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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化,融化成guntang的淚水。“正清,正清!”他光著腳在雪地里拼命奔跑,卻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追尋。那個愛他的人,在這個落雪紛飛的冬夜,最終還是離開了……南宮第九十七章白佑大腿受傷,不用早起練兵,正合了他的意,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敲門聲傳來,白佑不以為意地抱緊枕頭,接著呼呼大睡。後來那兩扇門被推開了,外面的冷風灌進了屋子,把白佑吹得打了個寒顫。“阿嚏!”他揉著眼惱怒地看向始作俑者。門口背對晨光站著個人,一身遒勁裝束,白佑眼還沒清明,大體覺得是個少年兵士。“你有空嗎?”那兵士開口。白佑把頭轉(zhuǎn)向床里側(cè),哈欠連天:“把門關上──”他覺得有點不對勁,那兵士的聲音,怎麼覺得像是……那人沒聽他的話,依舊站在大敞的門口,問著:“你有空嗎?”白佑打起精神,眨巴了幾下眼終於明白了,這不是南宮嗎?他不還在為沒了孩子丟了丈夫難過嗎?怎麼這副打扮?白佑支胳膊坐在床沿,耷拉著眼皮瞥他:“有空,你找我什麼事?”“請你教我練武?!蹦蠈m沖他抱拳。白佑傻了,這又是唱的哪出?莫非南宮燒糊涂了?況且練武哪有那麼簡單,南宮這身板也只能舞個花拳繡腿。白佑眼光不假,雖然南宮拼了勁是認真學,可真的差太遠了,白佑拿自己當拐杖的木棍敲他腿:“低點,再低點。”只有從扎馬步開始教了。雖然天氣寒冷,但南宮不一會就開始冒汗,白佑悠閑地坐在院子里,心里莫名的痛快。丁奎跟陳舜來看白佑,正瞅見這一幕。丁奎道:“你這是強身健體?”南宮抹了把汗:“丁國舅,我想加入軍隊里,你同意麼?”丁奎噗嗤樂了,心里說:就你?別給我添亂了。嘴上卻道:“好啊?!笔疽獍子舆M屋,有話對他講。陳舜沒有立即跟進去,在南宮耳邊小聲念叨:“量力而為,若有困難盡管跟我說?!?/br>南宮用更小的聲音問:“你到底是哪邊的人?”陳舜被他問愣了,眨巴了兩下眼裝糊涂。南宮接著道:“曲妃鳳凰是你送到先帝身邊的?!?/br>陳舜點頭:“她舞技出眾?!?/br>“但她是義軍頭目?!?/br>陳舜大驚:“是麼?!”南宮盯著他,不愧是禮部侍郎,真會演戲。見對方不肯表露底細,南宮猜測:“你跟正清關系匪淺,我在想你不會也是他的師兄師弟吧?”陳舜擺手:“南山派出來的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我手無縛雞之力,半點功夫都不會,你看像是嗎?”南宮重新扎起馬步,隨口道:“你不愿說也就罷了。不用刻意關照我,正清不是想讓我獨立麼,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陳舜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時候屋里丁奎叫他,陳舜邊應聲邊往前走了兩步,想了想又退回來了,攏著手對南宮道:“知道陳昭吧,我是他哥,親哥哥?!?/br>南宮一怔,回過神來陳舜已經(jīng)進了屋。陳昭的哥哥?這兄弟倆一點都不像。丁奎他們在屋里談了半天,好像有什麼大事。等送走了人,白佑一把甩了拐杖,跳到院子里舒活筋骨。南宮斜著眼問他:“要打仗了麼?”“恩?!卑子觼砹司?,“丁國舅怕我養(yǎng)不好傷,不想讓我上。笑話,這點小傷難得住我?”他叉著腰嗤鼻。南宮嘆氣,這人還挺自大。他琢磨著問:“能帶我去嗎?”“你就免了吧,別把命丟了?!?/br>南宮皺眉,他和別人差得太遠,說不定到戰(zhàn)場上還真成累贅,但他又迫不及待地想把單景人趕出這片土地。等趕走了單景人,他就去找正清,再也不分開了。白佑望了眼白茫茫的外面,邁開步子那只傷腿還不靈活,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好心情:“南方難得下這麼大的雪,我們出去走走。”南宮把拐杖遞給他,白佑反手撥開了,倒是攬著南宮的脖子,順勢往對方身上倒。南宮登時就拉下臉了,毫不客氣地捶了他一拳。白佑故意大聲喊疼,卻不松手,湊在他耳邊道:“你不是想裝男人麼?男人間勾肩搭背可不奇怪,況且我這腿還不是因為你拖累著才受的傷?你好歹也得負點責任吧?”南宮拿他沒辦法,只得僵著身子問:“你要去哪?”恨不得下一刻就把他扔到地上。“這個嘛,”白佑摸著下巴,“讓我想想……”二人一直走出老遠,見前方白雪皚皚,整個大地都覆上了潔白的顏色,在陽光下閃著晶亮。“真美啊──”白佑由衷感嘆。這時有人從後面叫他,白佑一回頭,“!”地一聲,雪球正砸在他臉上。“哈哈,哈哈哈……”丫鬟笑得喘不過氣了,懷里的趙嘉哲拍著手大叫。白佑扒拉臉上的雪末,看天巧正站在後頭,不同於開懷的丫鬟和趙嘉哲,她倒是沒有笑。“好哇──”他隨手剜起一捧雪,在手里攥成雪球,腿一瘸一拐地沖天巧去了。天巧挑眉,愿意接受他的挑戰(zhàn),倆人就在雪地里玩起了打雪仗的游戲。白佑哄對方玩,只憑天巧高興,不一會就被追著抓住了後襟,大把大把的雪被塞進了衣領,冰得他直打哆嗦,縮著脖子一個勁喊饒命。趙嘉哲看得高興,在丫鬟懷里蹬腿,鬧著要下來。丫鬟把小皇帝放在雪地上,趙嘉哲一著地,就撒開腿往前跑,連丫鬟都看不住了。“皇上,慢點?!毖诀邚澲谒崦孀?。趙嘉哲跑到半路突然停住了,他一仰臉,看到了杵在旁邊的南宮。南宮的視線一直追著他,看到孩子盯著自己,他緩緩蹲了下來。趙嘉哲仿佛碰到了比玩雪仗更吸引他的事,張著胳膊往南宮那撲,被南宮一把抱住了。丫鬟擔心皇上摔跤,見南宮將他接住才松了口氣。南宮寶貝似的把趙嘉哲抱在懷里站了起來,小皇帝似乎很喜歡被他抱,小手緊緊拽著他的衣服,腦袋死命地往他懷里拱。南宮心里一窒,酸澀感直往心頭涌。他托著趙嘉哲的小腦袋,把孩子頭頂暖融融的帽子緊了緊,以免凍著孩子。“你在干什麼?!”一聲厲喝,天巧撇開了跪地求饒的白佑,大步向南宮而來。南宮下意識抱緊了趙嘉哲,天巧一見更急了,三兩步?jīng)_上前,劈手跟他搶。南宮不肯放手,一轉(zhuǎn)身把天巧甩開了。天巧被甩了個趔趄,差點摔雪地上,他伸出手抓南宮,勢要將孩子奪過來。白佑攥住了她的胳膊:“讓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