過看顧朗的臉色，明顯是不會讓她去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只能依著他去了百順坊，顧朗本就喜歡書畫，倒是和她一家一家逛下去，也買了幾本書，走到了一家書畫樓，看了掛在店堂里的那些畫，顧朗覺得有那么點(diǎn)子意思，陳慧到底是雙身子有些腳酸，就坐那里喝上一口茶。

    顧朗看完了掛著的畫，就開始抽起一幅幅卷軸來看。那老板看著兩人穿著淡素，雖然不是富貴打扮，不過氣質(zhì)高華，女的明艷，男的端方。身后還跟著兩個人看似仆從，倒是比一般大戶人家的主子還有架勢。就上前來招呼道：“大爺想要什么樣兒的？”

    “看看那些不出名的畫師之作即可！是否有佳品推薦？”顧朗淡笑問，名家之作看多了，倒是讓他想看看那些年輕的人的手筆。

    那老板說道：“稍等！”就從里面抱出一大捆卷軸來，陳慧看見那么許多就說：“你慢慢看，長發(fā)給我到隔壁買包桂花糕來！”

    顧朗看她悠閑的吃著茶，也就笑著說：“那你就好好歇歇！”說完一幅一幅的展開來看，見到不好的難免搖頭，見到好的就品評一番，陳慧吃了兩口糕點(diǎn)，也覺得歇息地差不多了。就站到顧朗身邊，看他挑畫。她的字畫底子都是跟著他學(xué)了些，去了異世界一心專研其他東西，哪有功夫搞這些，也就丟下了，實(shí)在看不出好壞。

    顧朗拉開一個畫卷，畫工不算好，里面樹下坐著個女子懷里抱著一個大冬瓜用一雙大腳圈著，顧朗臉色頓時變了，疾言厲色問那老板道：“這是哪里來的？”

    陳慧看過來直笑道：“有趣！有趣！”

    那老板不明所以，長發(fā)和華瑾也湊過來看，轉(zhuǎn)頭看向老板說：“你這是嫌棄活得命長嗎？這東西都敢收？”

    老板被他們唬地一愣，雖然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彎腰問道：“客官，請賜教！”

    “這事兒只有顧先生來教教你了！”長發(fā)說道，讓他說出來也是沖撞了當(dāng)今陛下。

    顧朗臉色肅殺，閉口不言，生著氣，陳慧看他正在生氣，她呵呵一笑對著那老板說道：“你??！就是見識少！曾經(jīng)有一本書上說，某朝開國皇帝的皇后是個大腳女子，那皇帝對那皇后甚是敬重，一年燈節(jié)，街上有人掛燈謎，上畫一個女子一雙大腳懷里抱著個西瓜，暗諷皇后乃是淮西女子大腳。居然讓這皇帝知道，他暴怒，因?yàn)椴恢朗钱?dāng)時誰家掛了燈謎，便誅殺了整條街上凡是掛了燈的，只留下了七戶沒掛燈人家。知道陳家是哪里人士？是從如皋過來的，那里是淮東！”

    聽著陳慧繪聲繪色的解釋，那個老板一下子嚇地瑟瑟發(fā)抖，靜了一靜他跪下對著陳慧和顧朗說：“求恩公不要將這幅畫的事情將出去，老朽一家感激不盡！”

    陳慧噗呲一笑道：“快些起來！”

    那老板瞧著還是板著臉色顧朗道：“萬求恩公莫要泄露！”

    陳慧看著顧朗好笑道：“這下壞了，我不怪這畫里說我是大腳女子，他卻生氣了，這么好好一個人兒被說成了大冬瓜！”

    這話出來長發(fā)也跟著笑道：“主子，您的意思是，故事里那個皇帝敢情不是為了他的皇后出氣？而是因?yàn)槟菬糁i說他是個圓滾滾的大西瓜？”

    顧朗皺著眉頭說道：“作畫之人如此辱你！你居然還打趣？”

    “畫的好生傳神，若是等我肚子再大些，就更像了！我出身淮東，那里可是千年書香之地。我確實(shí)一雙天足，要不然你以為那三寸的金蓮能南征北戰(zhàn)？不過說了個事實(shí)，有什么好生氣的？所以我覺得長發(fā)說得對，你瞧瞧你生氣成這樣，必然是氣那冬瓜了！”

    聽到這里那老板方才明白店里來了大人物了，也不敢管真假，只能匍匐在地，陳慧說道：“這畫我買了！走了！走了！咱們再待這里，人家要嚇?biāo)懒?！”說著就拖著顧朗出了門。

    長發(fā)走出去之前，扔了塊銀子給那老板，順便對著那老板說道：“你命真大！膽兒也真肥！”

    回到宮里，御書房金先生已經(jīng)等在那里，如今是金大學(xué)士了，簡稱金閣老，跟陳慧匯報(bào)情況說是李承恩和劉氏一案牽涉的人員已經(jīng)悉數(shù)歸案，證據(jù)也確鑿，等待宣判了。

    陳慧擺了擺手對他說：“老金?。o事不可對人言！這個案子是典型的簡單，卻也復(fù)雜的案例！案情清楚明了，證據(jù)確鑿！復(fù)雜卻是涉及皇家，量刑出入上，為了免得朕在這里起作用，導(dǎo)致不必要的偏頗，可以請海川的法學(xué)教授前來陪審，并且給出量刑意見。同時也可以請京城的百姓代表來聽審。咱們來一個公開公平的審理，算是我們新朝的開端?！?/br>
    “免得將來被后人誤解陛下！”金閣老連連稱是。

    陳慧卻搖頭道：“這個你放心，后人一定會誤解，并且一定有人歪曲。這很正常！我們要開的是法治清明的先河！”

    “陛下英明！”

    陳慧又拿出今日買下的那副畫，一如顧朗瞧見這幅畫的模樣，金閣老也是非常生氣道：“陛下是從何處得來的這畫？實(shí)在大逆不道！”

    “你??！這算不得什么事兒！長發(fā)，去請顧先生過來，咱們一起聊聊關(guān)于君權(quán)的事情！”陳慧差遣長發(fā)去叫顧朗。

    等顧朗進(jìn)來，陳慧讓他們一起如以前那般坐下，才開始聊起來說：“千百年來，皇權(quán)是個神圣的不可侵犯的所在，當(dāng)然與此同時還有圣人之言，導(dǎo)致了我們的百姓在思想上有很多的禁錮……”陳慧開始講述西方古老的共和制，元老院與國家元首等等。

    其實(shí)陳慧明白，古典共和并非是普遍意義上的多數(shù)的統(tǒng)治，而是依靠多數(shù)得勢的幾個人的統(tǒng)治；在這種統(tǒng)治中起領(lǐng)導(dǎo)作用的不是人民，而是那些知道人民具有最大作用的人；這些人經(jīng)過自己的獨(d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