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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式引流,加上患者年齡較大,這次昏迷時間過久,興許還有其它血栓方面的并發(fā)癥,總之,有得折騰了。白亭年紀輕,沒經(jīng)過這些,醫(yī)生的話他半懂半不懂的,幸虧白湛及時趕到,由他直接和主治醫(yī)生交流,白亭則負責(zé)聯(lián)系自己的生母,籌錢。白湛交出了頭全部的現(xiàn)金,加上原身留下的積蓄也只勉強夠第一步術(shù)的費用,而后續(xù)治療以及住院費用還是個不小問題。白父進行術(shù)的時候,白亭慘青著臉回來了。“怎么?沒聯(lián)系上?”白湛直覺不妙。“聯(lián)系上了?!卑淄さ穆曇艉艿?,全不似上次見面那么活蹦亂跳了,可能是真的嚇壞了,白湛也隱約有些心疼,攬住他的肩膀,剛要柔聲安慰兩句,就聽這家伙接著說道:“我媽說,家里沒有存款……”“什么?!”白湛懷疑自己聽錯了,“怎么可能沒有存款?那你們平常怎么過日子?你的學(xué)費從哪來?他出去旅游,這些錢從哪來?”白亭的臉色更尷尬了,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我媽不是早就辦了退休嗎,每月有固定的退休金,我爸……也有退休金,偶爾賭球,買彩票……所以我們家一直都是,有多少花多少?!?/br>“我媽說,錢都是王八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以,上次攢的退休金,她拿去旅游了……就沒有閑錢。”白湛懵逼,他看看術(shù)進行的指示燈:“那現(xiàn)在怎么辦?”白亭縮著脖子:“我也不知道……我媽是跟團八國游,還要兩周才能回來?!?/br>白湛突然覺得這個時間很不真實:丈夫意外住院急等錢用,唯一的存款被妻子拿去八國游,就算國家的醫(yī)保政策很普及,但你也得先交錢再報銷??!白亭的母親,真是一個奇女子——錢是王八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這種生活觀念也不是不可以,但問題是,現(xiàn)狀撐不起她這么野的心啊!錢就算是王八蛋,但現(xiàn)在很需要這個王八蛋??!術(shù)結(jié)束之后怎么辦?后續(xù)治療怎么辦?“哥!怎么辦,怎么辦啊——”在白亭的嚶嚶嚶,白湛站起身:“讓我想想?!?/br>看來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找那個擁有很多王八蛋的家伙求助。………………與此同時,施天辰正盯著自己的發(fā)呆,滿腦子的怒火,蒸騰出個字:他居然掛我電話!他在接著撥號和怒而上門之間猶豫,前一種方法過于屈辱,被掛一次電話后還要上趕著連環(huán)call,這不是八點檔連續(xù)劇里幽怨妻子的行徑嗎?第二種方法又很屈辱,都被掛電話了還找上門去,這年頭誰離了誰不能活???施總感覺胸口這股火都燒到腦門上了,卻無計可施,白湛這個人真是太過分了,知道自己對他有意思,就在這玩起欲擒故縱的把戲,真是一個……還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響了,來電人:小白。奇跡般的,那股火唰的一下熄滅了,從天靈蓋到腳底板一陣舒爽。施總心情愉悅的接起電話:“嗯?”白湛的聲音隨著電流傳來:“王八蛋……啊,不,不是!那個我想找你幫個忙……”………………第二天下午,白湛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窗口看到老人醒了,這是他第一次面對“自己”的父親,他還拿不定該以何種態(tài)度登場。因為剛做完術(shù)的緣故,白重山也就是白湛原身的父親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衰老,陷在病床里,被儀器和輸液管包圍著,看起來只有薄薄一層。白湛心里不忍,握著營養(yǎng)品的緊了緊,做好心理建設(shè),他輕輕推開房門,人還沒進去,就聽病床的方向傳來氣十足的一聲怒吼。“這是什么?!這,這,都是什么玩意兒?!”白重山老人像是才醒過酒似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發(fā)生了什么,這時氣十足的一陣嚷嚷,要不是還戴著胸腔引流,只怕他當(dāng)即就要坐起來。白亭用也不輸于他的音量喊道:“爸??!你別動,別亂動——這是在醫(yī)院呢!你昨天喝大了,差點摔死你知道不知道?肋骨都摔斷了?。 ?/br>“哦——”老人恍然大悟,“難怪我一直夢見爬山來著,山特別高,我老爬不上去,爬兩步就停下來喘氣……原來是肋骨斷了啊——”白湛聽得嘆為觀止,看來不止白亭的娘是位奇女子,這位娶了奇女子的爹也很奇啊,說起肋骨斷了語氣那么隨意,就跟掐了截韭菜似的!白亭也很無奈,但是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老爹這種無厘頭:“幸虧哥弄來了錢,要不咱們連住院費都付不起!”老人這時一怔:“你哥?小湛他……來了嗎?”對,這才是正確的劇情。白湛輕咳一聲,緩步走進。拜施天辰所賜,借到的錢不但能應(yīng)付一切治療和住院費用還可以住進vip單人病房,現(xiàn)在不小的房間里只有他們一家人。白湛把帶來的營養(yǎng)品放在茶幾上,輕聲喚道:“爸?!?/br>老人看見他先是一怔,隨后又細細打量。白湛微微頷首,抿了抿嘴角,他原本想微笑一下的,但考慮到對方正在病,太喜興好像不太好。不知是他們父子真的太多年沒見,還是自己使用這具身體后變化真的很大,總之,老人瞇著眼瞧了他好一會后才說:“真是你啊?!?/br>白湛定了定神,往前走了兩步,剛要接著說點什么,只聽老人又道:“你還有臉來?!”白亭搶道:“爸!你太過分了??!要不是哥——”老人接道:“給我弄錢了是吧?用不著!誰知道他那錢是怎么來的?!”這……是什么cao作?白湛在病床前兩米的位置堪堪停住,這對父子是怎么回事?怎么父親見兒子來探病是這個態(tài)度?另外,可以松一口氣的是,看來老頭體質(zhì)不錯,醫(yī)生說的后續(xù)觀察和治療恐怕是用不著了。都血胸了嗓門還這么大。值班護士也被驚動了,一個兩個跑來囑咐病人不要激動不要亂動,同時叮囑病人家屬不要刺激病人。病人家屬白湛很無辜,等護士走出去后他撇撇嘴:“等你好些我再來看你吧。”說著轉(zhuǎn)身便要離去。說實話,白湛沒有和長輩朝夕相處的經(jīng)驗,自己的父母早逝,從小在各家親戚間輾轉(zhuǎn),即使是相處時間最長的叔叔嬸子一家,因為年齡差距不大,加上他少年成名,根本不必刻意小心討好。所以此刻他面對白湛原身的父親,更不知該如何是好,更何況,這對父子之間還有些解不開的死結(jié)。“哥??!”白亭沖上來拉住他:“爸其實……很惦記你的?!彼曇魤旱停骸八褪亲煊?,你還不了解嗎?他就是……過不了那道坎?!?/br>那道坎?哪道坎?白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