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從江曼離職的非常聰明的HR，以及一名行政管理人員。接下來，輪到技術團隊，寬客實在太難找了，高手都去了摩根、IFC等國際巨頭，必須想辦法去挖。

普羅：“如果關越愿意出面……”

天和：“不。”

普羅耐心地勸說：“今天他已經(jīng)嘗試著過來朝你道歉了，現(xiàn)在理應輪到你采取主動……”

“不！不！不！”天和這次堅決地反對這個提議，怒吼道：“除非我死，也不會再去求關越！”

第33章

第二天。

“關總,開下門,”天和在CEO辦公室門口說，“有事找你?！?/br>
關越正在與印度開會,把氣勢洶洶的天和放了進來。會議全程開了外放,一名印度人非常激動,噼里啪啦地朝關越解釋，一股咖喱味的英文頓時撲面而來,天和差點就沒崩住,笑倒在地上。

關越皺眉，要求那邊再重復一次。

天和只得找了個地方坐下,關越卻走過去,把放在天和身后的東西收進衣兜里,天和注意到像是兩個什么零件。

關越顯然很生氣，卻沒有當著天和的面罵那名印度伙伴。

普羅：“你看，現(xiàn)在他的心情明顯變好了，甚至沒有在會議上罵人?！?/br>
天和聽到那印度人所說的,關越發(fā)起的跨國融資案現(xiàn)在被搞砸了,對方已經(jīng)辭職不干了，跳槽去了另一家公司。

果然很有遠東風格,可你在發(fā)起提案時就早該想到的，PPE優(yōu)等生,居然會犯這種人性上的低級錯誤,這下真是蘇格拉底再世也幫不了你了。

關越相當煩躁，在辦公室里走了幾步。

普羅：“注意他輕快的腳步?！?/br>
天和：“……”

那快速的充滿咖喱味的英語噼里啪啦,就像在辦公室里放炮仗，瘋狂地罵華爾街總部一個叫Andy的人，英、印兩大語系結合后的俚語與臟話在CEO辦公室里飛快地彈來彈去，關越一時竟是插不進話去，手指稍稍痙攣，天和覺得他快被氣瘋了。

普羅：“注意他豐富的肢體語言?！?/br>
天和：“……”

關越手指隔著千萬里，點了點位于孟買的那名戴著包頭巾與純金鼻環(huán)、手上戴了十枚寶石戒指，正舞動手指金光閃閃，圓瞪雙目，朝他控訴總部的罪惡的合伙人，雙眼緊緊盯著那人，眉頭深鎖。

普羅：“注意他欣喜的眼神。”

那邊開始了一連串的“Fuck、Fuck、Fuck——”印度合伙人從紐約開始，把美國的五十個州挨個Fuck了個遍。

“Fuckyourself.”

關越冷冷道，在對方Fuck到賓夕法尼亞州時終于不想再聽下去了，坐下，一按遙控器，“唰”一聲視頻頁面、光屏上顯示的所有資料，全部關了。

世界恢復安靜，關越陷在了軟椅上，吁了口氣。

“關總，同事們讓我來問您，團建選擇新西蘭南島可以嗎？”天和說，“或是你有更想去的地方？”

關越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就像昨天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天和半點也不想來，但昨夜他想起了關越的那句“你是最優(yōu)秀的”——他仍然承認自己的才華，于是天和決定寬宏大量，不和他再計較下去，就像普羅說的，總有一個人需要先開口，畢竟關越為自己做了這么多……當然，最重要的是，天和給關越還下了一個套，不過他不準備提前朝任何人甚至普羅說，免得遭遇普羅“概率性”的推測，將會動搖他的決心。

我看你還能嘴硬多久——天和心想。

關越開始燒水，準備泡茶喝，焦慮感消失了。

“不去。”關越冷淡地說。

天和輕松地說：“那正好，我也不想去，最近確實相當忙?！碧旌痛_實不想去，先前他是為了陪關越，才決定跟大家一起，現(xiàn)在正好了，招人都忙不過來。

“另外，我想問問，能不能替子蹇求個事兒，為他的‘小凱’在青松里謀份混吃等死的差事?！碧旌陀终f。

“沒空陪他們演戲?！标P越直截了當?shù)鼐芙^了這個提議。

“好。”天和沒想到連這個都被拒絕了，于是禮貌地說，“我另外再想辦法，約了人打牌，先走了?！?/br>
天和轉(zhuǎn)身離開，關越則始終沉默地坐在辦公桌后。

元旦后，天和以最快的速度推進Epeus的復活，不停地把各項工作從日程表上勾掉。普羅作為智能程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幫助他編程，但它無法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只能節(jié)省部分的人力成本，現(xiàn)在難度最大的，就是他必須找到合適的人。

不過他忽然發(fā)現(xiàn)，在聞家的光環(huán)下，事情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這么難。

金融計算機工程師有自己的圈子，天和回國后便收到了俱樂部的邀請，這個俱樂部的主要活動只有一個——打德|州|撲|克。一如倫敦、紐約的小圈子一般，這些混跡于交叉行業(yè)中的工程師們，習慣在牌局上進行交流。

天和資助了這個俱樂部一筆錢，卻從未去過，直到破產(chǎn)后，需要重寫系統(tǒng)框架與設計新算法時，才參加了幾次。天和無法解決的難題，其他Quant自然也無法解決，但同行在一起打打牌，可以激發(fā)些許他的靈感。

普羅說：“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你贏遍整個俱樂部。”

“不，”天和推開俱樂部的門，說，“我不想作弊，我想靠自己的技術獲勝?！?/br>
“我考慮一下?！迸凭稚?，一名Quant朝天和說，“我相信你能做出好東西，你爸當年寫的書，我們到現(xiàn)在還在用呢。”

天和說：“我只想養(yǎng)家糊口而已。”并翻開底牌，認真地看了一眼，他的習慣是發(fā)到第四張時才開始看底牌。

他知道這些程序員要的是什么：首先工作穩(wěn)定。其次，錢和股份給夠。再三，別有什么職場斗爭，搞些有的沒的。比起一個八面玲瓏的CEO，這些高智商人才明顯更愿意追隨技術出身的領導，因為事兒少。

其后才是談專業(yè)、談理想，所以天和一上來就給出了140%的薪水漲幅，干股，以及穩(wěn)定的、關于未來的承諾。

“產(chǎn)品經(jīng)理找好了嗎？”另一名Quant問，“你當技術總監(jiān)？”

天和答道：“都沒找好……我在想我寧愿當個CTO……梭|哈。產(chǎn)品經(jīng)理目前還沒有合適的人選?！?/br>
“你得找個好產(chǎn)品經(jīng)理?！盦uant們各自拿電子煙吸，一名在摩根上班的年輕人雖然拒絕了天和的提議，卻給他提了個建議，說，“你二哥是個不錯的產(chǎn)品經(jīng)理?！?/br>
“是的?！碧旌驼f，“不過他的最大長處是玩資本游戲，簡直玩得風生水起，可惜他太自大導致玩脫了，只好跑路把爛攤子扔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