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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七苦書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尋你,沒想到你竟躲在床底下,當(dāng)真是好興致。”

“七門主,你我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在這里多管閑事?!?/br>
“倒不是多管閑事,我是來救你的。趙兄,不如你先松開我的領(lǐng)子,咱們找個(gè)地方慢慢說?”

謝必安相貌本就俊朗,此刻在月光的映照下,眉眼彎彎,頗有遺世獨(dú)立的美感。趙鳴箏本是斷袖,見了謝必安這般模樣,出于本性地面上一紅,又聽前院喧吵的人聲越來越大,知道秦嶼此刻已拜完天地,自己也來不及再躲回床底,只能同意謝必安的提議,拽著他從后門溜出了院子。

趙鳴箏拽著謝必安,停在了羽春樓外不遠(yuǎn)處的河畔,然后才回頭看向身邊的人,嘲道:“救我?就憑你?”

“我今日若不阻你,你定躲到夜深人靜,待樓主歇下了便起身動(dòng)手,殺了夫人,一了百了。”謝必安不等趙鳴箏回復(fù),便自顧自地說道,“可萬一今夜樓主并沒有打算睡下呢?你動(dòng)了手,被樓主捉了個(gè)現(xiàn)行,或者退一萬步,樓主沒發(fā)現(xiàn)你讓你得了手,那第二天呢?你拿什么跟樓主交代?拿你們倆從小到大二十多年的情分嗎?但凡你出了手,你和樓主便永遠(yuǎn)回不去了,你可想清楚?!?/br>
謝必安咄咄逼人,趙鳴箏眼眶微紅,拳頭緊握,目光順著河岸看去:“我得不到的人,憑什么讓那女人得到。大不了我殺了她,秦嶼再殺了我,一了百了?!?/br>
“按照秦嶼的性子,無論你成功與否,他都不會(huì)要你性命。秦嶼充其量不過會(huì)覺得愧對(duì)妻子,對(duì)她比往日更好罷了。然后你同他,此生不過只能是同門師兄弟。你看著秦嶼與夫人相敬如賓,興許過兩年,兩人還能添一雙兒女。然后你愈發(fā)不甘心,決定奪走秦嶼的一切,讓他成為你豢養(yǎng)的一只金絲雀。但秦嶼寧死不服,最后被你折辱玩弄而死。趙兄,你說說我的推論是否有可能?”謝必安真假參半,將日后發(fā)生的事透露給了趙鳴箏。

趙鳴箏牙關(guān)緊丨咬,思索了半天沒有答話。

“樓主娶那女人,不過是故人所托,其實(shí)心底里還是放不下趙兄的,趙兄可千萬別鉆了牛角尖,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謝必安勸道。

趙鳴箏緩緩搖頭,說:“我趙鳴箏堂堂男兒,怎么能委身與一女子共侍一夫?”

“趙兄糊涂,樓主不想娶那女人,那女人也不一定想嫁給樓主。樓主為人堂堂正正,絕對(duì)不會(huì)碰那女人半分的。趙兄先同樓主解了心結(jié),再由我想辦法為那女人扯一段紅線,將她另配給別人,如何?”

“趙兄可先好好想想,若想通了,便來找我就是?!?/br>
七爺笑瞇瞇地,揮了揮手,留給了趙鳴箏一個(gè)瀟灑的背影。

回了羽春樓,八爺正靠在大門邊的石獅子旁,等著七爺。

因?yàn)槎嗪攘诵┚疲藸斈樇t紅地,看著七爺便微微咧開了嘴:“七爺終于回來了?!?/br>
“八爺怎么知道我出去了?!逼郀斝χ鴨枴?/br>
八爺?shù)沧驳乜吭诹似郀數(shù)募绨蛏?,有些得意地說:“和七爺一起幾千年,七爺無論做什么,我都知道?!?/br>
七爺由他靠著,滿臉寵溺地對(duì)八爺說:“八爺喝醉了?!?/br>
“沒醉。趙鳴箏那邊怎么樣了?”范無咎問。

謝必安:“目前為止還算順利。八爺那邊呢?秦嶼可和夫人圓房了?”

“沒有~,我聽了好一會(huì)兒墻角,兩人連話都沒說幾句。和衣而睡。”說完,范無咎拿腦袋蹭了蹭謝必安的肩膀。

謝必安:“八爺這是在跟我撒嬌?”

“沒有~,我堂堂八爺,撒什么嬌。”大概是真得醉得不輕,范無咎說話都帶了些許顫音。

謝必安一聽心都軟了。鬼是不會(huì)喝醉的,所以范無咎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喝醉過了,謝必安也早已忘了平日里嚴(yán)肅認(rèn)真的八爺喝醉時(shí)的模樣。今日一見,竟覺得心神蕩漾。

第4章羽春樓4

謝必安喜歡范無咎,喜歡了三千五百多年。

第一年,謝必安與范無咎拜了把子,從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第二年,謝必安抱著范無咎被水泡得有些浮腫的尸身,三尺白綾,一梁橫木,把結(jié)義時(shí)信誓旦旦許下的誓言完成得一字不落。

第三年,兩人一起留在了地府,一人白衣如雪,另一人黑衣如墨,一個(gè)笑臉,一個(gè)冷面,從此七爺八爺,相依為伴,再?zèng)]人能將二人分得開。

第三千年,范無咎得閑便在在冥府同各鬼差吃酒,謝必安便笑瞇瞇地看著他。有些事情,謝必安不說,范無咎就不會(huì)知道。八爺沒有問,七爺也就不會(huì)說。謝必安糊弄過了旁人,竟也快糊弄過了自己,有時(shí)候他也幾乎不記得自己還愛著范無咎。但無論如何有一點(diǎn)謝必安是一直記得的,那便是謝必安為范無咎而死,白無常因黑無常而生。

……

范無咎一旦喝醉了酒,就變得非常黏謝必安,昨夜也是整夜未曾撒手。謝必安求之不得,留他在自己房里睡了一宿,次日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多少年不曾梳過頭,不曾換洗過衣裳,謝必安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感到新鮮極了。

“七爺,在束發(fā)?梳子給我,我來?!狈稛o咎慵懶地睜開了濃黑色的眸子朝謝必安說道。一夜而已,范無咎的下巴上就長出了一些短短的胡渣,頭發(fā)散亂在床榻之上,顯得有些性丨感。看到謝必安手中拿著的梳子,他不由地想起從前活著時(shí),自己也總這般幫謝必安束發(fā)。

范無咎走下床去,一手接過謝必安手里的梳子,另一只手?jǐn)n著謝必安如瀑的長發(fā)。檀木制成的梳子,散著淡淡的香味,緩緩從發(fā)間劃過,前生今世,恍然千年。

“七爺長得俊,工工整整地束完頭發(fā),便更俊了?!狈稛o咎打趣道。

謝必安不說話,只笑著。

這便夠了,他不娶親,不成家,同我相依為命,心情好了,還能如妻子一般為我梳頭束發(fā),我又何必要求更進(jìn)一步,七爺想。一層窗戶紙罷了,七爺不怕將它捅開,只是怕,若是捅開了,便再不能和八爺回到現(xiàn)在這般親密的關(guān)系了。

在這個(gè)時(shí)代,地藏王菩薩為范無咎和謝必安安排的身份是羽春樓的七門主和八門主,為了方便起見,該有的記憶都已經(jīng)植入在了二人的腦海里,倒也不會(huì)讓黑白二人摸不著頭腦。但謝必安倒有些好奇,菩薩究竟是如何做到將眾人的記憶全部改變,使周圍人通通都接受了范無咎和謝必安的存在?并且,還有一點(diǎn)謝必安沒有搞明白,那就是,原來存在于這個(gè)時(shí)代的兩位門主去了