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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葉深時見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錯了?她鎮(zhèn)定自若地摸出手機(jī)來,用GPS查詢定位了一番——哦,偏離航線有點多。不過按照她的經(jīng)驗,惠斯勒是很安全的旅游地,她不慌不忙照著手機(jī)指示掉頭,才走了兩步,去路就被人擋住了。

    她下意識抬頭,就見夜色中一張可怕的臉正沖她獰笑,心里咯噔一聲。

    蔣懷仁攥緊了袖中的銼刀,嘶聲恨道:“后悔么?”他逼上前來,身上帶著叫人作惡的海鮮腥氣,“若是當(dāng)初在麥地里乖乖的,你死后至少還能化作肥料?,F(xiàn)在……”他高高揚(yáng)起銼刀,刀尖映著月色,冰冷駭人,“什么都晚了?!?/br>
    第50章 冰場真公主(十九)

    陶鹿心念如電轉(zhuǎn), 忽然看著蔣懷仁身后,叫道:“葉哥哥快去報警!”

    其實她目光盡頭根本沒有人,不過是要詐蔣懷仁轉(zhuǎn)身。

    而蔣懷仁只聽她喊出“哥哥”兩字, 他此前的確見陶鹿跟一位清俊男子情狀親密, 這會兒不禁心頭一凜,攥著銼刀猛地回頭。

    陶鹿瞅準(zhǔn)機(jī)會, 一腳踹出。她拼了全力,這一腳踹在蔣懷仁后腰上, 直把他踹得一個趔趄、幾乎摔在地上。陶鹿奪路而逃, 尖叫著沖向巷口。身后蔣懷仁勉強(qiáng)站穩(wěn), 舉著銼刀緊追上來。她怎么也跑不過一個成年男子,眼看再有三步就能沖出巷口,卻聽到身后腳步聲已是緊貼著自己而來, 要被追上了!

    尖銳的銼刀狠狠扎向女孩后背,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

    陶鹿心中絕望,瘋跑著摸出手機(jī)來按報警電話。就在這危急時刻,小巷外伸過來一只手臂, 猛地把陶鹿拉了過去。而蔣懷仁的銼刀就在此刻扎下來!

    陶鹿整個人撲在葉深懷里,一顆心砰砰亂跳,還沒喘上氣來, 就見葉深邁前一步把她護(hù)在了身后。

    蔣懷仁拔出銼刀又撲上來,發(fā)狂叫道:“都下地獄去吧!”

    葉深揮起沉重的滑雪板,一下就把蔣懷仁拍到墻上,見他還要拔刀, 又沖著腦袋補(bǔ)了一記,直接把蔣懷仁給拍暈過去。

    陶鹿的報警電話也接通了,她強(qiáng)自鎮(zhèn)定,然而聲音抖得不像話,跟溫柔的女接線員指明了地方、概述了事情。她一面保持通話狀態(tài),一面抬眼望著葉深。

    葉深原本盯著趴在地上不動了的蔣懷仁,察覺到她的視線,側(cè)臉看了看她,又轉(zhuǎn)回去盯著蔣懷仁,走上前兩步,把跌落在他手邊的銼刀踢出了巷口,又往蔣懷仁腿上輕輕踢了兩下,見他毫無反應(yīng)、暈的徹底,這才放心了點,肩膀抵在墻上,側(cè)身看陶鹿打電話。

    陶鹿應(yīng)女接線員的要求保持通話,忽然看到葉深伸手按住了左臂,她一愣,想起身后銳利器破空的呼嘯聲,從凍結(jié)狀態(tài)回過神來,跑到他跟前兒,單手去抓他左臂。

    葉深沒動,左臂給她攥住提起來。

    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串輕響,他原本拎在手中的貝殼風(fēng)鈴輕響起來。

    警笛聲大作,危險的紅光里,陶鹿望見貝殼風(fēng)鈴上的顏色,原本細(xì)膩純白的貝殼內(nèi)側(cè)經(jīng)也覆上了點點紅色,如暗夜寒梅,驚心動魄。

    “你流血了!”陶鹿含淚。

    葉深抬眼看了看巷口停下的警車,放下心來,他手指輕動,引得風(fēng)鈴聲越發(fā)清脆悅耳。

    他目光從貝殼血跡上移開,落在女孩驚嚇后慘白的小臉上,想要安撫她,于是翹了翹嘴角,溫聲道:“對不起,染臟了?!?/br>
    陶鹿眼淚撲簌簌落下來。

    葉深漂亮的眉毛微蹙,把風(fēng)鈴提高拎到她眼前,微笑道:“別哭——吶,送給你?!?/br>
    陶鹿接過來捧在懷里,又哭又笑。

    當(dāng)?shù)鼐熠s過來,送葉深去了最近的醫(yī)院,好在滑雪服隔了一隔,銼刀入rou不算深,沒有傷筋動骨,只是流了許多血。醫(yī)生給葉深消毒、局部麻醉、上藥、包扎好傷口,陶鹿在一旁守著,不敢看又不敢不看。葉深捂著了她的眼睛。

    陶鹿一動不動坐在葉深旁邊,睫毛輕眨,擦過他溫暖的掌心。

    又想哭了。

    傷口處理好之后,兩人跟當(dāng)?shù)鼐旖淮税讣闆r。蔣懷仁是已經(jīng)被送上了警車,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制裁,不只是今晚的故意傷害,還有在國內(nèi)的人命案。

    一時醫(yī)生警察都離去,陶鹿和葉深并排坐在等候區(qū)的長椅上,都沒有說話,等著葉深的局部麻醉過去,看是否有不良反應(yīng)。

    這是一家小診所,沒有大醫(yī)院那種生死瞬間的緊張和恐怖。

    甚至還有來就診的小孩在等候區(qū)跑來跑去,吃著糖果,讓帶著他們的年輕父母不得不跟在身后。不遠(yuǎn)處連排椅子上,幾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一邊掛著吊瓶,一邊討論著墻上電視機(jī)里播放的劇情。雖然是診所,卻有種奇怪的溫馨祥和。

    葉深看了一眼盤腿坐著發(fā)呆的女孩——她很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候。

    “對不起?!比~深輕聲道。

    陶鹿抬眼看他,臉色迷茫,手指無意識地在風(fēng)鈴貝殼上輕劃,“什么?”

    “之前在滑雪場對你太嚴(yán)厲了?!比~深抿唇,難得解釋了一句,“要這樣,才能快點教會你啊?!?/br>
    陶鹿“哦”了一聲。她當(dāng)然懂的,學(xué)一門新的體育活動,哪有那么容易?要是每次摔跤都要親親抱抱舉高高,一輩子都學(xué)不成。之前在滑雪場,是她自己鉆牛角尖,亂發(fā)脾氣罷了。

    葉深看她又低下頭去發(fā)呆,頓了頓,又道:“還有……我沒有要避開你?!?/br>
    陶鹿又抬眼看他。

    葉深抿唇。解釋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實在陌生。他頓了頓,別開視線,輕聲道:“我知道你要來惠斯勒?!?/br>
    陶鹿一愣,“我沒跟你說過啊?!?/br>
    “……冬管中心官網(wǎng)上公布了?!?/br>
    陶鹿體會出這句話背后的意思來——葉深竟然有去冬管中心看女單花滑的動向!因為她!她歪下身子,與葉深四目相接,等著他下面的話。

    葉深不自在地蹙眉,垂眸看著她,問道:“今晚嚇壞了吧?”

    這不是陶鹿等的話。

    她在滑雪場發(fā)脾氣的事情,他剛剛一一解釋。

    她當(dāng)時委屈的三件事:太嚴(yán)厲的教學(xué),故意避開她,還有……對情書的反應(yīng)。

    現(xiàn)在前兩件事情,他都解釋了,雖然生疏簡單。

    那么,還有她最在意的第三件事情呢。

    陶鹿不理會葉深的安慰,徑直問道:“還有呢?”

    葉深沉默。

    陶鹿瞪著他,追問道:“還有情書的事情呢?”

    葉深仍是沉默。

    因為他的沉默,陶鹿生氣起來,她瞪著葉深,手臂一揮,扯得懷中風(fēng)鈴一陣輕響,怒問道:“你在回避什么?你在擔(dān)心什么?”

    葉深挪開視線。

    陶鹿還就跟他杠上了,伸手扳住他的臉頰,要他扭臉過來看著自己,鏗鏘有力道:“你明明就喜歡我,為什么不答應(yīng)跟我在一起?”在葉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