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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和魏王,凌王過剛,魏王過陰,兩人皆不可取。如此,便只剩他們的子嗣了?!痹瓉?,北朝皇室人丁如此單薄。 “正因?yàn)闊o子,才可以圖謀?!?/br> “本相膝下三子,并無一女?!蹦嗌睫D(zhuǎn)頭看李城,意味深長道,“聽聞李御史有一女,美貌善舞,便拜托李御史了。” 李城聞言,不是欣喜接受,而是躊躇猶豫,支支吾吾道:“這...這...哎...小女任性頑劣,只怕兩位王看不上。” 李城懼內(nèi),膝下只有一子一女。他的女兒李月彤,美貌善舞,可惜任性蠻橫,頗有主見,便是李城也拿她沒辦法。李月彤偶然遇到了溫文儒雅的洛塵羽,一見傾心,為此不惜趕走了所有上門求親的愛慕者。 洛塵羽乃是天下第一首富洛昶的二公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年紀(jì)輕輕便執(zhí)掌了洛氏產(chǎn)業(yè)。若他們是兩情相悅,李城倒也不介意與商人聯(lián)姻,可惜偏偏李月彤是單相思。 李城兀自想著這段往事,耳邊傳來高哲侃侃之聲。 “聽聞凌王潔身自好,鐘情于一女,遲遲不肯大婚,而魏王風(fēng)流濫情,姬妾無數(shù),卻又是無情之人?!?/br> “魏王此人太過陰狠,不好駕馭,凌王剛毅,卻是個坦蕩之人。”莫青山傾向明顯,朝著李城道,“這幾日,你尋個時機(jī)去凌王府中走走。” 李城暗自苦笑,點(diǎn)頭應(yīng)承。 談到此處,莫青山黑著的一張臉總算恢復(fù)了氣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沉吟道:“聽聞陛下近日寵愛那位和親公主。高將軍,本相記得你是迎親將軍,不知你對此女可了解?” “算不上多了解,此女氣質(zhì)淡雅,非池中之物?!被首迮樱M會平平無奇? 莫青山眉峰一凌:“早知如此,當(dāng)初你就該殺了她?!彼揪筒煌饴?lián)姻,更不同意與南朝休戰(zhàn)。如今倒好,葉子辰娶了南朝公主,無疑多了一分助力。 高哲淡淡道:“我既是迎親將軍,自然該盡忠職守,否則,陛下豈不是要懷疑我?” “左相,當(dāng)初就該派我前去。”孫彪怏怏道。 “恐怕你殺不了她。”高哲悠悠道,“便是我,怕是也殺不了她?!?/br> “如此厲害?”莫青山臉色微變。 “她身邊的侍女是絕頂高手,若是單打獨(dú)斗,非一般人能敵。何況,這個和親公主本人也非表面如此簡單,深不可測。若是井水與河水不相犯,還是不要惹她為好?!?/br> “嗯?!蹦嗌近c(diǎn)頭,“如今形勢于我們不利,你們都收斂一些,不要無故惹了事端,成為被人構(gòu)陷的把柄?!?/br> ☆、第十一章 露珠 這幾日,御花園蓮池的荷花將要開了,含苞欲放,出淤泥而不染。日光遣散水面層層霧氣,掀開朦朧的面紗,宛然可見荷葉上點(diǎn)點(diǎn)露珠,晶瑩透亮,清新靈動。 “公主,坐這里?!辈受缋f蝶依走到蓮池邊的亭中,推著她坐下,“您就坐這里賞荷花,我去采些露珠?!?/br> 莊蝶依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采荷葉上的露珠,是為了煮茶。她倚坐著,舉目望去,彩茜正吃力地?fù)u荷葉,采露珠??上б藢Υ耸聼o興致,不肯相隨,若她來了,便是這池中心的露珠也如探囊取物。 “呵呵......”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由遠(yuǎn)而近。 莊蝶依舉目看去,只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撲著一只彩蝶,時不時發(fā)出愉悅的輕笑。她身著淡青色桃花印底裙,低垂鬢發(fā)斜插了碧玉簪子,舉手投足散發(fā)出少女的天真爛漫。 這樣傾城的女子,見過一次便不能相忘。莊蝶依第一時間就想起來了,那時她昏睡著,面色蒼白無血,而如今,靈氣逼人,宛若冰山雪蓮。 她不由自主抬起左手,傷口也已經(jīng)愈合,隱約可見一條細(xì)細(xì)的紅痕。 “公主,快看,奴婢采了滿滿一瓶?!辈受鐡u了搖手中的瓶子,心情愉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面露狐疑之色,“她,是誰?” “芳茹殿,韓夫人?!鼻f蝶依的目光落蓮池中,風(fēng)移蓮動,浮香暗縈。 彩茜面色微變:“是她?!碑?dāng)初,她因誤采君影草,差點(diǎn)被葉子辰杖殺,起源便是這個女子。這個女子傾城之貌,靈動之姿,可她見了,卻是怪異的澀然感,大約仍舊是介懷的。 莊蝶依看出了她的心思,緩緩站了起來:“我們回去吧?!?/br> 韓茹不經(jīng)意掃到了亭中的兩人,從妙香的口中得知她們的身份,疾步走了過來,眼見著兩人將離開,沖著她們的背影叫道:“皇后娘娘,請留步?!?/br> 莊蝶依繞下亭子,背后的呼喚令她停住了。她悠悠轉(zhuǎn)身,漠然看著她,深邃之中暗含一絲迷惑。 韓茹舉止得宜地施了一禮,乖巧笑道:“韓茹多謝娘娘救命之恩。”她的聲音似黃鶯出谷,婉轉(zhuǎn)動聽,透著一絲絲稚氣。 莊蝶依淡淡道:“韓夫人不必多禮,陛下已經(jīng)替你謝過了。” “陛下對夫人真是實(shí)心。”妙香由衷感嘆,聲音喜悅,眉眼得意,也不知她是無心之言,還是故意挑釁。 韓茹聞言,漂亮的丹鳳眼微微一揚(yáng),眼眸晶亮如星,一派般天真爛漫的喜悅。 莊蝶依挑了挑眉,嫣然一笑,如春風(fēng)攜著細(xì)雨,落在人的心田,綿綿涼涼:“是啊,陛下為夫人費(fèi)盡心思,委實(shí)讓人動容。” 這微涼的帶著酸意的話,讓韓茹的小臉露出驚訝之色,抬頭卻撞上她的笑顏,一時分不清她的真實(shí)想法。她怒了努嘴,不知如何去接這話,好似一個犯錯的小孩,無辜而忐忑。 莊蝶依瞥見她臉上的神色,心中嘆息,韓茹真是一個天真敏感又惹人憐惜的少女。 妙香沒想到莊蝶依會笑著附和她,頓覺怏怏無趣,不經(jīng)意看到抱著一瓶水的彩茜,眸光微轉(zhuǎn):“皇后娘娘,你們在采集露水?” “嗯?!鼻f蝶依懶懶的應(yīng)付她,不愿與她多言,“露水要盡快烹煮,我們回去了?!?/br> “不知皇后娘娘可否賞賜一些?”妙香對著兩人的背影,一字字道,“夫人也愛喝荷葉露珠茶,可惜奴婢生性怕水,不敢靠近蓮池。” 韓茹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她明明不喜歡喝荷露茶,但是也沒有戳破妙香的謊言。 彩茜沒來由一陣惱火,憤然欲發(fā)作,卻被莊蝶依拉住了手臂。 莊蝶依頭也不回,冷冷道:“你若是沒有能耐伺候韓夫人,大可言語一聲,芳茹殿的侍女可不止你一人?!?/br> “娘娘,妙香無心,您不要與她計(jì)較。”韓茹急切道,她懂宮中禮儀,別說皇后有權(quán)處置妙香,便是她這個夫人,皇后也是有權(quán)處置的。只不過,葉子辰偏寵她,一般人不會惹她。 莊蝶依也不再逗留,與彩茜一道離去。 待她們走遠(yuǎn)了,韓茹才板起臉責(zé)怪妙香:“你今日怎么回事?言語如此莽撞,爭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