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2-19

    【第四十一章】

    舅舅帶著我離開，車子開得飛快。

    除夕的街道清冷寂寥，人人都在團(tuán)圓，家家都在歡慶，霓虹燈孤獨(dú)地亮著，臨江閃爍，臘月的江水也是冰涼寂靜的。

    過江以后，行駛了十分鍾，就到家了?；氐郊?，稍微覺得安心些，想和舅舅好好待在一起，他卻在這時(shí)接到了外公打來的電話。

    我的心一直是揪著的，老人咆哮的怒吼隔著話筒傳來，盡管聽不清他說的什么，但是看著舅舅逐漸嚴(yán)峻的臉色，我知道肯定出事了。

    掛斷電話，他默了一會(huì)兒，不知在想什么，然后起身拿起外套出門，“我要過去一趟，你乖乖在家等我。”

    他說蘇晴和外公外婆吵起來，被外公用碗砸破了額頭。

    “舅舅……”我跟著他走出門，“我跟你一起去?！?/br>
    他看著我的眼睛，“我很快就回來，你在家等我，嗯?！?/br>
    這一等，竟然等到深夜，電視里，熱鬧的聯(lián)歡晚會(huì)接近尾聲，我披上外套，到電梯旁走來走去，這些年的生活片段不斷涌現(xiàn)在腦海，孩童時(shí)期的我，二十出頭的舅舅，點(diǎn)點(diǎn)滴滴，相互陪伴著，竟然已經(jīng)走過十幾年。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舅舅終於回來了。

    他眉宇微蹙，外套搭在肩上，整潔的襯衣染著些許鮮血，看到我，遲疑了片刻，走出來。我連忙迎上去，接過他的外套，他將我抱住，低頭看我，“怎么站在這里？不冷嗎？”

    我搖搖頭，盯著他衣服上的血，“這是……”

    “是你mama的。”他握住我微顫的手，“我送她去醫(yī)院包扎，不小心沾到的。”

    我們走進(jìn)屋，他抱著我躺到沙發(fā)上，冰涼的額頭貼著我的脖子，我輕柔撫摸他的臉，“舅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摟緊我的腰，喃喃地說：“你外公外婆知道我們的事了?！?/br>
    我心里一緊，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蘇晴告訴他們的。”舅舅說，“她找人跟了我們一個(gè)多月，手上有很多照片，兩個(gè)老人看到那些，受了不小刺激?！?/br>
    我張了張嘴，“那我們……以后怎么辦？”

    舅舅抬起頭來看我，我說，“外公和外婆，年紀(jì)這么大了，身體也不好，我們不能……太不孝……”

    “他們這樣對(duì)你，你還替他們著想么？”舅舅沈沈注視著我，抬手摸我的下巴，沈默許久，說：“有我在，誰也不能讓我們分開。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也沒有資格反對(duì)我們?！?/br>
    舅舅埋下頭來親了親我，他的雙眸深不見底，身體涼涼的，吐息卻如此溫?zé)?，將我包裹著，融化在他的懷里?/br>
    “艾惜，”他就那樣看著我的眼睛，看了好久，忽而浮現(xiàn)依稀笑意，說：“如果我不是你的舅舅，該怎么辦？”

    我愣住，凝望著他，傻在那里不知如何反應(yīng)。

    他笑了笑，壓在我身上，貼著我的耳朵，低言細(xì)語。冬夜溫暖的房間，窗外煙火璀璨，我緊緊抱住身上的男人，雙手有些發(fā)抖，眼淚流下來。過了很久，我應(yīng)著他的話，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想生三個(gè)寶寶可以嗎？兩個(gè)哥哥，一個(gè)meimei……我想聽他們叫你爸爸，叫我mama……明年就生，可以嗎……”

    舅舅說，你不怕疼嗎？我說，怕，但是我愿意。

    他笑起來，眼睛像黑夜里墜落人間的星星，深深看著我，說，明年就生，那今年得好好努力了。

    這是我的舅舅，我的男人，我凝視著他，心里悄悄嘆息，仰起臉，親吻他薄涼又深情的嘴唇。

    （全文完）

    番外之醉酒鬧事

    周六傍晚，涼風(fēng)習(xí)習(xí)，黃昏的晚霞在天邊開成頹靡深郁的顏色，我抱著大瓷碗盤腿坐在陽臺(tái)的藤椅上，百無聊賴地吃著炸醬面。

    陽臺(tái)上種的一盆千層牡丹已經(jīng)開得飽滿鮮艷，層層疊疊的花瓣妖冶欲滴，果真是國色天香，顧安言送出手的東西從來都很讓人滿意。

    吃過飯，伺候伺候花，無聊地看看書，上上網(wǎng)，聽聽音樂，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晚上十點(diǎn)，坐不住了，洗個(gè)澡，換了衣裳，坐在鏡子前畫了個(gè)明媚的妝，挎著小包出門去。

    央城，本市最頂級(jí)的娛樂會(huì)所，金碧輝煌，氣派不凡，二樓迷宮式的包廂，每個(gè)房間門口都站著一位服務(wù)生，想偷看是不可能了。

    我一邊兒東張西望地走著，一邊掏出手機(jī)給舅舅打電話。

    響了很久才接通，低沈磁性的男聲在那邊響起，我定了定神，“喂，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

    正說著，走到一個(gè)拐角，就看見他從前邊的包房里走出來，擰了擰眉心，靠在墻上和我說話。

    “可能要晚點(diǎn)，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正在這時(shí)，包房里跟出一位女孩，直長的頭發(fā)，素凈清雅的小臉，氣質(zhì)幽靜柔弱，很是讓人眼前一亮。

    “蘇先生，您不舒服嗎？”那小女子扶著他，清純的大眼睛里滿是關(guān)切之色，“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我心里莫名笑了笑，感情他這幾天夜夜晚歸，原來有佳人相伴，忙得很吶。

    電話還在接通中，遠(yuǎn)遠(yuǎn)的，只見舅舅不著痕跡地?cái)[脫了美人的糾纏，淡淡的語氣說，“哦，沒事，和太太打個(gè)電話?！?/br>
    我的臉?biāo)查g火燙，又忍不住撲哧笑起來，“誰是你太太！”

    耳邊傳來舅舅的低笑，我說，“好了，你忙吧，不打擾你了。”

    “嗯，早點(diǎn)睡，晚上少吃些甜食，免得半夜又胃脹睡不著?！彼穆曇艉茌p，仿佛已經(jīng)有了些醉意，掛掉電話后，靠在墻上隨意扯開了領(lǐng)口的扣子，掏出一支香煙咬在齒間，似乎沒有帶打火機(jī)，愣了片刻，身旁的女孩很有眼力地趕緊上前為他打火。

    我愣了一下，走廊絢爛的燈光里，女孩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著打火機(jī)，她很緊張，輕輕咬著下唇，目光不敢看向舅舅，只盯著手中的火苗，青蓮一般的雙眸怔怔晃動(dòng)，那副單純又可愛的樣子，真是看得我也暗暗心動(dòng)。

    舅舅微微側(cè)頭，讓香煙點(diǎn)燃，他似乎看了她一眼，吐出煙霧，嗆得她后退了兩步。

    我猛地轉(zhuǎn)身往樓下走，太陽xue一陣一陣地亂跳。

    坐在吧臺(tái)前，一杯又一杯的烈酒灌下去，喉嚨又辣又刺激，我越喝越興奮，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和舞池里女郎的瘋狂舞姿一同擺動(dòng)著，只覺得身體和心里頭說不出的暢快。

    接近凌晨十二點(diǎn)的時(shí)候，眼睛已經(jīng)有些花了，期間有幾個(gè)前來搭訕的男人，被我裝聾作啞地打發(fā)走了，我腳底打滑，不敢自己回家，趕緊給葉子打了個(gè)電話，要她來接我。

    原本是想和舅舅一起回去的，但他畢竟在應(yīng)酬，我現(xiàn)在這副樣子，恐怕會(huì)給他丟臉，還是不要找他了。

    這樣想著，又想起了那個(gè)純純的女孩，心下一陣煩亂，愈發(fā)放肆地在座位上扭來跳去，呵，清純有什么了不起，我狂野、我性感、我妖嬈、我媚死你……

    過了十來分鍾，正當(dāng)我扭著喝酒的時(shí)候，看到一個(gè)熟悉的高挑身影徑直朝我走來，那雙好看的眼睛盯住我，眉宇微鎖。

    “你這是什么德行？！”

    顧安言一臉不高興地瞪我，抽走了我手中的酒杯，啪一聲放在臺(tái)面上。

    我捏捏他的臉，“你怎么來了？”

    他不耐煩地?fù)]開我的手，“葉子有事走不開，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你?！?/br>
    我心想，她能有什么事，還不是忙著跟男朋友開房嗎？！這樣想著，不知怎么氣不打一處來，不經(jīng)大腦地罵了句，“媽的?！?/br>
    顧安言挑挑眉，“你說什么？！”

    我猛地捂住嘴，心虛地瞟他一眼，轉(zhuǎn)頭向服務(wù)生要了杯冰水，咕嚕灌下，“顧安言，我還不想回去，你陪我去跳會(huì)兒舞吧！”

    他警覺地靠近我，“不行，很晚了，你該回家了?！?/br>
    我沒理他，蹭地從高腳椅上跳下來，竄入人群當(dāng)中，朝舞池里跑去。

    原來放縱是讓人這樣盡興的事情，難怪人人都喜歡這個(gè)醉生夢(mèng)死紙醉金迷的地方。喊出來，叫出來，不顧忌他人的目光，讓身體伸展，釋放，腦子一片空白，任何不痛快都想不起來了。

    我尖叫起來，笑著跳著，“顧安言！我太開心了！”

    人擠人的舞池里，顧安言木訥地站在我面前，只要我一瘋，他就橫出手臂將我攔住，隔絕與他人的身體接觸。

    我覺得他嚴(yán)肅的樣子好笑極了，抓住他的手臂，“你擺什么酷啊？跳起來呀！”

    見他不說話，知道他那小性子又不高興了，我問他，“你和林若桐怎么樣了？”

    四周原本就吵，我說話都是沖著他大喊，他好像很不喜歡這種環(huán)境，聽了我的話，愈發(fā)不耐地說，“要你管！”

    我瞪他一眼，背過身去，音樂在這時(shí)變成繾綣纏綿的英文歌，我伸起雙臂，很是投入地晃動(dòng)起來，周圍的男女相擁糾纏，有幾個(gè)男的朝我看了好幾眼，似乎躍躍欲試，我挑動(dòng)自己的長發(fā)，只覺得這歌好聽得要命，讓人整個(gè)身體都快融化在旖旎的旋律里去了。

    然而突然間，胳膊給鉗制住，顧安言一身脾氣地把我拖出去，我踉踉蹌蹌地跟在他身后，被他拽著，腦袋里翻江倒海地暈眩。

    一直到了會(huì)所門外，夜里清幽的空氣迎面撲來，街燈輝煌，數(shù)十輛豪車停在路邊，午夜的街頭依舊人來人往。

    顧安言立在我面前，“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

    聽見他訓(xùn)我，我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腳尖踢著光滑的地面，感覺眼前重影得厲害。

    “不就跳個(gè)舞么……”我嘀咕著，打了個(gè)酒嗝。

    顧安言冷哼一聲，“你什么時(shí)候也學(xué)會(huì)這副德行了？穿成這個(gè)樣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搔首弄姿的，你覺得你很好看是不是？！”

    原本腦袋就暈，聽見他這樣罵我，心里更是委屈透了，抬頭瞪他一眼，朝他腳背狠狠踩了一腳，轉(zhuǎn)身就走。

    顧安言悶哼一聲，從后面拉住我的胳膊，“說你兩句就動(dòng)手打人……做錯(cuò)事還不許人說了是吧?！?/br>
    我推著他的手臂，鼻子一酸，故意陰陽怪氣地說，“我搔首弄姿，是我的事，你們喜歡清純佳人白玫瑰，去啊，又沒攔著你！”

    顧安言好笑道：“什么白玫瑰，你以為我是何書桓嗎？說的哪門子臺(tái)詞？”

    我見他居然還笑了，更是窩火，使勁地推著，“對(duì)牛彈琴，不想跟你說話！放開！”

    “蘇艾惜，你再胡鬧！”

    正拉扯著，旁邊涌出的一幫人里傳出一個(gè)沈沈的聲音，“蘇艾惜？”

    我和顧安言往一旁望去，只見那群衣冠楚楚的人堆里走出一個(gè)頎長英挺的身影，所有人因?yàn)樗呐e動(dòng)都停下來看著我們。

    那人看清真的是我，眉頭驟然緊蹙，冷冽的目光打量著我們，最后直落在我的臉上，“過來！”

    我下意識(shí)抖了一下，強(qiáng)自鎮(zhèn)定心神，看了看疑惑的顧安言，說，“哦，我舅舅?！?/br>
    他嘆一聲氣，似乎也不想多理我，“那我先回去了?！鳖D了頓，又小聲說，“我過兩天再找你算賬。”

    這死孩子……我磨著下顎瞪他的背影，回過神，垂頭朝舅舅走過去。

    他看我一眼，轉(zhuǎn)身朝路邊走，我搖搖晃晃地跟在他身后，聽見幾個(gè)中年男子和他打招呼，看了看我，笑說，“蘇總，這位是您的外甥女啊?！?/br>
    舅舅說，“不是?！?/br>
    我抬手吸了吸鼻子，那幾人只當(dāng)他生我的氣，也沒有多問，笑著說著，又讓哪位秦小姐坐舅舅的車回去。

    我聞言抬頭望去，可不就是那位白玫瑰嗎，娉娉婷婷地立在那里，得體微笑著，對(duì)舅舅說，“麻煩您了。”

    我下意識(shí)扯了扯自己衣冠不整的裙子。

    舅舅壓根兒不理我，獨(dú)自上了車，我自覺理虧，但心里又有氣，搶在那位秦小姐之前，拉開車門坐到了后面去。

    秦小姐上車的時(shí)候舅舅從后視鏡里瞪我一眼，我打開車窗透氣，整個(gè)人虛軟地靠在椅背上。

    他沒有詢問她的住處，直接往市中心開，看來不是回送人家回家了。

    我閉上眼睛，頭昏沈不已，只想好好睡一覺。

    朦朧中聽到他們?cè)谡勗?，秦小姐淺淺的笑聲和舅舅少有的耐心周旋讓我煩躁不已，索性整個(gè)人躺倒在后座，踢掉鞋子，把雙腿也蜷上去，調(diào)整著姿勢(shì)，睡自己的覺，眼不看為凈。

    可是哪里睡得著呢，腦袋沈沈的，神智卻如此清晰，過了沒多久，秦小姐終於下車了，她剛離開，就聽見舅舅漠然跟我說，“坐到前面來?！?/br>
    我想著那里還有那個(gè)女人的體溫和氣息，心頭一陣排斥，繼續(xù)裝睡，沒有理會(huì)他。

    “要我過來拖你么？”他并不放過。

    我坐起身，光腳下車走到副駕駛座，開門，進(jìn)去，再關(guān)門，默默系上安全帶，腦袋枕著靠背，閉上了眼睛。

    兩頰忽然被掐住，臉被轉(zhuǎn)過去，熟悉的味道靠近，聽見他淡淡說，“哭什么？”

    我睜開眼睛，看著他，“哦，顧安言說過兩天要找我算賬，嚇哭了?！?/br>
    沈默中，舅舅蹙了蹙眉，他盯著我，手指微微有些用力，片刻后，又松開，挑了挑眉，“很好?！彼f著，坐回位子上，點(diǎn)了根煙，發(fā)動(dòng)車子，飛快地往回家方向開。

    我又想起了秦小姐給他點(diǎn)煙的場(chǎng)景，心里悶悶的，打開窗，趴在那里，讓冷風(fēng)吹干臉上的淚痕。

    番外之酒后亂性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著的，被舅舅從車上抱出去的時(shí)候醒了一會(huì)兒，剛又睡去沒多久，突然一股熱水淋下，驚呼一聲，忙睜開眼，看見自己光溜溜地坐在浴缸邊上，舅舅正拿著噴頭往我臉上沖。

    “啊……”別開臉，推著他的小腹，“干嘛呀！”

    “給你洗臉?！彼f。

    我一邊嗆著水一邊遮住眼睛，“要用卸妝油和洗面奶的！”

    聞言，他果真頓下，走到盥洗臺(tái)前把我的洗面奶拿過來，擠出一些在掌心，然后直接往我臉上亂抹。

    腦袋暈得厲害，只能由著他的粗暴動(dòng)作亂晃，幾分鍾后，給我洗好澡，整個(gè)人被扛起來，走出浴室，重重地摔到在床上。感覺自己被柔軟的床墊彈了兩下，舅舅沒理我，轉(zhuǎn)身回浴室去了。

    芳香的被褥，暗沈的光線，神智是六分渙散，四分清明。翻身趴著，側(cè)臉抵在被面上，雙腿緩緩向腹部縮起，臉頰不知怎么開始發(fā)燙。

    舅舅出來的時(shí)候腰間圍了條純白的浴巾，他見我如此跪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輕輕晃晃，目光瞬間沈下來。

    “啊……”我咬住手指，看到他走到對(duì)面的矮榻坐下，隨手拿起旁邊的水杯喝水，兩腿相疊，目光始終淡淡落在我的身上，那個(gè)樣子，真是說不出的冷峻邪魅，

    “怎么了？”他終於開口問我。

    喘著氣，若有似無地晃動(dòng)著高高翹起的臀，醉意朦朧地答他，“難受?！?/br>
    他挑了挑眉，“哪兒難受？”

    我閉上眼睛，把額頭抵在床上磨蹭，兩只手也緊緊抓住被子，“不知道……”

    舅舅瞇起雙眼，聲音也冷下來，“今晚亂喝什么東西了嗎。”

    心頭愣了片刻，領(lǐng)悟過來他指的是什么，想否認(rèn)，話到嘴巴卻偏偏變了樣子，“舅舅，我難受……”

    他坐在那里靜靜看了我一會(huì)兒，放下杯子，起身緩緩走過來，一條腿跪到了床上，手背在我的臀瓣淺淺拂過，我猛地顫了顫，小口喘了聲，舅舅盯著我的臉，手指摸到花瓣去，“什么時(shí)候濕的？嗯？”

    不由得搖著下體，似躲避他的觸碰，又似難耐於這種挑撥，剛想呻吟出口，他的手指突然就插進(jìn)去了！

    “??！”身體不禁往前躲，叫聲脫口而出，舅舅按住我的背，開始緩緩在xiaoxue里抽插，“醉了就要發(fā)浪，自己不知道嗎？還敢去那種地方喝成這樣？！”手指深深插入，快速抖動(dòng)起來，舅舅一只手抓住了我的rufang，重重地揉捏，冷聲道：“打扮成那樣，你想干什么？跟那小子約會(huì)？我不是警告過你不準(zhǔn)跟他來往嗎，你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是不是?！?/br>
    他的手指加入一根，使勁在里邊挖，我哭起來，身子一抽一抽的，死死揪住身下的床單，忍不住故意氣他，“我就喜歡和顧安言待在一起，他陪我喝酒，陪我跳舞，我就愛發(fā)浪，你不喜歡看我那樣，找你的白玫瑰去，沒人攔著你！”

    說著便倒在床上，翻身躺著，抬起腿踢他的手，他抽出手指，欺身過來，兩下就制住了我的手腳，“蘇艾惜，你膽子越來越肥了是不是，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借著酒意索性放肆起來，一邊掙扎著，一邊氣他說，“我為什么不敢？你走開，我要去找顧安言！”

    舅舅眉心一蹙，扯掉自己腰間的浴巾，抓住我的大腿往上一推，堅(jiān)硬的粗大猛地插進(jìn)xue內(nèi)，他昵著我驚嚇的臉，“你再說一遍！”

    我還沒緩過氣，火燙的yinjing就在里面用力抽插起來，大腿被抓住，張揚(yáng)地分開，舅舅不依不撓地挺送著，雙眸盯住我，說，“你去啊，去找啊?！?/br>
    “你……”身子被他頂?shù)靡簧弦幌碌?，xiaoxue承受不了那么突然的沖撞，只感覺被他的巨大搗得脆弱不堪，“你別弄了……”

    他不聽，愈發(fā)兇狠地在里面橫沖直撞，“好好跟我說話?！?/br>
    我嚶嚶地哭著，知道這次真的把他惹火了，心里有自己的委屈，同時(shí)又怕他，忍了一會(huì)兒，下面像是要被他撐開一樣，“舅舅……”只好趕緊順著他，“輕一點(diǎn)，好脹……”

    他雙眸暗沈，握住了我的雙乳，下身依舊啪啪不絕，“輕點(diǎn)？輕了你記不住教訓(xùn)。”

    “啊……不要……”哭著輕輕搖頭，雙手去推他的胳膊，“不要了，舅舅……”

    “誰是你舅舅?！彼浜咧┫律韥斫嚯x地盯著我，“叫我的名字?！?/br>
    我感覺自己的臉頰燙得快要燒起來，要我叫他的名字嗎……我叫不出口……

    別開臉去咬住下唇，聽見他竟然低笑了一聲，并沒有強(qiáng)迫我，嘴唇貼下來，細(xì)細(xì)密密地吻著我的臉頰和脖子，我忍不住溢出嬌嬌的呻吟，舅舅的鼻息越來越重，下體的糾纏變得溫柔而深切，讓我不由自主地把腿纏到他的腰上，“哈……舅舅……”

    他含住我的唇，吮吸著，舌頭舔進(jìn)來與我交纏，我回應(yīng)著他，滿足的嘆息從嗓子里吐出來，舅舅此時(shí)無比情動(dòng)，我睜開眼睛看著他，舔了舔他的舌尖，他亦看著我，咬了咬我的舌頭，吻住唇角，再從臉頰吻到脖子里去，我抱住他的肩，不知怎的，輕輕喚他，“舅舅……如果哪天你不喜歡我了，一定要早些告訴我?！?/br>
    他身子一僵，抬起頭來看我，默了很久，眼神深邃如淵，忽而摸住我的下巴，“你今天非要找收拾是不是。剛剛說的什么？再說一遍？！”

    我嚇得雙肩抖了抖，不知他竟然會(huì)發(fā)火，想到今晚發(fā)生的那些，鼻子一酸，“兇什么……我看你挺喜歡那個(gè)秦小姐的，她不知道你私底下這么變態(tài)吧？在人家面前彬彬有禮的，你裝什么溫潤君子？！”

    舅舅默了半晌，忽然就勾起唇角笑了，湊過來咬了咬我的鼻尖，低沈的男聲帶著笑意，“鬧了這么久，原來是吃醋了?！闭f著，竟然用力頂了我一下，“我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彬彬有禮的，變態(tài)的一面都留給你了，你不就喜歡我這樣么？”

    “……呸?！?/br>
    他笑意更甚，一邊看著我一邊緩緩抽送，“舒服嗎？”

    “……嗯?！?/br>
    下巴忽然被用力咬了一口，舅舅伏在我耳邊低沈地喘息，“最后警告你一次，再讓我看到你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小心我動(dòng)你后面的小嘴?！?/br>
    我倒吸一口氣，隨著他起起伏伏，忽然覺得，這輩子被他欺負(fù)著過下去，其實(shí)也沒什么不好——

    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