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0
說。 “沒錯,是一個月呢?!?/br> 孟書言桃花眼紅紅的,“謝謝關阿姨?!彼鋵嵑芎ε?,但mama說他能好起來,他就不怕了。 “哎?!标P鯤凌又輕輕應著。這才是她的小主子,小小年紀已經(jīng)比同齡的孩童成熟穩(wěn)重許多。 “我的腳沒感覺,我還能走路嗎?”他又小聲問道,可憐巴巴。 “能?!碧锷IE踔哪槪H親他的臉頰:“能的,言言,一個月后就能了。” “鯤凌,你去忙你的吧。你還有任務,接下來我能應對?!泵蠒詴簳r好了,田桑桑猛地想起剛才的那個白凈男人。 關鯤凌站起來,不太放心,“桑桑,你們等我回來。千萬注意安全?!?/br> “你也是。救援之中,慢一分鐘都有人在死去。剛才的時間,已經(jīng)有無數(shù)人錯過了。你是他們的希望,很遺憾我不能幫到你什么。”田桑桑揮了揮手,認真道:“再見,我也等你回來。” “你錯了,桑桑。前提是你和言言都安好。不然別人的命我不在意?!彼男奶。荒苎b的下主公和小主子。“只是,我違背了你給的任務,我回頭了。” 這什么話嘛?!案兄x你回頭?!?/br> 田桑桑怔住,鼻頭酸澀,愕然地看著她走遠。 “言言,你要是累的話就先睡會,mama帶你回去?!边@里無人,畢竟不是久留之地。 孟書言點點頭,窩在她懷里,安靜得不成樣子。 田桑桑抱著孟書言回去,想著要給他做個輪椅,讓他每天坐在上邊,不然很容易再傷到腿。她找了個不起眼的袋子,提前把一些尋常的東西裝在里面,等會若是食品供應不足,也能裝裝樣子。她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坐在一群人的旁邊。 這些都是鎮(zhèn)上的人,被救了出來,注意到田桑桑之前的動作,其中有個婦女說道:“桑桑,你兒子咋了?” 田桑桑笑笑:“腳受傷了,暫時不能走路,只能我抱著呢?!?/br> 那人頓時臉有哀戚之色。田桑桑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把手放在孟書言的頭上。這樣同情的目光讓她不太舒服。 “那他要成瘸子了,小瘸子。”婦女身邊的小男孩童真地說道,眼神無形之中像把利箭。 “不是瘸子,我mama說我會好的!”孟書言有些激動地探出小腦袋反駁,艱難地喘息著。 “瞎說啥!”那婦女拉了拉自己孩子,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帶著他坐得遠了些。 田桑桑不想和別人做無謂的解釋,畢竟此情此景,大伙都心痕累累。 日薄西山時,鎮(zhèn)上的救援工作慢慢地接近了尾聲,上面派人給每個幸存者發(fā)了個蘋果,先墊墊肚子,待會兒會有廚師做飯,每人都能吃上飯。這其實是有點寒摻的,但現(xiàn)在國家的經(jīng)濟畢竟不太景氣。 田桑桑的眼眶熱了起來,聽著身邊的人都在喊餓,她有種要把空間里的東西拿出來給他們分享的感覺,可要尋個什么由頭呢? 暫時毫無頭緒,只能作罷。 孟書言正抱著那個發(fā)來的蘋果慢慢啃,啃出了一個一個的小洞,咔嚓咔嚓的。 難民似乎越來越多了,因為村里有很多幸存者,他們都紛紛向此處涌來,蘋果不夠用了。 有幾個剛來的小孩子,饑餓地瞅著孟書言的蘋果。 “給…給你們…” 孟書言話還沒說完,那高個的小男孩就搶過他的蘋果,咔嚓咔嚓咬著。 其他幾個不甘示弱,作勢要奪那男孩的蘋果。 “孩子們……你們靜靜,不要搶。阿姨這還有。”田桑桑不忍地看著他們幾個,從袋子里拿出幾個橘子,幾塊糕點遞給他們。 他們有人快速接過,有人不安地接,有人不好意思不敢接了,有人接了之后,送上一個羞澀的笑容,“謝謝?!?/br> 只聽著那句謝謝,便覺是種圓滿。 孟書言也呵呵笑了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兒。 177 父親 田桑??粗鴳阎幸呀?jīng)睡去的孟書言,怎么看都看不夠。自己兒子,即便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依舊是可愛精致,干凈像只小天使。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似乎是一個女人和幾個軍人發(fā)生了沖突。 怕吵醒兒子,田桑桑并沒有走得太近,而是用衣服給孟書言稍微蓋著身體。 她望過去,那個女人她認得,是秋嫂子,經(jīng)常來她店里光顧的???。 “兒子,我的兒子?。≡趺磿?,你們不是說要救他的嗎?不是說能把他救出來的嗎?!” 她身前的男人手里抱著一個孩子,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句話:“他死了?!?/br> “很抱歉,他死了。”他強調,像是一個冰冷挺直的雕像般,一動也不動。 秋嫂子瘋了一樣撲過去,凄厲地控訴道:“軍人,軍人?。∵B我兒子都救不活你們還當什么軍人,他才八歲啊!有你們這樣的軍人嗎!我看你們根本就是偷懶,你們沒有認真救我兒子,你們貪生怕死!不然為什么他救活了,我兒子卻沒有救活!” 她指著站在江景懷身邊的另個小男孩。當時,他們進去的時候,一個小男孩的頭在流血,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想必在地震中被重物砸到了腦部,失血過多而死。另一個小男孩運氣則是比較好,只是身上被壓了,把東西移開人就還有生機。 這兩個小男孩,有一個就是秋嫂子的兒子,正被江景懷抱在懷里了無生機。 江景懷身后的隊員們都無力地垂下腦袋,他們不想做辯解,這么一條稚嫩的生命在他們眼前流逝,他們也很難過。甚至還沒有給他們搶救的機會。他們救回來的只是一具死氣沉沉的尸體。 其他的人都是一臉哀痛,只有為首的男人,俊美的臉上除了蹭了些灰,竟是讓人看不處情緒,而且很是面無表情。 “你這樣的人,簡直不配當軍人!不配當解放軍!”秋嫂子看不過,瘋狂地捶打江景懷,聲淚俱下:“你說你抱歉,我看你一點抱歉也沒有?!?/br> 沒有么? 他不抱歉么? 他不難過么? 只是抱歉為什么要寫在臉上,要他怎么抱歉?跪下去抱歉,還是哭著說抱歉。他不是第一次抱著尸體了,他曾經(jīng)抱過一具最不愿意抱的尸體,那具尸體血淋淋的,飽受摧殘。那具尸體是他的至親。那時候他絕望無依地跪在硝煙彌漫的曠野中,又有誰來跟他說一句抱歉。 那些兇殘暴戾的人,從來不會說抱歉,就像這無情的地震一樣。 那是比噩夢還要兇殘的折磨,那是每每晚上夢到時,都能讓他流下男兒淚。 “把孩子送下去吧?!苯皯艳D身,淡淡說道,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