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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瞪大了眼睛。她兒子呢! 她掀開被子,是空的! 轟,有什么東西在腦袋里炸開了,轟隆隆作響。 很涼很涼的寒意從腳底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 “言言?!?/br> 如同正常人在這時候的反應(yīng),半夜里醒來,兒子不見了,掀開被子再瞧,空‘蕩’‘蕩’的沒有人。接著,她往四周看了看,目光定格在那扇開了的‘門’上,全身都冒起了冷汗。可怕,無聲無息的。 就在剛才,她醒來的時候,她‘迷’糊的時候,她驚慌的時候?!病暗牟贿h(yuǎn)處,一直有個不明人物在看她,可是她卻沒注意到。 他是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他站著一動不動,好像和夜‘色’融為了一體,好像全身都是黑的,像一方硯臺。只有一雙暗夜里的眼睛,時不時閃過一道幽光。 她注意到他懷里,是一個孩子。 這孩子被他鉗制著,動都不能動了! 黑衣人沒動,她也沒動,他們在對峙。 半晌,拔高聲音:“言言?言言!” 可是,他懷里的孩子沒有回答! 不對,他的嘴被人捂著,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 田桑桑從‘床’上下去,美眸里燃著怒火。 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有種‘露’個面啊,有種就一直站著啊。 老是穿黑衣算是什么本事? “你到底是誰!把我兒子還給我!” 她火氣上涌,朝他‘逼’問道?!啤瘑柕耐瑫r,她也一步一步地靠近著。可是她話音才剛落下,黑衣人就往‘門’外跑去。他貌似就是在等她從‘床’上下來,在等她這個動作,他在戲耍她,剛才不走,偏偏她來要人的時候走。 田桑桑連忙把燈開了起來追了出去。 才剛到‘門’口,和同樣被驚醒的趙純碰了個正著,院子里傳來打斗聲,關(guān)鯤凌和黑衣人在院子里‘交’手了。 忽的,兩人猛地分開。 “我一直在等你?!?/br> 關(guān)鯤凌靜靜地站著,冷淡地啟‘唇’:“放下言言,我們單挑?!?/br> 黑衣人把孟書言放到了地上,銳利的眼反‘射’出凌厲的光芒:“我也一直在等你?!辈贿^不是要單挑。 不對勁。 田桑桑聽著他們的對話,心里劃過一絲危機(jī)感,有什么要噴薄而出。 這太平靜了,平靜到詭異。 但她來不及思考,她一顆心都在兒子身上。 她接住跑來的孟書言,左看看右看看,“有沒有事?” 孟書言快速搖頭:“沒有的,就是被他捂了一會兒嘴?!?/br> “言言,到叔這里?!壁w純朝他招手。孟書言走到‘腿’邊,站在他身側(cè),目光灼灼地看著院子中的黑衣人,在思考著什么。 剛才太暗了,他看不到怪人的樣子,現(xiàn)在看到了。他穿著一套黑‘色’的衣服,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黑,‘露’出一雙眼睛。小孩子的直覺最是敏銳的,不過看了一眼,他就有一個念頭:這雙眼睛我見過。 趙純還是個病號,孟書言又是個小孩,田桑桑讓他們?nèi)ノ堇?,但他們哪里肯去。對方的目?biāo)顯然不是他們,而是關(guān)鯤凌。 簡單地過了幾招,黑衣人往‘門’口逃去,關(guān)鯤凌往‘門’外追。 “鯤凌!你去哪里?”蒼白著臉,她喊了一聲。 關(guān)鯤凌停了下,回眸看了一眼,“不要擔(dān)心。我去追他,我很快回來。”平淡如水如月光的語氣,沒有半點兒的害怕。 不,不能去。 你別去。 她的話還沒脫口,關(guān)鯤凌已經(jīng)消失在了‘門’邊,可見她的速度有多快,竟是比她要說話的速度還快。 “鯤凌—鯤凌——”田桑桑的心咯噔了下,后知后覺。 她有一種直覺,這個黑衣人今晚來,只是走個過場的。他的目的,很可能是引鯤凌出去。他們在針對鯤凌,有大動作。 “桑桑?!壁w純?nèi)滩蛔〗兴?。他覺得她從剛才開始就有些怪了,惶惶不安。是今天的黑衣人讓她害怕了嗎?也是,最近大家都生活在恐懼之中。可他們也該相信鯤凌,要相信鯤凌能回來的。 田桑桑焦急得沒有聽見他的叫喚,她也不顧自己大著肚子,快速地走到‘門’邊。走到‘門’外,沒看到人,還不死心,她繼續(xù)向前走了幾步。 一陣陣晚風(fēng)向她吹來,吹得她發(fā)冷,裙擺飄起。 夜‘色’深沉如墨,她抬頭看了看,天上一彎孤月。 趙純跟著走了過來,擔(dān)憂地問:“你怎么了?” “這么晚了鯤凌還追出去,我怕她出點什么事兒?!彼聪蛩?。 自從那次后,趙純就秒變關(guān)鯤凌的‘迷’弟。他淡淡笑:“我敢說,鯤凌的身手了得,沒人會是她的對手。你沒見到那天她救我的場景,簡直像個特工?!?/br> 說完,他清亮的眸‘色’微沉,嘆道:“然而我們也不能再這么被動了。這次有鯤凌。如果鯤凌抓到他還好,沒抓到我們就報警吧。讓警察去對付他們?!?/br> 田桑桑抿了抿‘唇’,是啊,沒必要想那么多了。 寧愿跟警察打‘交’道,也不愿意跟那伙人打‘交’道了。 513 奇怪的女孩兒 孟書言不知于何時走到了他們的腳邊。。。 他仰頭問道:“mama,純子酥,剛才那個怪人是誰?” 怪人?兒子這詞語用得真貼切。 不僅是個怪人,還是個惡人呢。 就單說他把趙純抓去,打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他都絕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田桑桑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等你關(guān)阿姨把他抓回來我們就知道了?!?/br> 孟書言用力地點了點腦袋,和剛才的趙純一樣的信誓旦旦:“關(guān)阿姨一定能把他抓回來的!到時候我要把他的布條撕下,看看他是誰!他老是來我們家里搗‘亂’的!” 在小家伙的眼里,除了爸爸,就是關(guān)阿姨最厲害了。關(guān)阿姨可厲害,沒有事情難得倒她的。嘴一扁,他用求知的大眼睛緊盯他們:“可我還是想知道他是誰。” 這。。。 大人的事情,孩子知道太多不好。 田桑桑牽著他的手,慢慢往里走,輕輕說道:“不管他是誰,都和你沒有關(guān)系,我們只要知道他是壞人就可以了。” 想到兒子不太尋常,田桑桑又低下頭,認(rèn)真道:“言言,你為什么想知道他是誰呢?”她很擔(dān)心兒子被剛才的事情影響到,腦子不由自主會對黑衣人產(chǎn)生好奇。她寧愿他對阿貓阿狗產(chǎn)生好奇,都不愿意他對黑衣人產(chǎn)生好奇。 這種可怕的東西,不該存在在他這個年齡的小腦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