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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還是一副迷惑的樣子,他又說道,"你不會以為這里的人還有什麼情誼可講吧。"一愣,他說得沒錯。只是,"那晚癡的事?"其實我也不確定癡、狂、魑這三人是什麼關(guān)系,應(yīng)該說他們彼此間是什麼感情。淡如一杯水卻是冷清至極的魑,竟也會露出那種帶上溫柔帶上不耐煩的神情。那是寵溺的眼神。而對象卻是那個癡,癡狂的癡,這兩人本身就是一個奇異的組合。還有狂,他的眼中也有著對癡的寵溺。該說,癡的魅力大嗎?"不知道。"藍虞的回答很簡潔,直接扔給我不知道三個字。這自是讓我有點不高興,頭轉(zhuǎn)向別處,因為我不想讓他看見我眼里的怒氣。"你就不怕出事後,會被他們殺死嗎?"我問出最核心的問題。撐了這麼久,死亡絕對不是我們想要的結(jié)果。我不想因為麒的事把自己推向懸崖,我現(xiàn)在唯一的本錢就是他們認(rèn)為我掌握著出去集中營的方法,這是一個很大的本錢,但這個本錢卻是與人一分為二。如果這個本錢只有我一人擁有的話,我的性命才算真正得到保障。心一驚,我知道自己下刻的想法,而那想法也已經(jīng)鉆進腦子里了。我悄悄看了藍虞一眼,他正蜷著身子窩在毯子上。我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出了房間。并未離開這里,只是想找個不跟他相對的走廊坐下,好好想想心中那可怕的念頭。盤腿坐在走廊下,寬大的外套幾乎把我整個人包起來,以至北走過來時,沒認(rèn)出我。碰碰我的肩膀,北的聲音從我上頭響起,"伶還是虞?"腦袋從外套里鉆出,我敷衍一笑,又重新把自己的腦袋埋進外套里。"是伶啊,很冷嗎?"北穿的衣服很薄,依舊是那身浴衣,真懷疑他的體質(zhì),感受不到這末秋的寒意嗎?"有點。"我隨便應(yīng)一聲,便把嘴緊緊閉上。我不了解北對麒的事知道多少,我很想問他。但我知道,能住在墓地的人,不是我能忽悠過去的。也許他們看上去很和善,但他們絕對不是吃素的。"過幾天,給你們厚衣服。不過衣服厚了就顯不出身材了。"心里很想罵他一聲變態(tài),但我嘴里還是哈哈的應(yīng)著他。反正不管怎樣,到最後還是得穿上他準(zhǔn)備的衣服。北接著對我說著衣服的搭配,我也就左耳進右耳出任他講去。這樣的北無疑是個羅嗦的大叔,雖然他才26歲。北講北的,我想我的。而北自始自終都沒有叫我回話,這倒讓我覺得他有些可憐。他的喋喋不休,他的不求人回應(yīng),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告訴我,他有多孤獨。這樣想著,我便停下腦子里運轉(zhuǎn)的事,與他切切實實地交談了幾句。"羽絨服吧。""???"北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沒想到我會回應(yīng)他。"天越來越冷了,要穿厚的衣服了。"我笑笑,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傷感。趕緊轉(zhuǎn)過頭,重新埋進衣服里,盤起的腿也曲起來。北的笑聲似乎很遠(yuǎn),他笑得一點都不夸張,但也不是那種很淡的微笑。他的聲音里有種特質(zhì),那種特質(zhì),讓現(xiàn)在的我只能想到一份偽裝。"漂亮的人,穿什麼都好看的。"我又說了一句。很快就感到他的手指敲了我的腦袋一記。不過他說的話,倒跟他的動作不怎麼符合。他說,"自戀的人最有魅力了。"自戀?不比他真實幾分的笑容從我嘴里溢出,"我最多算也曾自戀過的、、、男人。"北聽了我的話,站了起來,"你坐吧。"說完便離開了。抬頭看他離去的背影,我觸動到這個男人的禁忌了嗎?看自己遠(yuǎn)比以前還要柔嫩的手指,撩起袖子,一寸一寸往上拉,那是白皙柔滑的手臂。伸出舌頭輕舔著自己的手臂,原來不知不覺間我已如此女兒氣了。真是叫人想大聲吼叫的感覺。我埋頭想著。(2)白天的玩轉(zhuǎn)傷感,到了晚上只剩下幾分害怕。我背對著藍虞,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忽然一個念頭鉆進腦子,藍虞是否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才答應(yīng)麒的事。錯了,不是這樣的,他跟麒的事應(yīng)該更早之前就已經(jīng)決定了。所以這里面不會有我的戲碼。心里雖這樣安慰自己的,但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下了,我從此刻起對藍虞不再推心置腹。只是,覺得自己有點好笑,因為我好象從未對他推心置腹過吧。還在那想著事,藍虞忽然站起來,我一個激靈,很快就站起來。"你要出去啊?"知道自己的反應(yīng)奇怪了,我趕緊找話搪塞過去。"嗯。"藍虞并未多說什麼,抬腳就往外走。而我則跟在他後面。藍虞是去北那。"我想出去。"藍虞站在北面前。"可以啊。"正在收拾衣服的北頭也不回地就答應(yīng)了。藍虞得到答案就出去了,跟在後面的我,不知哪條神經(jīng)不對了,竟對北說,"我也出去。""行。"北頓了會才回答我。我也快速地退出北的房間。出來後,藍虞已經(jīng)往外走了。我趕緊跟上他。一前一後走著,我沉默地跟在藍虞身後,只到走出墓地後我才問他,"是去麒那嗎?""你呢?"藍虞不答反問。"再說了。"我確實不知道自己出了墓地能去哪里,會跟北說也出來,只是因為現(xiàn)在的我無法不害怕不在自己眼皮下的藍虞,我怕他會做出什麼。我知道自己已經(jīng)對他沒有任何信任可言了。我承認(rèn)信任這東西是把雙刃劍,不管你與對方有無信任過,懷疑卻始終圍繞著這兩字進行,而更深沉的卻是直透心靈的打擊。這樣的感覺,其實是讓我的膝蓋打顫。不僅僅是害怕,害怕對方的手上會沾滿自己的血,害怕自己的手上會沾滿對方的血。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丑陋,丑陋到自己都想唾棄自己。而這樣害怕的我,卻只能拼命地打直膝蓋,我要站起來,站起來,用這雙腿支撐我的信念,然後用我的雙手,為自己的生命奪得生存的空間。而這樣丑陋的我,卻在緬懷當(dāng)初,緬懷那個有點臭屁的少年。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