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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桑微怔,問:“什么意思?” 方陽說:“你知道金典為什么會找我父親做心理咨詢嗎?他內(nèi)心有一道過不去的坎,已經(jīng)成了心魔,成年累月地折磨著他。他內(nèi)疚又具有負(fù)罪感,甚至割腕自殺過。他因?yàn)橐患褐綒Я艘粋€人的一生。金典以前是做生意的,在B市頗有名氣,后來他的家業(yè)越做越大,但高利潤往往與高風(fēng)險離不開,后來他因?yàn)殄e誤的決策,導(dǎo)致生意丟失,欠下巨債?!?/br> 方陽停頓了下,他打量了程桑桑一眼。 她一直很冷靜,并未出現(xiàn)他想象中的情緒。 他繼續(xù)說道:“……而在這個時候,他的妻子懷孕了。金典因?yàn)楣ぷ魃系拇驌?,一蹶不振,債主們也追著他跑,給予了他許多難堪。為了躲避債主,他帶著妻子?xùn)|躲西藏,后來金典帶著妻子偷偷跑來了S市。金典的逃跑讓其中一個債主憤怒不已,他妻子在即將臨盆時被綁架了?!?/br> 程桑桑耐心地聽著,問:“然后呢?” 方陽說:“金典去救他妻子了,結(jié)果自然而然是被抓住了。他們夫妻倆被關(guān)在一個倉庫里?!?/br> 說到這里,方陽深吸來了一口氣。 顯然,他對于金典的做法是極其不齒的。 他說:“債主是個窮兇惡極的人,這是金典對我父親所說的形容。沒隔多久,那一位債主又綁來了一位孕婦,金典當(dāng)初的生意做得大,他知道這個孕婦是誰,S市當(dāng)?shù)赜忻母缓捞?。?/br> 聽到這里,程桑桑終于露出了方陽設(shè)想過的神情。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fù)u著頭,問:“金典把孩子換了?” 方陽嘆了聲,說:“那位富豪太太也差不多要產(chǎn)期了,大概是被綁架嚇著了,倉庫里的兩位孕婦同時臨盆。倉庫里只有方陽一個人,他硬著頭皮替兩位孕婦接了生,然后如你所想,他為了讓自己的孩子過上更好的生活,他把兩個孩子調(diào)換了?!?/br> 程桑桑問:“他妻子怎么可能同意?” 方陽說:“他妻子并不知道,而且因?yàn)殚L期躲避債主,身體營養(yǎng)跟不上,被救出去之后就撒手人寰了?!?/br> 程桑桑說:“我家未婚夫就是富豪的孩子?” “是,”方陽說:“金典本身負(fù)債累累,帶著個孩子更容易成為目標(biāo)。他養(yǎng)了韓毅不到半年就在一個月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送到了慈心孤兒院的門口?!?/br> 方陽說完了前因后果,安靜地看著程桑桑,才說:“你可以選擇告不告訴你的未婚夫?!?/br> 程桑桑卻沉默了許久。 她一直心疼她家未婚夫的身世,本來被遺棄就已經(jīng)夠悲慘了,沒想到還不是最悲慘的。原本他可以過更好的生活,能有父母的陪伴,有優(yōu)渥的成長環(huán)境……可是這些卻被那個叫金典的男人奪走了。 他硬生生地改變了兩個孩子的命運(yùn)。 程桑桑氣得渾身都在發(fā)抖,只能死命地咬著牙槽,才避免了失態(tài)。 良久,她問:“那位富豪是誰?” 方陽搖頭,說:“金典沒有說過,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我查過那一年的報(bào)紙,并沒有任何報(bào)道。我猜那一位富豪權(quán)力不小,能在那個年代影響眾多紙媒?!?/br> 程桑桑又問:“那金典現(xiàn)在的下落呢?” 方陽說:“我去慈心孤兒院問過幾次,沒有任何下文。他那時心理疾病蠻嚴(yán)重的,現(xiàn)在都這么多年了,也許已經(jīng)不在了?!?/br> 一時間,空氣有些沉默。 過了一會,程桑桑才說:“你能在這里等我一會嗎?我出去喊他進(jìn)來?!?/br> 方陽問:“你決定告訴他?” 程桑桑說:“嗯,他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權(quán)利?!?/br> . 方陽看著程桑桑走出了陽臺。 陽臺的門還未關(guān)上前,方陽正好聽到韓毅不悅地說:“天這么冷出來做什么?不懂得在屋里喊人?”語氣雖然充滿了不耐煩,但關(guān)懷之意滿滿。 而且沒半分鐘,男人的語氣又瞬間溫柔下來。 “沒有兇你,好了好了?!?/br> 伸手揉頭,將程桑桑拉入懷里。 “還冷不冷?” 兩人聲音漸小,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方陽聽不大清楚,只能見到韓毅的背影慢慢僵硬起來。而此時大抵是外面真的很冷,程桑桑打了個噴嚏。 韓毅終于說了句方陽聽得到的話。 “進(jìn)去再說。” . 方陽仔細(xì)觀察著韓毅的表情。 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出現(xiàn)震驚,不敢置信,或者是崩潰,憤怒等情緒。可韓毅沒有,他很鎮(zhèn)定也很從容,仿佛知道自己的身世對他而言不算得什么。 他這樣的表情更像是一個局外人聽了一個狗血故事后的反應(yīng)。 方陽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么,略微斟酌,正要說什么時,韓毅已經(jīng)開了口:“我已經(jīng)從桑??诶镏懒?,謝謝你告訴我們?!?/br> “哦,不客氣。”一頓,又說:“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夠幫得上忙的,我很樂意出力?!?/br> 話音落時,方陽不由有些佩服韓毅。 他就像是程桑桑師妹的一座大山,巋然不動,沉穩(wěn)又富有安全感,先前情緒出現(xiàn)裂痕的師妹在短短幾分鐘之內(nèi)已經(jīng)被修復(fù),完全看不出一丁點(diǎn)先前的生氣。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韓毅能當(dāng)程桑桑師妹的藥了。 這個男人對她的影響太大,是好的影響。 在方陽思忖期間,韓毅問:“你有金典的照片嗎?” 方陽從文件夾里取出一張照片。 “這是我父親最后一次見到金典時拍的,我后來甚至找偵探找過人,但沒有任何下落。他……”話還未說完,他見到程桑桑露出了極度憤怒的表情。 不,不能說是極度憤怒,而是有種踩了狗屎的憤懣。 方陽問:“你認(rèn)識?” 程桑桑冷笑:“我知道他在哪里?!?/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十號的第二更~~~ 我爭取今天把結(jié)局寫出來! 第98章 終章(上) 程桑桑的內(nèi)心被憤懣填滿, 那種日了狗的心情糟糕得不行。一想到自己過去好心幫了金典, 還因?yàn)橐粡埬涿畹男∽謼l幾日幾夜地去cao心,托關(guān)系, 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