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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幾百座礦山。知道他是個意志極為堅定的人,這次也肯定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敏敏,來,陪我吃西瓜潤潤嗓子!”晚宴回來的袁天縱穿得衣冠楚楚,卻在肩頭扛了一個碩大無比的西瓜,目測起碼超過三十斤重,喜滋滋地走進(jìn)房間,“阿米爾選的,一定很好吃。”阿米爾是袁天縱雇傭的本地小伙子,懂得漢語,專門負(fù)責(zé)幫忙打點(diǎn)一應(yīng)事務(wù)。見他滿面春風(fēng)的樣子,知道事情已經(jīng)有了眉目,陸敏行也不禁替他高興。當(dāng)?shù)氐奈鞴系拇_是名不虛傳,又紅又甜又沙,吃得格外舒爽。兩個人一起吭哧吭哧地解決了小半個。實(shí)在是吃不動了,陸敏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袁天縱則大剌剌地打了個嗝,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唔,好吃。”陸敏行忍不住笑出聲,“你二師兄啊?!?/br>“二師兄怎么了?”袁天縱一挑眉,笑嘻嘻地反擊回去,“要不要我背你回云棧洞去?”“拉倒吧你?!睕]見過這么不要臉的,陸敏行笑著給了他一拳,卻被袁天縱順勢抓住了手,握住不放。“今天很順利。”袁天縱將他拉近之后整個舉起來,放在寬大結(jié)實(shí)的櫸木書桌上,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還真讓你說對了,那些當(dāng)官的都等著我們爭破頭呢,有家印度公司沉不住氣,上了他們的當(dāng)?!痹谡形醋鞒鰶Q定之前,所有競爭對手都還有機(jī)會。那些阿三大概是想贏想瘋了竟然不按規(guī)矩出牌,可笑就這么掉入彀中,也讓袁天縱趁機(jī)弄到了當(dāng)?shù)卣男睦韮r位。“嗯,他們要盤剝你多少?”陸敏行立刻抓住重點(diǎn),抬頭問他。“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用鐵礦未來的利潤來抵?!痹炜v輕哼一聲,“還要按照平均原則共同經(jīng)營本地的煉鋼廠?!?/br>“靠,簡直是空手套白狼?!辈贿^陸敏行也知道也差不多就是這個結(jié)果。礦藏本身是不可再生的,這種幾近掠奪的資源買賣說一千道一萬都是輸出國吃虧,政府如果不想辦法多撈一點(diǎn)才真是瘋了,“不管怎么說,主導(dǎo)權(quán)在你手里就行了?!?/br>“必須的?!痹炜v發(fā)出一聲喟嘆,為了這個事情他前前后后投入了差不多四年時間,所以非得有個滿意的結(jié)果不可,“過幾天合約簽下來,我們就可以出去輕松輕松……”男人說著說著慢慢低下頭,雙手分別撐在陸敏行的身體兩側(cè),找到他的嘴唇輕輕覆了上去。西瓜的清新味道殘留在彼此唇舌間,考慮到兩個人剛吃了那么多東西,袁天縱又還沒有洗澡,陸敏行伸手想推開他。任性慣了的男人自然不依,捉住對方的手腕強(qiáng)硬地拉過他的手臂搭上自己的雙肩,雙手?jǐn)堉募?xì)腰耐心地哄著他接吻。感受到這人少有的溫存,一開始有些不情愿的陸敏行沉默了。拉下他身上薄薄的睡袍放倒在冰涼的桌面上,袁天縱感覺懷中的青年打了個寒顫。“冷?”男人含含糊糊地問,雙唇舍不得不離開他白皙修長的頸項。“沒有。”陸敏行回答,可是他的確有拒絕的理由,“肚子漲,難受……要不我們出去散散步?”剛才西瓜的確吃得太多了,如果被他這么直接壓在身下,難保不會吐出來。聽他這么說,袁天縱的動作頓了一下,半晌才心有不甘地起身將他抱起來,“就你事多!”雖然被抱怨但對方畢竟是放過了他這一回,陸敏行幾乎有些驚喜——原本沒有抱什么希望的,看來袁天縱今天心情的確是很好。他們下榻的是一家非常別致的酒店,雖然處于鬧市卻擁有獨(dú)立的院落。酒店的外觀稍顯陳舊卻不失氣派,壁畫和吊燈充滿異國情調(diào),大廳中空直達(dá)頂層,如果是白天,陽光會從樓頂?shù)牟A岷偷匦瓜?。夜間雖然微冷,但本地姑娘的琴聲和歌聲在酒店里飄散著,讓人產(chǎn)生夢幻般的感覺。兩個人漫步在夜間的街道上。雖然路上的機(jī)動車多了點(diǎn),但整個城市的綠化卻做得比較好,大大地稀釋了那些嗆人的尾氣味道。袁天縱拖著陸敏行的手,突然覺得不做那事就這么帶著他四處走走,好像也不錯。最終袁天縱擊敗了來自印度、越南和俄羅斯的競爭對手拿下了那個鐵礦。事情塵埃落定之后男人將掃尾的事情全權(quán)交給負(fù)責(zé)并購的團(tuán)隊,自己則不再停留,匆匆?guī)е懨粜校c雇來的當(dāng)?shù)叵驅(qū)б恍兴娜蓑?qū)車越過沙漠,來到K國著名的湖邊天然獵場。在晴空的映照下,大湖周圍的沼澤閃著熠熠的銀光。丘陵上布滿了高大的胡楊、小葉楊,還有低矮的梭梭和紅柳叢,莽莽蒼蒼地連成一片,一直延伸到遠(yuǎn)方的云端?;蛟S開闊的地方的確有蕩滌人心的效果,陸敏行這才知道為什么牧民們都是天生的歌手,喜歡縱聲高唱。而這人跡罕至的地方,正是野生動物的天堂。沿著河岸一路向北,沿途均有灌木或是秋日最后的狼毒花叢點(diǎn)綴在黃色的草原上,每當(dāng)北風(fēng)吹起白草盡折,便驚得黃鴨競飛野兔狂奔,羚羊早已跳遠(yuǎn)了,冷靜地站在高崗上睥睨著入侵者。陸敏行見其中一位當(dāng)?shù)氐墨C手舉起獵槍對準(zhǔn)了湖面蘆葦叢中的黃鴨,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袁天縱在他耳邊低聲解釋了一句:“這是他們的規(guī)矩,打獵之前要先說一聲以真主的尊名。”他話音未落槍聲已經(jīng)響起,野鴨亂飛之際四人已經(jīng)跑上前去收拾獵物。不過就是普通的鉛彈,因為鴨群密集,隨便一槍就在蘆葦叢中揀回十幾只。一部分受驚的黃鴨一直在頭頂盤旋哀鳴,袁天縱說這些不肯走的都是剛剛失去伴侶的倒霉蛋兒,聽得陸敏行十分不忍。將獵物裝好放進(jìn)越野車寬闊的后備箱,臨行前陸敏行忍不住回頭一望,只見蘆葦蕩已經(jīng)恢復(fù)了剛才的寧靜,黃鴨們?nèi)耘f游弋在湖面,不知道是在等待還是尋覓,他不由得心中劃過一絲惆悵。袁天縱沒有注意陸敏行的感慨,因為他興奮地發(fā)現(xiàn)了遠(yuǎn)處一只蹲在大石上的小狐貍,它正瞇著眼睛正襟危坐,仿佛一個守護(hù)天地的智者。“真可愛啊?!标懨粜幸部匆娏?,還發(fā)現(xiàn)它歪了歪頭,仿佛在和誰打招呼。“你喜歡?”袁天縱舉起了獵槍,“它馬上就會成為你的……嘖嘖,瞧它那副哲學(xué)家的討厭勁兒!”陸敏行還來不及阻止,只聽得砰的一聲,那團(tuán)毛絨絨的小東西便從石頭上滾落,就此再無生氣。“你干什么?!”陸敏行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